一直以來都有種隱隱不對勁感覺的顧之桑,在這一刻忽然抓住了一閃而過的靈光,她眯了下鳳眼,看向王小樂:
“你是玄門出身吧,能把你知道的關於玄門的過往和曆史給我講講麼。”
雖然覺得奇怪,但王小樂還是點點頭。
短暫聊完後,顧之桑陷入了沉默,半晌她扯了下嘴角道:“麻煩你了。”
宋晨一臉期待:“顧小姐要加入我們靈組嗎?”
顧之桑搖搖頭,在他失望的表情中緩緩道:“雖然我不進靈組,但若是你們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事情,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點幫助。”
“對了,尤其是有玄門中人作祟的,可以來找我。”
她離開之後,辦公室中的三個玄師還沒回過神來。
宋晨摸了摸頭,“她最後說得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要和玄門的人做對?牛批!”
王小樂深以為然,但仍覺得有些奇怪:“她不是玄門的人吧,怎麼有種想把玄門掀了的即視感,而且她好像不了解玄門,但說的時候總能蹦出一兩句內部典籍上記載的曆史。頭兒,你確定她之前和玄門沒有關聯嗎?是不是結過什麼仇啊?”
鄭如玉皺著眉,“確實奇怪,她的來曆上麵查了好幾遍,和玄門八杆子打不著關係,那一身算命看風水的本事是忽然展示出來的,能找到玄門幾個老家夥都沒發現的大墓,藏拙也不必藏這麼多年吧。”
“算了,隻要這樣的人才彆被玄門拉走,我們就還有機會。”
——
回家的路上,係統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喘。
它能感覺到顧之桑的情緒很不穩定,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暫時被積壓了。
一進家門,顧之桑便坐在了藤椅上,她舒出一口鬱氣,蔥白的指尖輕輕揉捏著眉角穴位,半晌冷聲道:
“係統,你知道我能力恢複了七成吧。”
“能、能感覺到……”係統弱弱道。
獲得了龍脈饋贈的功德之力後,顧之桑的變化寄居在她靈台中的係統感應是最明顯的。
如果說以前的她在係統看來,隻是靈魂強大,但現在靈/肉契合了一大半的顧之桑,實實在在讓係統感受到了壓迫。
顧之桑:“那你應該也清楚,如果我拚著搞壞這具軀殼,是可以把你從我的靈台中抹除的。”
係統:?!!
它完全被嚇呆了,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大佬我很聽話的,也沒有強迫你去走劇情啊,不要抹除我嗚嗚……”
“那我問你,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顧之桑語氣帶著威脅,“你和天道老兒又是什麼關係?”
怪不得這具身體和她如此契合,怪不得陰曹地府的陰差一個個都是舊相識的臉,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書中世界,就是她所在時代的數百年後!
王小樂說八百年前,鈞鴻道人開玄門之山,那段時間的曆史完全能和她記憶中的對上。
因為鈞鴻道人就是她的師父!
實際上師父作古後,是顧之桑接手了玄門,徹底統一後又在鈞鴻道人的‘三不沾’規則後加了一條:絕不允許玄門中人濫用術數、為非作歹。
可這個世界的典籍記載中,鈞鴻道人竟然沒有徒弟,她顧之桑的名號更是完完全全被抹除掉了;
曾經打過交道的陰差和謝必安也完全不記得自己,玄門更是變成了一灘爛泥……
自己是渡劫失敗魂魄來到的現世,隻能天道上出了問題。
逼問許久,係統委委屈屈哭哭啼啼,愣是一問三不知,至此顧之桑才確定這係統真的是個小廢物。
係統抽噎著,小聲道:“如果非要說出點什麼,我隻有在你吸收功德之力的時候,會覺得特彆高興。好像你吸收的功德越多,就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功德之力?會和天道有關嗎?
顧之桑正沉吟中,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對腦中還在哼哼唧唧的係統道:“不許哭了,你好吵。”
係統更委屈了:QAQ
它淚眼汪汪,捂住了自己沒有實體的嘴。
來電人是於童秋:“桑桑你現在應該在容城了吧?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你知道你經紀人又去找柳導了嗎,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他非要把你的資源搞掉?”
顧之桑和經紀人錢證不和是圈內人都知道的,但恨不得把手裡藝人往死裡搞,這還是於童秋第一次見。
聞言顧之桑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個潛藏的炸彈——那個身邊有隻嬰鬼的經紀人錢證。
她微微蹙眉,“他又乾什麼了?”
於童秋:“這個待會兒在說,我打電話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我一個朋友家裡老人剛剛走了,但喪事上有些不順,他懷疑是老人還有什麼執念沒能完成,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忙看一看?”
因為開口之人是於童秋,顧之桑沒有一口回絕,“具體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上周一我朋友的母親在家中突發心臟病,事故是發生在老人家自己的臥房裡,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她身邊也沒有其他人,耽誤了最佳服藥和救治時間,就這麼在臥房裡去了……等家人發現送去就醫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因為在醫院裡沒查出什麼問題,我朋友就想著給老人家安排一場體麵的喪事,結果喪禮上接二連三出現問題……”
於童秋吞咽了下口水,她是為數不多作為圈內好友知道這件事的人,當時還去給老太太送了花圈,親眼看到了喪禮上的怪事。
親身經曆過鬼壓床索命後,她對這種事情怕得不行,回憶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雖然老太太去的時候沒過70歲也不是平靜去的,算不上喜喪,但她生前是個很開明的老太太,我朋友不想讓她走的時候都是聽著哭喪去的,再加上老太太生前喜歡聽戲,就安排了唱喪的民間戲班和鼓樂舞獅。”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戲班子的人唱著唱著,忽然就哭了出來,最後直接在台子上啞了,什麼聲音都唱不出來。下來的時候他們非說,在台上感覺有陰風在吊他們的嗓子灌冷風,一張口喉嚨就疼得像小刀在剮。”
“還有負責舞獅的師父們,他們都在樁子上跳了十幾年,用他們的話說在樁子上比在平地上還穩,結果當天有個師父從樁子上摔了下來,小腿被剮掉一片皮肉,血流了一地……”
當即舞獅團的師父們就變了臉色,因為白事見血在喜喪團裡是大忌!
那掉樁的師父連錢都不要了,鬨著就要離開,說這場白事不安穩,他在樁子上的時候感覺有隻手把他狠狠一拽,這是死去的老太太不願意走呢!
這下來參加喪禮的親朋好友們也被嚇得夠嗆。
當場就有老一輩的人竊竊私語,彆不是這地下的老姐姐死因有什麼蹊蹺,不甘心變成了鬼魂來鬨喪了!
於童秋繼續說:“我朋友本來就他母親的死有所懷疑,又出了這種事情,若僅僅是這樣或許還能說是巧合,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去收拾送來的花圈,發現有好幾個都被劃爛了!”
“那天下午他訂做墓碑的店老板就給他打電話,說……說那塊給老太太專門定製的墓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