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任小姐和大劉都因為顧之桑的話滿臉驚詫。

大劉問道:“桑桑你的意思是,這個鬼魂是在傷害任小姐、是導致任小姐生病的元凶?並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十幾年?!”

“沒錯。”顧之桑語氣淡淡說道:

“你們知道的信息應該是其他選手看出來的吧,他們看到的也對,這個鬼魂確實在阻撓求助人尋死,但這並不代表它身上就沒有孽障、沒有害過人。”

她看向一旁的任小姐,詢問道:

“你需要我給你看相解惑麼?從你的麵相上來看,你惹上這些鬼——尤其是那個入夢你的鬼純屬是無妄之災,它纏上你的原因和你過去的家庭、你為之痛恨的親人有關,看相的話這些信息多多少少都會暴露一二。”

“和、和我家庭有關?”任小姐重複了一遍,不知為何情緒有些沉悶。

半晌她點了點頭,“顧大師你算吧,我現在也想弄清楚這個鬼到底為什麼纏著我。”

得到了當事人的首肯,顧之桑便開始正式推演:

“算人先算‘生’,任小姐你是新世紀前出生的孩子,比較好辨認,今年23周歲。你出生的地點結合你的陰陽五行和地利來看應該在夏國的東南部,那裡雨水豐富、城市邊緣有一條洶湧的江河,大概在你六七歲那年當地江河漲潮發大水,直接把周邊的小鎮給淹了,而你家當時就在洪災嚴重的相鄰區域,所以這場天災還是非常清晰可見的。”

任小姐點點頭,表示顧之桑算得全都對,和她小時候發生災情的時間地點完全切合。

直播間彈幕裡已經一些觀眾,根據這些具體的信息推斷出了任小姐的出生地城市。

顧之桑繼續說道:“若說起出生必然要論生身父母,從你的麵相上來看,你的額頭原本是比較平窄的,這是你一直以來覺得不滿意的點,大概一年前你進行了一次填充,改變了額相的走勢。”

任小姐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沒有否認:

“這個啊……確實,我沒有眼窩額頭也是扁的,所以總覺得上庭不好看就去填充了一下,沒想到你連整容填充都能看出來。”

從第一期就開始追節目的觀眾們由此話想到了之前顧之桑剛作為替補選手,登上《靈事》節目的第一場直播算命,就把某虐待動物的網紅博主扒了個底朝天,連人家墊了鼻子都爆了出來。

“不過整容的話,也會對玄學一事有影響麼?”任小姐有些好奇。

“當然會有,人的五官同命格氣運是息息相關的,尤其是痣,影響作用最大。”顧之桑看了一眼任小姐的額頭,說道:“不過你填充的部位恰是‘輔骨’和兩邊的‘日角’、‘月角’這一片,是少有的同麵相本人無關聯的部位,所以就算改變了也沒什麼區彆變化。”

“因為此處恰是父母宮位,是你同父母關係、親緣濃淺的具象體現,並不會因為你填厚了就改變了你們的子女緣。”

顧之桑頓了片刻,說道:

“不過我覺得你本人也不在乎這些吧,你的親緣觀念非常差,或者說你很恨他們、恨這個家庭,所以你的父母宮處才平窄不寬。”

她說到這兒,任小姐的神情陰沉下來,冷冷說道:

“要不是需要算命,我都不想聽到和他們有關的任何事情。”

顧之桑說:“從你的父母宮位可以看到,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好,似乎是最開始結婚的時候就多有意外,他們都已經因為一些事情斷了感情,結果這時你母親意外懷孕了,懷了你。”

因某些原因,當時的任母沒法打胎。

任父本來也不想負責的,結果去醫院查了一下,醫生說懷的小孩很可能是個男孩兒,兩家人這才達成了共識不情不願結了婚。

結果孩子生出來之後是個女嬰。

出生之後任小姐便備受嫌棄,從小不是因為指甲大的小事被辱罵扭打,就是遭受父母的白眼和冷遇。

他們都覺得自己不幸的婚姻全都是任小姐的到來害的。

顧之桑的聲音還在繼續,說出了她算到的東西:

“大概在你5歲的時候,你的弟弟出生了。他出生的那年正好是你父母因為某個工程大賺一筆的時候,所以你父母覺得這個新出生的弟弟是福星,對他如珠如寶,但對你的態度卻越來越過分。”

任小姐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在他們的眼裡我就是個掃把星、精神病,總想要害他們的寶貝兒子,但他們就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才是個壞種。”

任小姐六七歲的時候,話還說不全的男娃爬到凳子上,把桌上的花瓶打碎了,他哭著給父母說‘是姐姐打碎的’,那兩個眼盲心瞎的男女就二話不說把她打了一頓。

還說什麼‘弟弟那麼小哪裡會撒謊’。

後來這樣的事情就更多了,那被慣壞的孩子清楚明白自己和姐姐的家庭地位是不同的,總是變本加厲撒謊把錯推到任小姐身上,導致她被罰被罵。

那時候任小姐年齡還小,總會因為這種事情委屈憤怒,她不知道怎麼發泄心中的難過,隻能用大喊大叫、哭嚎來證明自己的無辜。

但得到的隻是更加冷酷、漠然的對待。

那對男女總是用看垃圾、失敗品的眼神看著她:

‘你為什麼總是瘋瘋癲癲的,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

這樣壓抑痛苦的原生家庭,從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任小姐後來的抑鬱和痛苦,是她最根本的病根。

彈幕中已經有不少義憤填膺的觀眾們在辱罵這對父母:

【狗男女,自己失敗的婚姻要推給無辜的孩子,簡直太惡心了!!】

【草光聽著冷汗都下來了,這是什麼家庭啊,這樣故意打壓欺負自己的孩子,小孩兒還不瘋掉都是個奇跡。】

【好可憐啊的任姐姐,6、7歲的小孩子根本沒法從這樣的環境下逃脫。】

大劉的聲音適時響起:“那纏著任小姐這些鬼魂,難道是和她的家庭背景有關聯嗎?”

“並不全是,但最早開始纏著她、還入她夢境的怨鬼色鬼的確如此。”顧之桑說:

“它和任小姐的父母有關聯,三人原本是朋友,合夥辦理一家商務公司,但是這對夫妻倆心狠手辣和起手來欺騙了這個倒黴鬼,給他下了一個套。兩人通過這個公司套走數百萬,被坑的這個家夥是公司法人,背上了一屁股債務。”

當時此人變賣房產車子,仍然債務纏身,他去找這夫妻倆結果被小區保安打了出來。

眼看著被信任的好友欺騙、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家裡也倒了,絕望的男人選擇了自殺;

因為心中強大的怨氣,它變成了怨鬼逗留在人間,一心想著要找這家人報仇。

可因這夫妻倆虧心事做多了心虛,早就去買了一些開了光、有擋災擋煞用處的佛牌帶在身上。

初次去報仇的時候這怨鬼不清楚,反被兩人身上的佛牌狠狠傷到了。

那時候任家夫妻剛剛生了二胎,它藏在任家周圍,看到這對夫妻非常疼愛這個新生兒,它就動了殺害這個嬰兒的念頭,畢竟父債子償。

它也要讓這對夫妻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但當它第二次去報仇的時候,才發現這夫妻倆竟然如此寵愛重視小兒子,在小兒子的脖頸上也帶了擋災化煞的寶物。

再次被重創的怨鬼元氣大傷,這次差點魂飛魄散。

看著作惡多端的夫妻倆吃香喝辣、生活美滿,而自己卻要淒慘死去、不得報仇,怨鬼心中的扭曲更甚。

所以它把目標放在了這家人裡唯一一個沒有帶什麼防身符籙、最不得受寵大女兒身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它就進入了任女士的身體裡潛藏著。

顧之桑說道:“這個鬼恨任家所有人,恨不得你們都去死,但它沒能耐對付你爸媽和你弟弟,就隻能操縱你。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候自己的病情忽然就加重了,身體昏昏沉沉,每一天都十分煩躁、非常痛恨這對父母和那個男孩兒,恨不得他們去死。”

任小姐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是有,後麵他們都押著我去精神病院了,難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一個小孩子哪裡抵禦得了怨鬼的怨氣,那些過激的怨恨都是受了它的影響,也就是從那段時間開始你頻繁地打砸東西情緒失控,甚至最後自/殘來折磨自己。”顧之桑冷聲說著:

“如果沒有這個鬼魂作祟,你的病情本不該這麼嚴重。”

她此時的姿勢略顯奇怪,一隻手臂抬起,手掌作虛虛抓住的動作,好像抓著什麼東西在手中;

但她手心中什麼都沒有。

在旁人無法用肉眼看到的世界中,顧之桑的手中確實有個人形的東西。

那東西不斷掙紮撲騰著,身體灰蒙蒙半透明,能看出來是一個男性的外貌特征,正是任小姐體內藏著的怨鬼。

它不知何時被顧之桑抓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扼住命運的喉嚨時,它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藏匿著。

怨鬼保持著生前瀕死時的樣子,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麵貌,臉上布滿怨念和恐懼。

顧之桑幽幽的目光從它的身上挪開,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企圖通過弄瘋求助人,來讓整個任家不得安寧,事實它也的確做到了,那段時間任小姐的攻擊性很強,經常會絆倒、推倒家裡那個年紀更小的男孩子,讓他受傷。”

“可隨之而來的任家父母的憤怒,卻是都加注到了求助人的身上。看著求助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看她因為怨氣的刺激而精神崩潰、傷害自己,這個怨鬼它隻是冷眼漠視,甚至還覺得很爽快,覺得求助人也是任家人她活該。”

“可以說求助人的精神,是在原生的家庭背景和它的怨念操縱——這樣雙重的壓力下徹底崩潰了,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害。”

這就是顧之桑為什麼說此鬼根本不是個好東西的原因。

其他的選手擅長看人心、看病共情等等,但所有選手中唯一擅長看往事、算來生的,就隻有顧之桑。

她能夠算無遺漏,也是因為她的魂魄已經踏入地仙,可以運用規則和天機了。

聽到了往事的真相,大劉和直播間裡的觀眾們恍然大悟。

大劉不解問道:“那如果這個鬼非常怨恨任家人和任小姐,那任小姐死了它不是更高興麼,為什麼還要費儘心機地去阻撓她了結生命啊?”

顧之桑瞥了一眼身邊被力量壓製到動彈不得的怨鬼,看到它麵上灰霧濃濃中一閃而過的桃粉色,有些嫌棄道:

“任小姐上高中的時候就從家裡搬出去住了,它那時仍然無法直接報複任家其他人,若是任小姐離開這家人它就沒法繼續做亂,可讓它離開任小姐的身體它又不甘心、不願意。”

所以它還是呆在任小姐的身體裡,跟著她到了另一個遠離任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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