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反正梁有康是活不長了,文力生的兒子也被它搞死了,趙混混承認自己殺人入獄,少說也要蹲個二三十年。

它也算為自己報仇了。

顧之桑聽著鬼魂一副視死如歸、隨時準備魂飛魄散的樣子:?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趙混混翻供了,現在梁有康被確判為殺害你的真凶,而文力生的所作所為也全都被他爆出來了,我們現在在搜集證據。”

“隻要證據確鑿,隨時能夠下令逮捕,還你一個公道。”

劉純欣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顧之桑道:“是真的。”

她語氣平靜,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包括證物的發現都說了一遍,過了許久劉純欣的臉上才露出一個似笑非哭的表情。

明明是如釋負重的,可卻沒由來讓人感覺到它的心酸和悲哀。

“所以你接近梁呈、你過來不是為了對付我的?”

顧之桑說道:“我確實是你的照片中看到,你是一個對孩子很好很好的母親,你放心不下梁呈,確實也知道接近梁呈就能把你引出來,但我的目的是拿到證物——那個扔在湖底有錄像記錄的手機,是為了把文力生繩之於法。”

“也是為了查找你滯留在此地、在‘神女湖’中的原因,而後超度你。”

“至於你本人的淒苦和罪責,是懲罰還是打散魂魄,這些都是要等你到了地府由閻王殿評判。”

顧之桑越說,劉純欣的表情越複雜,其中還夾雜著欣喜。

良久之後它身上的深灰色轉淺淡了些,深深朝著顧之桑鞠了一躬,表示自己之所以異常憤怒,是以為顧之桑提到兒子梁呈是和文力生一樣,拿兒子威脅自己。

顧之桑:……

“你想多了,我讓你為梁呈想想隻是想告訴你,祖輩的行為確實會影響到後輩的福澤,梁呈已經有了一個這樣的殺人犯父親,若是你身上的孽障再深厚,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了他的氣運。”

“況且人鬼殊途,就算你是存著保護他的心留在他身邊,長期下來你的怨氣陰氣還是會損害他的健康。”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看過梁呈的麵相,他確實是個挺不錯的孩子,性情堅毅,未來就算沒有家庭的支持也會有出息。”

雖然的蔭德和罪責確實能夠影響到後代,但每個人的人生究竟能活成什麼樣子,還是要看自己。

正如文力生身上的功德之力。

那是他父親一輩子福澤,現在卻都被他謔謔沒了。

幾個月之後沒了功德的保護,過去他所做的惡事都會反噬到他的身上。

劉純欣徹底沒疑惑了,它垂下了頭顱:“大人,我認罪。我確實為了報仇傷害了這座城市和一些人,但我說實話,能夠親手懲處仇人,我不後悔。”

“我願意去地獄接受懲罰,哪怕魂飛魄散我也認了。”

它頓了頓又道:“至於您說的手機,文力生他不放心梁有康,給了錢就讓梁有康把手機給他。他砸碎了之後丟到了湖底,撈上來也沒用,但是我知道那個人是個變態,我的怨氣凝結成實體後曾經跟著他回了文家好幾次,看到他……”

後麵的話劉純欣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嫌惡而憎恨:

“我看到他把我拍的視頻都拷貝到了自己的電腦裡,沒人的時候就自己觀看,電腦文件夾裡不僅有我的視頻照片,還有好幾個女人的!”

顧之桑讓她形容了一下文力生放電腦的位置,說道:“放心吧,拿到視頻後就能給他定罪了。”“對了,我看你的等級再進階,就要踏入‘鬼將’了,你為何進階的這麼快?你的身體是不是沒在棺材裡,另有玄機?”

劉純欣有些茫然,說道:“我不清楚什麼是‘鬼將’,但我知道之所以進階快,應該是我太恨那些人了……怨念源源不斷,影響到的人,能力就越強。”

“大師你猜得也對,我的屍體現在還在湖底!”

說到這兒,劉純欣的眼中再次爆發出恨意。

據它所說,三個月前那個雲遊的道士根本就沒有為它做法超度,更沒有下葬它。

那玄師把它曝屍在靈堂,不知為何那幾天它的五感還特彆強,能把村子裡的人那一句句調侃、斥罵聽得一清二楚。

劉純欣在靈堂躺了三天,就聽了三天自己的‘風流韻事’。

原本就怨氣衝天的它更是被激發了恨意。

再然後它隻記得那個雲遊道士在它的屍體心臟部位釘了一個血紅的釘子,而後夜黑風高之時,再一次把它的屍體投入了湖中。

這一次它不是被石頭壓著,而是無形的大山壓著,屍體漂不上去、魂魄不能離開‘神女湖’。

無論白天夜晚,那枚釘子都讓它神魂劇痛、痛苦不堪。

總之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都在把它逼上怒而癲狂的路,最後劉純欣的理智終於被怨恨淹沒,肆無忌憚地釋放陰氣為禍人間。

——

兩日之後,警方成功找到了文力生的電腦,從電腦中拿到了劉純欣自己錄的證據。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位受害者,在被警方聯係後也陸陸續續站了出來,指認文力生。

無論文力生再怎麼狡辯、喊冤,在如山的鐵證之下也隻能啞口無言。

而令人驚訝、覺得無比玄乎是,在文力生被抓捕的當天,‘神女湖’岸邊散步的百姓們就驚呼一聲,指著不遠處的湖麵上。

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男孩兒屍體,就飄蕩在水麵上!

警署審訊室中

文力生的弟弟文勇生坐在凳子上,雙手交叉抿著唇閉口不言。

警員:“你真的不知道你哥哥的所作所為嗎?你有沒有暗中保護他、替他遮掩?”

可無論他們怎麼審問,文勇生都不說話。

監聽室內聽得乾著急的警員歎氣道:“這家夥嘴巴也太鋸了,真能忍啊。”

顧之桑冷笑一聲,“就算他再怎麼沉默,也改變不了他心虛、心懷可笑的愧疚。”

文勇生當然知道,他那麼聰明敏銳、年紀輕輕就前途無量的政客,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兄長的愚蠢。

從這兩兄弟的麵相上來看,文力生的父親當年因為救人受了重傷,但對方一家子僅僅是慰問感激,並沒有幫助文父治療。

當時剛剛上大學的文力生每天出去打幾份工,賺自己和弟弟的生活費、學費,父親的醫藥費,兩個月瘦得皮包骨頭。

饒是這樣,文父還是在傷痛中去世了。

這也是文力生心態變化、堅定自己以後絕對不要做個好人的開端。

而學生時期被親哥哥拉扯著的文勇生,也是立誌以後一定會讓兄長富貴。

所以他一有實權,就把文力生插入了清閒的職位,這也是他唯一一次動用這種‘特權’。

後續文勇生也發現了兄長在感情上多有不端,甚至越來越過分,他憤怒過失望過,但在文力生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請他幫忙的時候,他還是做不到看著親人去坐牢。

他忽略了那些受害者的悲慘境遇,用工作麻木自己,做實績、兩袖清風,似乎這樣就能洗清他心中的愧疚。

正是文勇生一次次的縱容、包庇,最終才導致了‘劉純欣們’的悲劇。

所以文勇生絕不無辜。

他受牽連也好、被罷職也好,都是在為他的縱容贖罪。

根據警署推測,梁有康殺人拋屍,情節嚴重並且惡意隱瞞、死不悔改,會被判處死刑。

至於其餘兩人同時涉嫌強/奸罪等多重罪名。

趙混混是從犯、參與了拋屍;

而文力生則是強迫多名女性、涉嫌學曆造假濫用職權等等。

總之綜合評判下來懲罰也絕對不會輕。

文勇生身處要職,卻知情不報、多次隱瞞,除了要被革職調查外,也將麵臨著法律的處罰。

案件真相大白後,引起了當地、全湘省乃至全國的轟動和矚目。

最讓人大快人心的是,夏國前兩個月剛剛通過了關於強/奸法案的新規定,對於文力生這樣的強/奸犯,實行物理閹/割。

一時間全網叫好。

至於新泉村中那些曾經造謠、中傷劉純欣的村民們,再一次成了牆頭草,說什麼‘小劉平時文文靜靜的看著也不像是有膽量做出那種事的’、‘梁有康真是畜生,以前喝酒打老婆就有前兆了!’。

他們看似沒有觸犯法律,也沒有什麼懲罰。

但顧之桑知道,每一個造謠過的村民的口中,都帶著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紅疙瘩,像一隻隻眼珠子。

那是他們的‘口舌業’。

死後在地府,這些‘口舌業’都是要償還的,輕則下地獄受刑,重則拔舌挖鼻。

……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顧之桑決定解決‘神女湖’中劉純欣屍體的問題。

據劉純欣自己所說,釘在它屍體心臟裡的釘子是某種凶物,在那種疼痛和負麵情緒的日夜摧殘下,她就是想不崩潰都難。

再加上劉純欣現在已經接近‘鬼將’,哪怕放在地府中也能成為一方叫得上名號的大鬼,那釘子能夠鎮住它的本體,勢必不是凡物。

再加上‘神女湖’藏風聚氣、依山繞水的絕佳風水地勢,顧之桑幾乎可以確認,那個所謂的雲遊道士,就是在把劉純欣當成湖中孕養的‘靈’。

要不是她接了此案、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恐怕待劉純欣某天突破了‘鬼將’,掙脫了那釘子的束縛,當地的百姓都發現不了。

屆時‘神女湖’及其周邊地區,一定會成為人間煉獄。

一想到此,顧之桑便心生怒意。

聽到她對於水下屍體的猜測的靈組總部也非常緊張,當天就和顧之桑聯係,詢問她需不需要支援、或是儘快把當地的居民都先遷走。

顧之桑對此說道:“倒不必大費周章,現在劉純欣的怨氣基本上都化解了,還是很好說話的,它對這座城市沒有那麼大的恨意,而且裡麵還住著它的兒子。”

“我同它商議之後,它承諾在我們找到破解方法之前,會儘量忍著體內血釘的折磨、收斂身上的怨氣陰氣不讓其再次擴散。我們隻需要儘快破解即可。

除此之外血釘拔除、它的屍體飄上湖麵後,它也不會仗著‘鬼將’的道行為非作歹、霍亂人間。如果它違背了契約,我會親手除掉它。”

靈組問道:“那如何才能讓劉純欣的屍體浮出水麵呢?顧指導要下水嗎?”

顧之桑微微勾唇,“我們不用下,水裡有東西更想讓劉純欣離開。”

據劉純欣說,‘神女湖’中的確是有靈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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