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何家母子狡辯,她又道:“你嘴唇色紫、麵帶鬱氣,是腎氣有虧同時身染穢病的象征。”
“除此之外在你人中處有兩道斜紋,說明光是因為你造孽而產生、又被流掉的孩子,就至少有兩個!”
“就你這種淫/穢無恥之徒,竟然還敢腆著臉說自己是童子身?”
顧之桑聲音落下時,小何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虛汗。
他是聽說過《靈事》有個女明星選手,算命準得跟神仙一樣,就算他已經信了鬼神之說,心裡也覺得網上的說法是誇張之後的。
肯定是那女明星營銷人設。
可當他自己過往的樁樁件件都被扒出來、甚至精確到流掉的孩子這種隱私,他徹底慌了。
他知道這是一檔很火的節目,網上有很多人都在看。
如果這些事情被坐實,那自己就完了!
正當小何咬著牙想要否認時,便聽顧之桑輕笑一聲:“你可以否認,但你要想好了。”
顧之桑目光冰冷,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我既然能算出來這些,就能拿到更多相應的證據。”
【好家夥!!桑桑好狠我好愛!這是她第一次明著表達出自己的針對和不喜歡吧?】
【真服了這個人有沒有道德心和羞恥心啊,他可是拿了許家兩萬五千塊錢,太不尊重死者了,難怪被報複!評論區還有說顧之桑語氣橫的,這事兒的性質是詐騙吧?換成你們家長輩行不行啊?】
【……吐了好臟,這男的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怎麼這麼下頭?男人不自愛不如爛白菜!!】
【過分了吧顧之桑,憑啥揭露人家的隱私?就算人家愛玩兒又沒犯法,這算不算明星帶頭欺負素人!】
【……】
被那目光盯著的小何,也從心裡油然生出一種被看透的恐慌感。
他咬牙說道:“關你什麼事?我犯法了嗎?”
許女士難以接受:“小何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這是在侮辱死者!”
在她的印象裡,這個年輕男生的形象是很乖巧、非常善解人意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的孩子,還隱瞞真實情況、拿著她的錢欺騙自己。
小何冷笑一聲:“誰說不是童子身就不能‘送葬’了,法律規定了嗎?這些都是舊時代的糟粕,是你自己願意給我錢、讓我去的。”
“就是,沒兒子絕後的是你們家!”
何母也死死瞪著顧之桑,一副要把她撕了的模樣,“你們一群人闖到我家裡來造謠,我會找律師告你們的!”
顧之桑:“那就看警署的人來了,你兒子會不會先進去。”
“我剛剛沒有說的是,和他發生過關係的一些女孩子,是被下了藥根本不知情的,他拍攝了照片視頻在網上傳播,這已經不是違反公序良俗,而是犯罪了。”
何母撲過來就要抓撓,不停說她造謠。
可被她護在身後的年輕男人,已經震驚害怕到手掌發麻。
為什麼這個女人連這些都能知道?!
實際上顧之桑光憑此人的麵相,隻能看到他的男女情緣中,有許多都是露水情緣——也就是俗稱的‘一夜情’。
更奇怪的是,有的女孩子似乎並不願意,但是並沒有生出太多抵抗之意。
於是她便呼喚出了腦海中的係統,作了一次弊。
她讓係統順著網線,去查了這個姓何的家夥的網絡痕跡,看看能否發現什麼信息。
顧之桑原本沒抱太大希望,誰成想還真讓係統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腦海中傳來係統憤怒的呼聲:“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桑桑,這個姓何的就是個大大大人渣!!”
原來係統侵入此人的設備後,看到這個姓何的人有好幾個非常活躍的幾千人大群。
那些群聊的名稱都非常奇怪,出於好奇係統便進去看了兩眼。
結果就是這麼一看,它要被裡麵的畫麵惡心吐了。
這幾個群裡刷新的竟然都是一些教學如何訓化身邊的女生、pua教程……以及許多偷拍的女生的照片視頻,和各種低俗的聊天。
他們會在身邊女性的外賣裡、飲料裡注射各種東西,仿佛這樣就能滿足他們卑劣的心理。
又或是在酒吧、飯館和女性朋友吃飯的時候,往對方的杯子裡投放藥物。
而那些藥物起效後,會讓意外的服用的人失去意識、記憶和反抗能力,醒來後也想不起來很多東西。
這種藥物在群裡被到處推送,群裡的人購買之後若是作案成功了,還會把作案現場偷拍下來分享到群聊中。
總之在這樣一個群聊中,能夠看到一些生活在世界天南地北、各個角落裡的罪惡。
而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看著斯斯文文的小何,就是這樣一個人渣。
他甚至還是其中一個群聊的群主。
通過係統查找,發現他也曾經乾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還多次把身邊女同學在網上發布的生活照片,傳播到群裡造謠辱罵。
聽完係統義憤填膺的斥罵,顧之桑心頭的火氣更盛,在心中問道:
“證據能保存下來麼?”
係統:“不行,但是我把那幾個群號都記下來了!”
顧之桑:“好。”
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顧之桑就算看得再準,可她不可能真的抓到自己把柄的小何,自認為自己的隱蔽措施都做得很好。
下一秒他脊背一寒,一抬頭便看到對麵那個女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涼涼的仿佛能把他穿透。
就在何母想要把門關上的時候,顧之桑一抬手扣住門把,牢牢擋住。
“你乾什麼?你還要打人?!”
顧之桑視若無睹,踏入何家的客廳。
隻環顧了一圈,她看到客廳最裡麵的桌子上擺放著什麼東西,用一塊黑色的絨布蓋住了。
她徑直走了過去,一把將絨布掀開。
看到黑布下方的東西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許女士更是失口喊了一聲‘爸’。
隻見那黑布之下蓋著的,竟是一個被立起來的相框!
相框是用克製陰魂鬼物的柳木所做,裡麵放置的相片,赫然就是許女士父親黑白照的打印件!
許老爺子嚴肅的麵孔被放大數倍,就這麼立在柳木相框中。
最為詭異的是,在相框的正方麵都貼著許多黃符,像是在鎮壓許老爺子。
除此之外放置相框的桌麵上,還平行擺著幾把小鐵劍,劍尖的方向都是直指著有許老爺子遺照打印件的相框。
看到這一幕,顧之桑直接兩指並劍,破了桌麵上的陣法。
她把貼在相框上的黃符都扯了下來,扭頭對身後滿眼震驚的許女士說:
“你說你父親的魂魄怎麼都招不來,現在看來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人為造成的。”
在何家母子異常難看的神情下,她緩聲說道:“這是一個禁錮神魂的咒術,這家人早就找來了玄師,知道你父親心中有怨,所以提前將你父親的魂魄招了過來,禁錮在這幅相框中。”
“而這些正對著你父親照片的小劍,其實都是開過光、對陰魂有著鎮壓除煞作用的法器,長此以往對準你父親的魂魄,能夠將它直接滅殺!”
隻要許父的魂魄消散了,被纏住的何姓男子自然也就擺脫了困境。
之所以他從高燒不退逐漸恢複健康,現在除了氣血陽氣還有虛弱,其餘一切如常,就是因為被困在柳木相框中的許父的魂魄,已經非常虛弱了。
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這種情況下,先前的選手們能夠把它招出來才是奇怪了。
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被下如此狠手,許女士直接崩潰了,要不是有節目組的人勸慰攙扶著,她恨不得衝到何家母子一人麵前撕打。
“你們、你們為什麼這麼歹毒?已經隱瞞自己不是童子身、去衝撞了我父親的屍體,還要讓他魂飛魄散?”
證據就擺在眼前,陣法和許父的遺照就在自己家中擺放著,何家母子無法解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但他們就是死活不承認。
這邊顧之桑把相框上黃符都扯了下來,將手掌貼在了相框上,去感應柳木中被禁錮的魂魄。
隨著她力量的滲入,她逐漸感應到了一股非常微弱的魂力。
正是許女士的父親。
要知道柳木向來都是驅鬼鎮邪的。
從古至今就有以柳條抽打門前、便能將鬼物驅走的民俗,更何況製作相框的柳木還有些年份、並且被玄師開過光,威力更是成倍增加。
許父的魂魄在柳木之中,無時無刻不在承受靈魂被撕扯的痛楚,已經虛弱到快要潰散了。
顧之桑沒有強行去和它建立連接。
她指尖一個用力,直接將柳木相框捏碎了,用魂力包裹著相框中的照片,小心翼翼取出了一絲屬於許父的魂力。
將其納入自己的力量中,她試圖去感應許父被扯入柳木相框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微微垂眸時,顧之桑進入了‘共感’的狀態。
在捕捉到一些記憶碎片後,她神情複雜地睜開了雙眼,深深看向後方的何姓男子,感慨道:
“是我低估你的品行低劣。”
“我從沒想過竟然能有人比畜生還不如,在一個死去的前輩墳前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