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個金鑲玉的吊墜,也是最開始就有的。
開始第一年她婆婆一直不讓她取下來,說是專門找人給她定製雕刻的求子圖案。
當時景女士覺得有些迷信,沒想到這吊墜似乎真的有些用。
結婚沒過多久她就懷孕了。
孕期婆婆也一直不讓她取下來,說是可以保胎。
後麵她也就戴習慣了。
現在想想求子怕是假的,彆有圖謀才是真的。
至於最後一個鐲子是去年丈夫送的,說明直到現在,夫家也在堅持不懈地‘謀害’她。
除了自己曾對夫家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得罪過他們,景女士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
她又想到了什麼,不由自主攥緊了手心,“那小碩他從小不親我,是不是也是被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影響了?”
不都說小孩子對那些靈異玄學的東西很敏感麼。
顧之桑微微挑眉說道:“你兒子確實有問題,但和你想的不一樣。”
怕直白得說景女士會受不了、當場被氣暈掉,她問道:
“有沒有你丈夫的相片拿給我看看,我先看看他的麵相和十二宮,推演一下他的生平。”
“有的。”
景女士點點頭,從手機裡找出來照片發給弟弟時,手還在輕顫。
''打破次元壁’又發給了顧之桑。
細致地看完照片上的男人的麵孔後,顧之桑抬眸說道:
“你丈夫今年37周歲,比你大2歲。從他的麵相上來看,他心有所。
屬但很可惜的是,那個人從始至終就不是你。”
簡單來說景女士的丈夫有個深愛的白月光。
聽到這兒的時候,景女士尚且能夠忍受。
她和這個男人結婚本來就是家裡催得太急了。
要說時間久了一點感情都沒有是假的,她也曾想過既然都結婚了,就好好經營這段感情和婚姻,但女性對於另一半的情緒感知和感情深淺是非常敏銳的。
在察覺到丈夫對自己感情不深後,景女士也沒有過於悲傷、沒有強求,把大部分精力重新投入了工作和事業中。
但緊接著顧之桑所說的話,就讓她有些崩潰了:
“他和這個真愛之間的感情線持續了將近十年,兩人應該是從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女方是你丈夫的初戀。”
“他們之間育有一個孩子,從你丈夫的子女宮來看,他是在27歲那年就和真愛有了自己的大兒子。”
他31歲才認識景女士,現在他們倆的兒子小碩才四歲多,肯定是小兒子了。
單論時間線,景女士丈夫的真愛要比她早十一年。
“他在我之前有孩子?!”
''打破次元壁’拳頭硬了,“欺人太甚這個畜生,當初他們家來相親的時候還說他一次婚都沒結過,也沒怎麼談過戀愛,這是騙鬼呢?!”
景女士難以接受,“當初結婚前,他的檔案信息顯示確實是頭婚啊,不然我家裡也不可能非要我和他那麼快定下來。”
“現在、現在我豈不是成插足他人的第三者了?!”
顧之桑嗤笑一聲說道:“那是因為他和他的真愛儘管相愛了十年,連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兩人也沒有領證結婚。法律上看他的確是頭婚,弄虛作假不得。”
“你一不知情,二是在你和他相親之前那段關係已經結束了——那個真愛死了,怎麼能算是你插足。”
“死了……”景女士喃喃道。
顧之桑點點頭,“沒錯,從你丈夫的麵相上看,那對母子都死了,而且死亡原因和他有關聯。”
她頓了一下,語氣有些不忍。
景女士的心態已經因為飾品中的骨灰、以及丈夫過去的情史有些崩潰,不能接受更多刺激了。
但顧之桑另有打算,因此話語未停繼續說道:
“你貼身帶了五年多的飾品中的骨灰,其實就是那對母子二人的。”
''打破次元壁’姐弟倆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景女士顫聲追問:
“為什麼?”
“因為你、包括你肚子裡的孩子隻是一個容器,他們想借你的軀殼和你的肚皮,讓那對母子借‘身’還魂。”顧之桑語氣冷淡:
“你的兒子小碩之所以從小就不親近你,是因為他本質上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在你腹中的胎兒逐漸成型、魂魄剛剛孕育出來還很脆弱的時候,一直寄居在你佩戴的金鑲玉吊墜中的那個死去真愛的孩子便趁虛而入,擠入了你腹中胎兒的軀殼、鳩占鵲巢……”
所以這個小碩的軀殼雖然是她的血脈締造,可魂魄卻不聲不響被換了。
那孩子死的時候應該是四歲。
再加上早夭橫死後怨氣深重,又在人世間一直飄蕩。
對它來說,景女士是它認知裡的壞女人。
是搶走爸爸和爺奶、害死它和媽媽的大壞蛋。
儘管擠入景女士腹中的胎兒軀殼中後,小碩的魂魄相當於半道截胡重新投了一次胎,出生之後它前世的記憶已經沒有了,就是個單純的嬰兒。
但它到底不是走正規冥路,沒有喝孟婆湯,前世的七情六欲和塵緣沒有斬乾淨。
每每被景女士抱在懷裡,小碩就會反感她身上的氣息,不願意和她相處,所以才會反複地哭鬨、折騰景女士。
顧之桑又道:“你不是說你兒子的肚臍眼處有一塊胎記,那其實是魂魄侵入時留下的疤痕,肚臍之處在母體中是連接著臍帶的,脆弱並且還是通入胎兒身體內的通道,被打破之後自然而然會留下疤痕。”
景女士:“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顧之桑沉默片刻,輕歎道:
“雖然很殘忍,但事實的確如此,早在五年前的時候那個孩子就被擠掉了,他的魂魄變成了孤魂野鬼。”
對景女士最為殘忍的是,整件事從頭到尾婆家人和丈夫都知道,隻有她被蒙在鼓裡。
她以為的婚嫁,在對方一家人眼中隻是找來了一個容器。
聽到這兒,直播間內的觀眾們都炸了鍋:【這尼瑪真是個畜生啊!!你這麼喜歡白月光,為什麼當初沒有結婚?孩子的戶口應該也沒給上,等人死了之後才欺騙禍害無辜的女生,簡直是太可恨了,景姐姐懷的孩子也是個無辜的小生命啊!】
【太窒息了……所以求助人的姐姐結個婚到底得到了什麼?我隻看到了痛苦和血淚……】
【聽桑桑話裡的意思,白月光真愛母子倆的死很可能和這一家人也有關係,那可能這件事還有什麼更惡心的內情,但無論如何,我祝男方家倒黴一輩子,遭報應!!】
再也繃不住的景女士淚流不止,哭得說不出話來。
她弟弟‘打破次元壁’聽到了事情的真相、看到了姐姐如此痛苦的神情,也氣得渾身發抖。
可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姐姐有些詭異。
明明是撕心裂肺痛哭著,可是那張沾滿淚水的麵孔上,隱約能看到一些扭曲僵硬的笑意。
就像是姐姐的皮下,還有另一個‘東西’在因為她的悲傷痛苦,而感到興奮快意。
意識到了詭異之處的‘打破次元壁’手心發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把姐姐鬆開,隻能焦急地看向手機屏幕上的顧之桑。
顧之桑也看到了景女士麵孔上的異常。
而這正是她的目的。
她語氣冷淡,說道:“景女士你也不用難過,那個孩子占據了小碩的身體,滅殺就好了。”
“直接把他的魂魄打到魂飛魄散,你兒子還能回來。”
話音未落,景女士扭曲的麵孔上忽然浮出猙獰怒氣。
她消瘦的身體開始一下下抽搐、顫抖,喉嚨中發出一些痛苦的低吼聲。
“你敢動我兒子試試?!”
“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安安!”
景女士眼睛半睜,眼白上翻看著十分詭異。
從她口中蹦出的話還是女人的聲音,但明顯聲線不同,並且語氣帶著恨意。
看著姐姐這般模樣,‘打破次元壁’心拔涼拔涼的,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顧之桑看著‘景女士’冷笑一聲:“你就是那個死掉的女人吧。”
現在操控著景女士身體的東西,正是一直藏在她體內的陰魂。
也就是景女士丈夫死去的白月光。
她其實一直纏著景女士、跟在她的身邊。
“你想奪舍她的軀殼,難道就不怕自己害人害己、會遭天譴麼。”顧之桑道。
這時陰魂已經意識到,顧之桑剛剛是故意在引自己出來,但它不在乎了。
聽到顧之桑的斥聲,真愛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還帶著濃濃的恨意:
“她搶走我的愛人、害我們母子二人慘死,落得如今這個下場都是因為她插入他人感情,她活該!”
顧之桑的目光一直落在景女士的麵孔上。
因為一直藏在她體內的陰魂顯化,短暫地和這具軀殼融為一體,在她眼中景女士的麵相又發生了細微變化。
這是被軀殼裡另一個陰魂的命格給影響、改變了。
看著景女士的臉,顧之桑逐漸推演出了她體內死去白月光生前的命格和經曆。
聽到白月光的指責聲,她冷笑一聲:
“當年不是你自己帶著孩子自殺的麼?關景女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