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王琦愣住了。
“去看看。”
陳二娘也去了。
當看到那一片清幽之地時,她呆立原地。
原先臭烘烘的地方,隻是略微改造了一下,就變成了花園。
那個少年竟然這般多才嗎?
多才也就罷了,他這奇峰突起的手段,讓陳二娘覺得有些……心潮澎湃。
就在大家認為賈平安此次要傾家蕩產,還得背一屁股債時,他不聲不響的弄出了這麼一個清幽之地。
就在大家等著看他的笑話時,陳二娘敢打賭,那個少年就在看大家的笑話。
“曲高而和寡!”陳二娘唯有用這句話才能釋放心中的震撼。
王琦走了進去。
曲徑通幽,草地看著就想坐下去,邊上有桌凳,若是帶著酒菜來此,吹著風,看著流水悠悠,那是何等的悠然。
誰都沒想到!
王琦喃喃的道:“誰都沒想到他還能如此!他還能如此!”
陳二娘站在他的身後,眼中卻絲毫沒有他的影子。
她滿腦子都是那個少年的微笑。
她從未見過這等大才的少年,那才華多的讓人心顫。
心顫之後就是迷茫。
後世會追星,但陳二娘和賈平安卻是站在了對立麵。
她突然生出了個念頭:當初若是跟著賈平安會如何?
王琦回身,神色平靜,見陳二娘紅暈滿頰,就皺眉問道:“臉紅什麼?”
陳二娘下意識的道:“熱的。”
她有些燥熱難安。
我怎麼會有這等想法呢?
羞死人了!
王琦冷冷的道:“再好的宅子,也得有命住才行。此處住著多疾病,就算是修建的富麗堂皇,那些人也不會回來了。”
“王尚書高見。”周醒歡喜的道:“某這便讓人去傳話。”
陳二娘不知怎地,竟然覺得有些空虛失落。
晚些王琦的話傳了出去,原先的房主們紛紛出麵證實,一時間,那一溜宅子都成了凶宅。
許敬宗得了消息,急匆匆的去尋賈平安。
“小賈!”
阿福給他開門,許敬宗隨意的摸了它一把就進去了。
這個人類真愚蠢!
阿福出了大門,看著外麵的田地,人立而起。
“阿福!”
阿福衝了出去。
賈平安在編寫教材,許敬宗衝進來,怒道:“你還有心思弄這些?那些宅子賣不出去了。”
賈平安慢條斯理的收了教材,抬頭道:“為何?”
許敬宗坐下,拍打著桌子,“茶水呢?煮了茶水來。”
這個老東西,看著焦慮不安。
“有人說……不,那些宅子原先的主人都說住在裡麵經常生病,全家都是如此,邪性。你可知曉老夫聽到這些話之後在想什麼?”
許敬宗指指賈平安的身後,“老夫當時就回身看看自己的身後,覺得有一個腳不沾地的鬼在後麵站著。”
賈平安饒有興致的道:“那鬼定然是女鬼,身著白衣,長發覆蓋在臉上,雙手前伸……”
許敬宗隻覺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莫要說這個,莫要再說了。”
“許公放心。”
賈平安很是淡定。
“老夫放心不了啊!”許敬宗起身,拍著桌子,“老夫為了買那宅子,家裡女人的首飾都當了。”
“安心。”賈平安覺得老許真的挺有趣的,“許公可信某?”
“信。”許敬宗的目光狐疑,“隻是小賈,你莫要再忽悠老夫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許公若是信某,此刻便去籌措錢財,此刻邊上不少人家定然還想賣房,低價啊!抄底的大好機會……”
“小賈!”許敬宗心動了,但過往的經曆告訴他,眼前的少年喜歡忽悠人,“你莫要忽悠老夫,若是……若是虧了,老夫一家子都要去喝西北風。”
“若是騙你,回頭某接手。”
許敬宗回家去籌措錢,那一步三回頭的模樣,把賈平安氣笑了,“如此就彆買了。”
“要買的,要買的。”
而後來了個男子。
“聽聞武陽伯短缺些錢財?”
男子看著頗為狡黠,下巴一顆痔讓人覺得不可信。
賈平安心中微動,“是啊!差了許多。”
男子開門見山的道:“某這裡可以借貸……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特娘的是誰的人?
賈平安猶豫了半晌,“多少利錢?”
“一年十分。”
百分之一百的利息,堪稱是高利貸中的高利貸。
賈平安歎息一聲,“八分!”
“九分!”
“八分某就借一些。”
“好!”
民間有這等借貸,但八分利也算是了不得了。
“某有個要求。”賈平安說道:“利錢日結,何時還清錢,何時終結借貸。”
“好!”
男子回去,轉悠幾圈後,竟然到了周醒那裡。
“郎君,那賈平安把利錢壓到了八分。”
“他借了不少錢,家裡空空如也,此次再借錢……”周醒摸摸臉,那裡的針眼雖然好了,可他卻依舊覺得隱隱作痛,“那些房子賣不了,他的錢就積壓著,最後隻能賣了長安食堂的股子,可依舊不夠……到時某想看看他四處求人借錢的模樣。”
身邊的心腹笑道:“等他簽了契約之後,就把消息傳出去,人儘皆知,豈不更好?”
“妙!”
……
賈平安借錢了。
借了不少錢。
上課時,李元嬰一直欲言又止。
等下課後,他近前說道:“本王還有些錢,先生若是缺了,隻管拿去。”
尉遲循毓也代表尉遲恭表態,“先生差多少,隻管去家中拿。”
這是一種姿態,賈平安當然不能去拿。
“此事你等無需管。”賈平安說道:“下一節課你等要動手,都記得弄了紗巾來。”
“這是要乾啥?”楊淵有些不解。
尉遲循毓說道:“莫不是要帶著咱們去偷香竊玉?”
啪!
賈平安一巴掌扇去,板著臉道:“午後就出發。”
午飯後,賈平安帶著學生們出發了。
皇城外,十餘官員內侍混雜著在等候。
“陛下令我等跟著去看看。”
為首的是王忠良。
一路到了太平坊。
杜賀迎了上來,“郎君,那些願意賣房的都買下來了。”
王忠良看著賈平安,覺得這人瘋了。
原來他借錢竟然就是為了買宅子。
長安城中如今傳遍了,都說清明渠有鬼,特彆是淤塞的那一段,附近的人家經常生病。這等凶宅萬萬買不得。
可賈平安竟然借了高利貸來買。
連李元嬰都覺得賈平安腦殘了。
“乾得好。”
賈平安帶著人進了其中的一家宅子。
“去水井處。”
水井在前院的偏僻處,邊上的青苔綠油油的。
“把水弄出來。”
十餘學生受苦了,輪番打水,直至見底。
“戴上麵紗。”
李元嬰戴上麵紗,覺得很囧。
“這不是女人嗎?”
“把生石灰弄進來。”
有人挑著生石灰進來,眾人不解。
“這是何意?”
賈平安回身,“今日某本是想給學生們上一課,諸位若是有暇也可聽聽。”
眾人對新學本就好奇,紛紛說好。
“為何這一段的人家容易生病?”賈平安回想起後世的衛生大清理,“河渠被各種雜物堵塞鬱積,那些雜物漸漸腐爛,每到夏季,因為熱了,那些淤積的東西就腐爛的快,於是臭不可聞……”
學生們在專心聽著。
王忠良在皇帝的身邊,聽到過賈平安不少騷操作,所以覺得不對勁。
娘的!
感覺賈平安好像要埋了誰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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