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歎道:“上進些吧,我覺著新城看不上你更多是因為你不上進。”
孫振不滿的道:“阿姐,我何曾不上進?我詩賦也算是了得,那些友人誰不誇讚?”
孫氏掩嘴一笑,“我的阿弟自然是出色,可還得要努力呀!你想想自己無法進公主府,那賈平安卻進出自如,心中不慌?”
哪怕是傅了粉,孫振的臉依舊紅了,“那個賤狗奴,可惜此次關隴沒成功,否則定然要弄死他。”
呯呯呯!
有人在捶大門。
敲門是客,捶門是惡客!
孫氏回身喝道:“開門看看是誰,打出去!”
孫振還在想著新城的事兒,隨口道:“彆斷腿。”
斷腿就是案子。
側門打開。
門子氣勢洶洶的喝罵,“你特娘的……”
啪!
門子捂著臉,接著又挨了外麵那人一腳。
孫振大怒,“來人呐!”
仆役們拎著棍子出來了。
一個年輕人進了側門,看了一眼後說道:“郎君,都在。”
孫氏怒道:“打!”
那些仆役拎著棍子衝了過去。
正好外麵進來一個男子,抬眸看看這些仆役,微笑道:“這是孫家的待客之道?”
“是趙國公!”
有人尖叫,那些仆役不由自主的止步,有人甚至擔心衝的太過,乾脆來了個急刹車,隨後撲倒。
“太狼狽了些。”
賈平安走了進來,孫氏眼前一亮,“趙國公!”
上次她和賈平安有過交流,對這位俊美的年輕權貴頗為動心,隻可惜那日機會不好,否則她定然要嘗試一下勾引賈平安。
賈平安卻已經忘卻了她,“你是……”
孫氏笑道:“這便是奴的娘家。”
“孫氏啊!”
正主到齊了。
孫振行禮,“見過趙國公,不知趙國公此來何意?”
這話有些生硬,孫氏彌補了一番,“請國公進來奉茶。”
賈平安看了她一眼,“不必了,賈某來此有事,孫振!”
孫振有一陣子在公主府外麵蹲守,所以知曉賈平安能自由出入新城的府邸。想到自己渴求而不得的待遇對於賈平安來說易如反掌,那些羨慕嫉妒恨啊!
他抬眸,平靜的道:“趙國公可是有事。”
賈平安問道:“前陣子外麵盛傳關於貴人的謠言,可是你的手筆?”
孫振一個激靈。
不!
我要鎮定!
他努力控製自己,可卻感受到了顫栗,臉上的粉簌簌往下落。
“我不知什麼謠言。”
他努力說出了這句話,也停止了顫栗。
孫氏一臉詫異,“國公這是何意?還請國公裡麵奉茶,奴為國公分說。”
說著她走了過來,身體刻意的前傾,甚至還暗自把胸襟拉低了些,於是底線全無。
孫振苦笑,“這等謠言……”
啪!
賈平安一巴掌就把他抽的滿眼金星。
孫振捂著臉,“賈平安,你……你!”
賈平安淡淡的道:“娘的,先前抖的和篩糠似的,還說不是你乾的。貴人與你何仇?不過是看不上你這等馬屎外麵光的貨色,竟然就被你四處傳謠禍害。你耶娘沒教過你禍從口出?你耶娘就沒教過你要做個好人!”
賈平安越想越氣,一腳踢去。
隨即就是一頓毒打!
孫振倒在地上哀嚎。
孫氏退後一步,“趙國公,你……”
“你這個毒婦!”
這個女人堪稱是不甘寂寞到了極點,賈平安覺得以後的太平就是她這等性子。
啪!
賈平安一巴掌把孫氏抽翻,看著那些仆役問道:“可有人不滿?”
仆役們拚命搖頭。
“冤枉!”
孫振在嚎。
賈平安一把揪起他,冷笑道:“冤枉,耶耶的人都進了你家,親耳聽到你和孫氏之間的密議!”
孫振心中絕望,“那你為何要問?”
是啊!
都十拿九穩了,為何你進來還問一句?
賈平安說道:“公主最得陛下疼愛,事發之後我便想過誰會這般喪心病狂,更是膽大包天。公主深居簡出,所以並無仇家。唯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人愛而不得。所以我便多次進出公主府,果然,沒幾日你就在府外再度出現……”
孫振絕望的道,“你這個狗賊,定然是上了公主的臥榻!”
賈平安一腳踩在了他的脖頸上,淡淡的道:“我與公主清清白白。”
孫振漲紅著臉,怒吼:“那一次我見你出來,衣裳下擺有濕痕,定然……定然……”
你特娘的!
賈平安怒了,“拿棍子來!”
徐小魚送上棍子,低聲道:“郎君,你真的……”
“胡說,那次是黃淑送茶水潑在了我的身上。”
賈平安想到被冤枉就怒不可遏。
他舉起棍子。
孫振喊道:“你沒證據,你這是動私刑,來人,去報官,去報官!”
呯!
“啊!”
賈平安走向了孫氏。
孫氏一邊往後爬,一邊喊道:“饒我!饒我!”
賈平安舉起棍子。
呯!
“啊……”
……
賈平安行凶了。
太子最近事情多如牛毛,忙的不可開交。
“殿下,有人彈劾趙國公。”
剛回到長安的張文瑾臉上都被曬脫皮了,遞過一份奏疏,“說賈平安擅闖民居,打斷了孫氏姐弟二人的腿。”
戴至德皺眉,“這等時候他怎地還給殿下找麻煩?”
李弘說道:“先放放。”
戴至德:“……”
張文瑾苦笑,“此等事若是不查會民怨沸騰,那邊已經報案了。”
李弘皺眉,“都說了忙,且等忙完了這陣子再說。”
忙完了這陣子,賈平安自然就把這事兒給擺平了!
……
新城站在屋簷下,看著那段枝頭。
“春季時才將發芽,此刻便枝繁葉茂了。”
黃淑說道:“公主若是尋了駙馬,明年就能有孩子了。”
新城淡淡的道:“你以為駙馬好做?做了駙馬榮華富貴有了,不過高官卻做不得。如此駙馬若是有才,就會覺著憋屈,天長日久自然冷漠。若是無才的,那他貪圖什麼?不外乎便是想人財兩得罷了。”
黃淑一想也是,“大唐的駙馬除去當年的柴駙馬之外,好像就沒幾個有出息的。”
做了駙馬就得老實些,看看薛萬徹,上次長孫無忌等人興大案,薛萬徹就差點被帶了進去。
所以公主的親事堪稱是高不成低不就。
黃淑有些作難,“公主,好歹得有個孩子。你看高陽公主,如今有了小郡公在,她就有了依靠,以後就算是老了也有人支應門楣。”
“彆說了。”
新城皺眉止住了話頭。
“公主!”
一個侍女進來。
“何事?”
新城走到樹下,輕輕拍了一下樹乾。
侍女說道:“趙國公來了。”
新城下意識的道:“請進來。”
侍女福身而去。
新城低頭看看素雅的裙子,問道:“我這般待客可還行?”
就沒有在後院待男客的道理!
黃淑心中嘀咕,“公主穿著這身衣裙讓奴想到了菊花。”
菊花,那還是小白花。新城搖頭,“那便換了。”
再出來時,新城重新畫了眉,換了衣裳。
賈平安進來看到她不禁呆了一瞬。
上身是半臂,下身是碧綠的長裙。長裙一直到胸下,輕輕一動,長裙擺動,身姿飄逸。
新城被他這般盯著看有些羞赧,垂眸問道:“小賈可是有事?”
賈平安看著她那發光的嫩臉,“這陣子我一直在查探那個賊子,今日終於得了消息。”
新城抬頭,歡喜的道:“可抓到了?”
她一抬頭,頭上的飾品也跟著輕輕而動,整個人顯得鮮活。
“抓到了。”賈平安笑道:“就是那個孫振。”
新城楞了一下,“孫振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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