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過分的是,役使百姓,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光朱桂自己乾,他還帶著兩個兒子一起乾,說是大同一害也不為過。
朱瞻基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代王暴斃的事情是皇爺爺親口吩咐,無心親自安排的,代王染疾暴斃,代王妃殉葬,不過是為了天家顏麵才這麼說的。
實際上,代王染的是鶴頂紅,代王妃殉的是三尺白綾,而且承襲代王爵位的不是戾世子朱遜煓之子朱仕壥,而是廣靈郡王朱遜(火民)。”
楊少峰眯著眼睛道:“那也不能直接去抓人。
這事兒一旦捅在了明麵上,哪怕是看在周王的麵子上,咱們也未必能把他怎麼樣,更何況,大明律中還有議親之製。”
朱瞻基咬牙發狠道:“議親之製?什麼製也不行!總之,他汝南王朱有爋都死定了!”
楊少峰皺眉道:“那也不能直接抓來宰掉。擅殺郡王的罪名,你提不起,我也擔不起,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暴斃。”
朱瞻基嗯了一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楊少峰斟酌著道:“讓吳明去查一查,順便將周王世子請到登封來。既然事涉周王府,咱們最好還是先看看周王府那邊怎麼說。”
朱瞻基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糧食的事兒算是解決了,可是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過去的,百姓還需要安撫,登封的官場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楊少峰卻搖頭道:“百姓自然是需要安撫的。可是單憑汝南郡王和登封縣一個知縣,怕是鬨不起這麼大的動靜。”
“你的意思是?”
朱瞻基遲疑道:“登封縣的後麵還有人?”
楊少峰嗯了一聲,點頭道:“這是必然的事情。想要壓下萬餘百姓受了饑荒的消息,單憑一個登封知縣,辦不到,哪怕是加上河南府,也未必能做的到。”
聽楊少峰這麼一說,朱瞻基頓時反應了過來,繼而殺氣騰騰的道:“既然汝南郡王都要暴斃了,那也不在乎多上幾個!查到底!”
……
宣武衛的忽然調動,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從開封府調往河南府的登封,這種事情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開封府和河南府的地頭蛇。
包括但不限於開封府知府,河南府知府,還有周王府的周王。
就在楊少峰大張旗鼓封鎖登封的第三天,河南府知府張臻和周王世子朱有燉就一前一後來到了登封縣城。
張臻和朱有燉都不認識楊少峰,但是和登封縣知縣屈可進一樣,兩人都認識朱瞻基。
先是向朱瞻基行了君臣之禮後,朱有燉才開口道:“殿下忽然來河南,怎麼不來開封的家裡,反而來了登封?可是來少林寺進香麼?”
朱瞻基不陰不陽的頂了一句:“王叔的好意,侄兒心領。來登封,也是另有要事,談不上什麼進香不進香的。”
朱有燉後麵的話頓時就被噎了回去——這不是明擺著的廢話麼!
宣武衛忽然跨地區調動,還包圍了整個登封縣,就連自己這個周王世子都是反複盤查之後才能進城,要說沒彆的事兒,這特麼也說不過去啊!
眼看著朱有燉吃了癟,河南府知府張臻躬身道:“不知殿下有何要事?朝堂之上並無行文,可是如今宣武衛卻圍了登封,隻怕……”
“隻怕什麼?”
朱瞻基反問一句,冷笑著道:“本宮還沒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來了,如此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向著吳明使了個眼色,朱瞻基喝道:“拿下!”
一臉懵逼的張臻直到被吳明帶人五花大綁的捆起來之後才反應過來:“殿下!微臣好歹也是河南府知府,如今沒有陛下旨意,也沒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公文,殿下為何要拿臣?”
朱瞻基指了指楊少峰,說道:“非是本宮要拿你,而是咱們這位欽差大臣楊癲瘋要拿你問罪!”
眼看著朱瞻基這麼痛快就把自己給賣了,楊少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張知府勿慌,本官奉陛下詔令巡撫登封,手持尚方劍和王命旗牌,三品以下可以先斬後奏,拿了你,不算逾製。”
張臻叫道:“縱然要拿我,也該叫我知道我所犯何罪!”
隨口對吳明吩咐了一句升堂之後,楊少峰才扭過頭來,對張臻道:“張知府放心,本官是個講究人,江湖上人送外號鐵麵判官,斷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若張知府是冤枉的,本官自會向你賠禮道歉,且任由張知府彈劾,無論陛下如何處置,本官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若張知府不是被冤枉的,那倒也好辦,先淩遲,再族誅,再不濟就徹底夷族,總之黃泉路上不會讓張知府感覺寂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