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那個女人居然在爺的房間裡?你沒看錯?”
“我又沒瞎!這麼大個人,這麼綠的袍子,我能看錯?”
“真是陰魂不散!怎麼會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
“爺攤上這麼個繼母當真是倒了血黴了!”
霍予舟從書房出來,
便聽到五言與七律在外間竊竊私語。
霍予舟皺了皺眉,快步走過來,剛想開口,卻見蘇婉婉倚在門框上。不知是何時出來的,更不知她聽了多久。
五言與七律卻毫無所覺,依舊忙著義憤填膺。
“她若是再使些什麼狐媚子招數,我便是舍了這條命也要將她廢了!”
“就是!依我看……”
“休得胡言!”霍予舟語氣裡帶著斥責。
五言與七律立馬噤聲看了過來。
“爺……”
然而,這倆人卻發現自家主子的目光偏過他們,往另一側看過去。
五言與七律後知後覺,順著自家主子的目光看過去,卻見蘇婉婉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你想如何廢了我?”
“我……我……”
五言正琢磨著怎麼放狠話,卻發現蘇婉婉的目光越過自己,落在了霍予舟身上。
“哎,你……”
五言立馬往霍予舟的方向挪了挪,將霍予舟擋在身後。用自己的身軀隔絕掉蘇婉婉“不懷好意”的目光。
蘇婉婉一哂,將餐盤放下後,轉身離開。
霍予舟皺著眉將五言撥開。
五言與七律立馬問出滿肚子疑問。
“爺,她怎麼會在這?”
“她是如何進來的?”
“爺,小貓去哪了?”
霍予舟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目光輕移,落在了方才蘇婉婉端來的餐盤上。
餐盤裡的飯菜分毫未動,包括那碗魚粥。
霍予舟目光一沉,腦海裡卻不自覺地蹦出之前看的那封信中的內容。
——予舟,我平素吃魚最愛清蒸,如今卻隻喜歡魚粥了。你可知道為何?魚粥,予舟。
霍予舟盯著那碗魚粥,麵上閃過幾分不自在與羞愧,心裡也唾棄自己。
枉自己飽讀聖賢書,居然乾出這種事情。更可笑的是,這碗魚粥人家分毫未動。
霍予舟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爺,爺您怎麼了?”
五言與七律一臉關切,卻被霍予舟推開了。
不知是羞愧多一點還是惱怒多一點,霍予舟將那碗魚粥端了過來,倒掉了。
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爺,要不小的讓徐大夫過來給您瞧瞧?”
“咳咳……不必,咳咳咳……”
不僅不願意請大夫,霍予舟還執意要去院子裡吹吹風。五言與七律哭喪著臉阻攔,卻沒能成功。
霍予舟在院子裡站了一會,隱約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不必再勸,我再待一刻鐘便……”
本以為是五言或七律又來勸他進屋,霍予舟想也不想便開了口。然而話還沒說完便頓住,這腳步聲似乎不對。
還沒來得及回頭,那人卻已經行至他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