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連揚州來給她作證的一眾鄉親都一臉懵逼。
“可是大夥兒都知道,霍予舟的父親是續娶了蘇老的大女兒。怎麼…”
“原本確實如此,可是大婚那天,蘇老的大女兒卻和人私奔了。”
堂上眾人都是一陣錯愕,差點驚掉了下巴。
“什麼???”
“私…私奔?”
“你…你血口噴人…我女兒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和誰私…”
話說到一半,蘇老爺子的語氣弱了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確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不妨礙旁人登門拜訪。”
“你…”
“隻可惜,蘇小姐所托非人,之後的日子裡受儘苦楚,還搭上了性命。”
眾人的目光追隨著蘇婉婉的視線落在了堂下的屍首上。
“我苦命的女兒啊!那賊人在何處?”蘇老爺子撲上去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話音剛落地,一名衙役捆著一個滿身酒氣的人進來了。
蘇老爺子一看,立馬火冒三丈,掄起拳頭便砸了上去。
“你這個殺千刀的禽獸!你還我女兒命來!”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又受了幾波刑後,終於都交代了。
自將女兒許了霍家後,蘇老爺子擔心女兒日後露怯,便臨時抱佛腳,托人尋了一位教書先生。
然而,這壓根不是什麼正經先生,幾番甜言蜜語惹得蘇姑娘情根深種,最後還答應同他私奔。
私奔途中,此人便露出了真麵目,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喝多了便揍人,賭光了銀子,便逼蘇姑娘行暗娼之事。蘇姑娘悔之晚矣,卻無路可逃。
前些日子他找門路到青石鎮的周府謀了個教書的差事,卻半文錢沒賺到,反欠了周府幾位仆人好幾十兩賭錢,於是故技重施,將蘇姑娘送去給人暖床抵債。
蘇姑娘抵死不從,又被一頓打,這人喝得醉醺醺沒個輕重,拎著個榔錘一頓亂錘。酒醒後才知道釀成大錯,蘇姑娘被他錘得血肉模糊,早已斷了氣。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殺千刀的!”
蘇老爺子一頓拳腳相加,還上了口,差點從他手臂上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死者與凶手都已查明,案子算是了結了,霍予舟理當無罪釋放。
丞相與淳王卻有些不甘心,於是兩道冰涼的目光落在蘇婉婉身上。
“蘇姑娘既然私奔了,你又是如何成了霍予舟的繼母?”
蘇婉婉聳了聳肩:“霍家迎親那天,民女見霍公子身著大紅喜袍,豐神俊逸,貌比潘安,這心裡呀……哎,便想著去看看,是哪家姑娘有這般好福氣…”
一直靜默仿佛石化的霍予舟終於有了反應,他麵頰微紅,有些許不自在,目光卻始終落在蘇婉婉身上。
堂下眾人議論紛紛,朝著蘇婉婉指指點點,蘇婉婉也不在意,繼續道:
“結果嘛,恰好看到那新娘子卷鋪蓋和旁人私奔。唔,我尋思著,這麼好的福氣,哪能錯過?”
說到這時,人群中已有人捂嘴笑了。
“於是,我便穿上喜袍,紅蓋頭一蓋,上了花轎。我哪知道,霍予舟是替他爹來迎親的?哎,這霍公子著實是害人不淺哪…”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哄笑,也有黑著臉數落蘇婉婉不守婦道,不知羞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