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事情了。
是因為表哥,平等院鳳凰。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外祖父和舅舅對表哥寄予厚望。
平等院鳳凰堂的這一代繼承人叫做平等院鳳凰。代表著什麼意味簡直不言而喻。
......雖然這個繼承人一點也不像是有繼承佛堂的繼承人該有的樣子。打起網球來那副狂放的樣子更是讓不少人認為這應該是個“武僧”——僅指“武”的方麵,“僧”倒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不過靈力的確是平等院家這一代同齡人裡的翹楚就是了。
抵達京都以後,臨直接在站口攔了一輛亮著“無客”字樣的出租車前往平等院鳳凰堂。
臨也想直接去平等院本家。但是不行。平等院家的確是將佛堂對外開放,但本宅是不在這個範圍內的。
更彆說出租車能夠進去這種話了。老牌除妖世家的靈力結界可不是鬨著玩的。不然以他之前看錄像的時候看到的表哥那種狂放的打法,家裡的牆早就被他砸壞了吧。
到了平等院本宅才發現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本宅靜的嚇人,這個時間本該在庭院裡做日課的同輩們也都不在本宅。正廳裡也沒看到外祖父和舅舅的身影。問過才知道兩人都在表哥的屋子裡。
路上還碰到了帶著紗織(鳳凰表哥的妹妹,也就是臨的表妹)的舅母。才剛剛七歲的紗織還不停的抹著眼淚,但也很乖的沒有哭出聲來,隻是不停地哽咽。舅母看上去情緒也不高,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來。
這讓臨不能不往壞的方向想。儘管來的路上他一直避免往這方向想。
“外祖父,舅舅,表哥,”臨敲了敲門,“我是臨。”
“進來吧。”
房內的氣氛很僵硬。外祖父和舅舅都不說話,舅舅更是眉頭緊皺。
“你怎麼來了?”平等院鳳凰光著上身,皺著眉。他之前並不知道臨要來,“隻是受了點傷,又不是什麼大事。”
“靈力紊亂也不是大事嗎?”臨淡淡的刺了他一句,兩個人就差三歲多一點點,平時相處起來也不會在乎這些禮節啊稱呼啊什麼的。
他並不想跟病人吵起來,即使這個病人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一點還是那麼生龍活虎。
如果真的沒什麼大事外祖父和舅舅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了。出於這種想法,臨召喚出了桃花妖。
戴著兜帽的女式神從符紙中脫身而出,向臨微微欠身。
“麻煩你了桃花妖,”臨頷首,“給表哥看看一下他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溫柔而又寡言的式神點點頭,飄過去查看平等院鳳凰背後的傷。臨也湊了過去。
這一看才發現,傷口不能說大,而是已經到了嚇人的地步了。
整個背部橫貫著一條從肩膀一直蜿蜒到尾椎的傷口,周邊還有些細小的傷口,看上去是被什麼重物砸倒導致的,邊緣還好,中間部分雖然做了止血但看上去還是無濟於事。繃帶隱隱有血跡滲出。
“表哥你不是打網球去了嗎?”臨指的是外祖父之前說的集訓的事情,“集訓發生了什麼嗎?”
“嗤,沒什麼。”平等院鳳凰明顯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他不想說,總有人替他說。
“他啊,打世界杯的時候救了人,結果最後逞強硬要上場,傷口二次開裂弄成這個樣子。直接昏迷了。訓練營那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沒想到你怎麼這麼能?!啊?現在又跟我說想去彆的國家走走,你這個樣子......!”說不好舅舅到底是對哪個決定更不滿意,但臨猜大概率是第二個。
受了傷還要往外跑,也難怪舅舅會生氣了。
平等院鳳凰一聲不吭。
看他這個樣子平等院先生更生氣,卻也不好在說什麼重話,隻能壓抑著怒火離開。
他不想跟自己重傷在身的孩子吵起來,也不想看他這副傷重的模樣。
平等院先生離開以後,屋裡再次陷入沉默。三個人一個式神誰都沒有說話,隻有桃花妖默默的治療著平等院鳳凰背上的傷口。
桃花妖過了一陣,開口:“臨大人,平等院大人的傷實在是有點嚴重,再加上二次受傷導致的開裂——傷是治好了,但背後的疤是消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