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通往金陵的官道之上,上萬名官兵借道,浩浩蕩蕩延綿了三四裡長。
“大人,咱們是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衛所還是就地安營,歇息一番?”
最前方,一名副將向著馬背上的田副總兵官問道。
田副總兵官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聽了話後,看了看天色,道:“趕什麼趕?將士們辛苦了這麼多日,如今好不容易事情辦完了,還這麼累死累活的趕什麼路?
就地安營紮寨,讓大家好好歇息一番,生火做飯,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再出發。”
“大人說得對,下官馬上傳令下去。”
等傳令官聽命前去之後,田副總兵官笑著對周圍的幾個參領副將道:“恰好我在白駝山上還繳獲了幾壇子好酒,待會咱們好好喝個痛快!”
“好”
眾人附和道。
賈清率領幾千錦衣軍緹騎,一路馬不停蹄,沿著田副總兵官等人的蹤跡追去。
幾千騎兵帶起的聲勢絕對是浩大的,至少,比田副總兵官帶領的萬餘步兵帶起的聲勢要多大的多。
這一前一後這麼多官兵開過,倒是讓揚州邊境,官道邊上田野裡的農人們忖度不已,不知出了何等大事,竟然惹的這麼多官兵出動。
出了揚州地界不過幾十裡地,賈清就看見了前麵官兵的尾巴。
他們原本大都隨意的坐在一起說話聊天,察覺到後方追來的騎兵,慢慢的全部站了起來。隻是因為知道對方是錦衣軍的人,所以並不緊張防備。
賈清也不理會他們,直接從寬敞的官道兩邊直插向前,很快就看見了新搭建的中軍大帳。
裡麵的人也聽見了聲響,湧出來觀望。
詹旲命人三層外三層,將大帳之外的空地全部占了,割斷中軍大帳和士兵們的聯係。
“詹大人,你們這是”
因為田副總兵官並未和賈清照過麵,並不認得賈清,倒是認得詹旲,因此先向他問道。
詹旲道:“這位就是欽差賈大人。”
田副總兵官這才明確賈清的身份,連忙行禮。
賈清皺著眉頭,雖然此次不是行軍打仗,但軍官這樣鬆散,還是讓賈清很不滿。他一路追來也並未發現任何斥候,所以他才可以直接趕到了中軍大帳。
可是,詹旲開始不是說,張伯倫手下擁有強兵的嗎?
這,就是強兵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在開宴席嗎?”
看著田副總兵官以及他帶著的將領們都是一臉紅潤的樣子,賈清坐在馬上問道。
田副總兵官涎著臉笑道:“兄弟們走乏了,我們暫時在此地歇一歇。隻是隨便喝了一點點。”
說著,田副總兵官對著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悄悄退出去,然後轉身往大帳中走去。
賈清跳下馬,道:“既如此,咱們也進去喝兩杯。”
田副總兵官連忙道:“大人”
賈清問:“怎麼,難不成你還舍不得讓我吃你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