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朝他點頭,嘴裡不停地喊著放鬆,身體也隻是輕輕壓了幾下。
男子肌肉和精神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待到身下的人完全放鬆,費揚手指頂住錯位關節,整個人猛得一壓,隻聽嘎嘣一聲。
費揚起身,對男子道,“起來試試,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男子剛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腰上一下子就輕快了,骨子裡鑽心撓肝的疼瞬間消失。
剛才還躺在地上啊呦叫喊,現在已經能自己撐地起來了,蹦蹦跳跳,都沒有問題。
圍觀的人也是驚訝不已,看著瘦弱矮小的費揚,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
有人已經拿出來手機,開始翻朋友圈。
“哎哎,你們看,這是不是就是在明德醫院給小猴子紮針的那個小夥子?”
一個人翻出朋友圈的一段視頻給周圍人看。
大家湊過來看看視頻,再看看費揚。
雖然視頻上是個側臉,但瘦小的體格和乖巧貼服的發型卻是一樣的。
“還真是啊!”
“哎呀,真沒想到,這小夥子居然就是朋友圈裡的小神醫啊。”
“聽說那小猴子肺炎都暈過去了,小神醫幾針下去,就退熱了。”
“是嗎?”
一時間,大家看向費揚的眼神都一樣了。
男子聽大家議論,才知道麵前的小夥子還是個小有名氣的,高興地握住費揚冰涼的手,“謝謝你啊小神醫!”
“哎呀,我老向一世英名,今天這一崴,差點交代了,疼毀了。”
“多虧你了!”
男子說話幽默,費揚笑笑,“你整個脊椎都有點變形,氣血上下傳輸的通路不暢。想必也是經常睡眠不好,四肢乏累吧。”
中年男子像被猜中了心事的小少年一般狂點頭。
“小神醫,我留你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再谘詢你!”
費揚點頭,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他。
“小神醫貴姓?”
“免貴姓費,費揚。”
男子從運動褲兜裡掏出來300星幣,放到費揚手裡。
“真是不好意思,運動服兜裡揣得不多,你先拿著,改天我一定登門重謝!”
費揚收下,他救人本不是為了掙錢,但是男人願意給,他也就拿著了,因為他實在是太窮了——身無分文。
家裡那個小豹子還不願意吃菜,總想著吃肉。
吃肉不是約等於吃錢嗎?
熟悉的“完了~完了~”的警報聲由遠及近傳來,救護車亮著一閃一閃的紅燈,開進了運動場。
兩個穿白大褂的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來,掃視了一圈,大家都站著,沒見哪個像電話裡說的,躺在地上不敢動了。
“是誰扭著腰了?”
男子走上前去,擺擺手,“不用了,你們回去吧!”
指指自己的腰,一臉輕鬆,“好了。”
救護人員麵麵相覷,剛來人家就下了逐客令,他們隻好又開著救護車離開。
這一早晨,隻乾了一件事:堵車。
此時,人堆裡的費毅看著大家都稱讚費揚神醫,更加憤怒,卻也聰明,知道在這個時候衝出來說難聽的話,隻會讓大家厭惡他。
費毅咬牙看著被圍在中間豎大拇指的費揚,冷哼一聲,僥幸而已!
走著瞧!
然後憤憤地離開了運動場。
費揚回到家的時候,出了一身汗,神清氣爽。
一推門,原本眯著眼睛趴著的小豹子一下子支棱起耳朵來,看向門口,見進來的是費揚,又趴回去。
明明是小孩子,卻性格如此老成,沒有一點陽光小少年的樣子。
費揚走過來,順手摸了摸小豹子脖子上的絨毛,觸感極棒。
小豹子眯著眼,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等等,他怎麼可能發出這麼羞恥的聲音,他可是豹子!
扭動脖子,擺脫費揚的手,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費揚看著彆扭到快要精神分裂的小豹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真想抱起來好好玩一玩,不過考慮到他炸毛的幾率,還是算了。
小孩子的愧疚都是一時的,過後就高冷如常了。
吃過早飯後,費揚當著小豹子的麵,現場進行自我救治。
費揚在自己胸前紮了十幾針,紮的時候不覺得,紮完了,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滾釘板。
小豹子一改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淡漠,全程盯著費揚,高度關注,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的色彩。
這個人,紮自己比紮彆人還狠。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費揚小心避開胸前的銀針拿過來,是陌生號碼。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好小神醫,我是向愛軍。”
“向愛軍?”
費揚並不認識,原主也沒有任何記憶。
“你早上在運動場給我複位來。”
這麼一提醒,費揚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早上確實自稱過老向,於是問道,“向大哥,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好兄弟腰也不好,聽我說你複位厲害,也想找你看看,再就是我這根椎啊,你也得救救。你看你現在方便嗎,小神醫?”
費揚左右也沒什麼事,就把位置報給了向愛軍,約好半個小時後家裡見。
掛掉電話,費揚又捏著針柄,攆動銀針,感受著身體內沉悶的精氣被逼著動起來。
費揚聽到樓下有開門聲,算著時間,想必是那兩位來了。
針灸也有一個小時了,費揚收了針,消毒後放好,下樓。
沙發上坐了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嬸嬸笑得特彆諂媚,費毅在一旁點頭哈腰。
怎麼突然這麼熱情?難道他們認識?
向愛軍一身藏藍軍裝,跟早上穿運動裝時幽默的氣質大不相同,給人一種英朗的感覺。
他旁邊還坐了一位麵容清秀的男子,未曾謀麵過,想必就是他電話中提到的好兄弟了。
見費揚下來,向愛軍馬上站起來,笑著走過來,“小神醫好啊!”
費揚矮,頭隻到向愛軍的嘴,所以眼睛正對著他領口那個中將的軍銜——兩個小星星。
費揚頓時明白為什麼嬸嬸和費毅會這麼奉迎。
費毅隻是個最低的少校,叔叔乾了大半輩子,也才升到少將,再走一步,都難如登天。
而麵前這兩個人,年紀不大,已是中將和少將。
“向大哥好。”費揚禮貌地打招呼。
向愛軍向他介紹,“這是我兄弟方華。”
“方華,這就是我早上碰到的小神醫費揚。”
方華微微一笑,朝費揚伸手。
“你好。”
費揚禮貌地回握。
“哎呀,都彆站著了,快坐快坐。”嬸嬸笑著倒茶,與之前判若兩人。
坐下後,向愛軍笑道,“小神醫啊,我這腰多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