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不冷了不爽了(1 / 2)

她偏要撩 烤糖 15529 字 7個月前

車外涼雨瓢潑, 車內彌漫著煙味,冷氣與煙味莫名混合出蕭條的氣氛,沈硯眯眸望著窗外對麵的拍賣公司,唐銃進去後還未出來。

喬子執按亮車的雙閃,應景地打開音樂, 想聽兩句失戀的歌兒,但打開後聽到的是沈硯常聽的巴赫, 喬子執不好這口,“嘖”了聲關閉音樂。

溫燃趴著煙酒行的落地玻璃窗看窗外暴雨, 暴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 想給郝樂打電話又沒打, 畢竟郝樂是沈硯的助理,還是算了吧,等吧。

然後溫燃百無聊賴地,把鼻子頂到煙酒行的玻璃窗上,垂眼看自己擠出來的豬鼻子,一陣陣發出豬哼哼來, 越玩還越生出挺好玩的心情。

過了十分鐘, 暴雨降得差不多了, 雨勢見小, 風勢漸弱,吹斜的街樹恢複原狀。

拍賣公司大門被推開, 從裡麵走出來打傘的倆人, 車內喬子執歪頭看見那倆人, 挑眉笑了。

唐銃背著許供春,許供春打著傘,傘柄的鉤子像鉤在唐銃耳朵上,唐銃的脖子前還掛著許供春的包,顯得唐銃這位退役特種兵有點滑稽。

喬子執胳膊撞著沈硯,“怎麼樣,沈總,什麼心情?說說?”

沈硯側眸看著那一幕,麵色平靜,又似有某種變化。

沈硯正要說話,忽然一陣狂風卷過,卷飛了許供春的傘,傘骨向後翻開。她左手勾著唐銃脖子,隻用右手舉傘,風太大,傘就這樣被風吹得向後倒過去,唐銃和許供春倆人瞬間變成落湯雞。

時間在倆人臉上有那麼兩秒的靜止,隨即倆人同時在雨中笑開。

沈硯從雨中兩人身上收回目光,斂眉垂眼,而後輕輕向上揚起唇角,緩緩笑了。

心情是一種釋然。

沒有酸澀與落寞感,是釋然。

一種“終於”落地了的感覺。

直到此時此刻,他看到唐銃和許供春兩個人像是和好的畫麵,方明白他當時送許供春那個刻有“xt”的項鏈時心底的初衷——是祝福,祝福他們儘快和好,祝福他們和好後要幸福。

許供春生日聚會那天,唐銃沒有去,去的都是大院裡的其他發小,他當時對許供春仍會下意識照顧,何斯野勸許供春喝酒助興,他會給許供春少倒酒,為她擋酒,對她是關心的。

哪怕他在她生日之前就已經訂了刻字項鏈,在她生日當天時,他仍然以為自己是喜歡許供春的、這份長情一直放在他心裡,現在回想,他那天也照顧唐玥了,並非隻照顧許供春。

他確確實實從小喜歡許供春,因為是鄰居青梅竹馬長大,因為她溫暖了他,因為熟悉,而自然而然發生的感情。

許供春十八歲時和唐銃有過短暫戀愛,他當時心裡不舒服。

之後許供春和唐銃分手,唐銃當兵多年未歸,在唐銃缺席的時間裡,他和許供春讀同個大學,他始終未缺席。

但是大學時,他向她表白,結果是被許供春清清楚楚的拒絕。

從被拒絕開始,他退後在她身後默默關注她,在她身後保持著喜歡她的感情,多年過去,他還堅信自己喜歡一個人就是永遠。

直到溫燃的出現,直到如今看到許供春和唐銃在一起時心底出現的欣慰釋然,直到此時回憶當時在遊樂場時聽到商君衍讓他祝福他和溫燃時、他滿心滿肺拒絕祝福的煩躁情緒,終於一切明了——他能坦然祝福許供春與唐銃,卻沒辦法坦然祝福溫燃和商君衍。

“還可以,”沈硯望著兩個落湯雞衝進車裡的畫麵,情緒沒外露地回答很久之前喬子執的問題,“車裡有傘。”

溫燃臉貼在玻璃窗上,豬鼻子漸漸從窗上移開,看著從拍賣行裡出來的那兩個人。

雨勢已小,她看清楚了那個趴在男人背上的女人,是那個她在喬子執家整形醫院見過的許小姐,很有古典美的女人。

原來許小姐在拍賣行工作,怪不得身上有古典氣質。

溫燃輕輕地搖頭嘖歎,沈硯車裡坐著的人肯定是沈硯了。

沈硯這個男人可真是可憐,大老遠開車來啟安市,竟然看到他喜歡的小青梅和那個男人這麼親密。

已經見過許供春,喬子執正要踩油門離開,唐銃應是看到了沈硯的車,唐銃的黑色轎車從街對麵調頭開到了沈硯車前麵。

兩輛車頭對著頭停在路邊,互相亮著同頻度的雙閃。

沈硯看的眼裡閃過笑意。

唐銃給沈硯打來電話,“今天怎麼過來了,一會兒去哪?一起吃飯?”

唐銃是大院裡年紀最大的,比沈硯大八歲,從小對大院裡的孩子們就是哥哥般存在。

沈硯已經釋然,不緊不慢地答應著,“雨不停的話,就在啟安住一天,一會兒去酒店,在酒店吃飯,雨停了就回去。”

唐銃在車裡對沈硯點頭,“行,稍後聯係,我先送供春回去把濕衣服換了。”

“嗯,”沈硯語氣如常,“再聯係。”

煙酒行裡,溫燃看著倆車頭對在一起的畫麵,看熱鬨的“哎喲喂”的感歎搖頭,沈硯可真慘,不僅看見許小姐被那個男人背著出來,現在居然還車對車這樣對視。

沈硯這男人,真是可憐又慘啊。

沈硯偏頭看喬子執,給喬子執眼神示意開車走吧,突然越過喬子執的身影,看到煙酒行裡的人。

煙酒行開著燈,那個人站在玻璃窗前,正遙遙地望著他,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街邊沒有溫燃的紅色法拉利,她沒開車來,沈硯幾乎下意識地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喬子執詫異地喊,“沈硯,你乾什麼去?!”

沈硯頂著雨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拿出一把黑傘,撐開就向煙酒行大步走過去。

溫燃看到了沈硯的舉動,也看到沈硯像是向她走來,她一時間不解他在乾什麼,他是看見她了嗎?為什麼走過來?

隨即溫燃腦袋裡閃過一個非常符合當下情況的可能,那輛黑色轎車裡的人是他的小青梅——那他是不是又要利用她這個未婚妻?

那可不行!堅決不行!

這時遠處開過來一輛出租車,溫燃拎起買的酒就往外衝。從開著足足冷氣的煙酒行猛地跑到室外,溫燃感覺到一股風湧進後脖子,莫名哆嗦地打了個寒顫。

沈硯看到溫燃頂雨跑出來,迅速大步跑過去,同時喊她,“溫燃。”

溫燃著急地繞開他跑,心想可千萬不能再被他利用,她邊跑邊向快要開過來的出租車招手。

沈硯的黑傘快要撐到她頭頂時,溫燃沒注意踩到地麵的光滑圓地燈,腳下打滑屁股著地坐到了地上。

溫燃摔倒的瞬間深深閉上眼,太尷尬了,這雨中摔倒,她還被雨澆的像滿臉淚水,沈硯千萬彆再以為她是吃醋傷心導致的她這個可悲的畫麵,實在太尷尬了。

黑傘撐到她頭頂,沈硯俯身扶她,語氣帶責怪,“你跑什麼。”

溫燃:“???”

她不跑還等著繼續被他利用?她跑了他還以這種語氣訓她???

溫燃還沒撿酒,用力甩開他胳膊,撿起剛才和她一同摔到地上的酒,心想可千萬彆摔碎了,好貴的,肉疼。

溫燃這麼想著,眉頭緊緊皺著。

以沈硯的角度看過去,就是溫燃非常厭惡他。

“你,”沈硯出口時聲音暗啞,再一次將傘撐到她頭頂,伸手去扶她,“先起來吧,地上涼。”

溫燃聽著這種他從來沒有對她表現過的關心,心想沈硯這人真的夠可恨,為了小青梅居然能在她麵前演這種關心的戲碼?

用力甩開他手,溫燃自己站起來,“沈總,你想成全你喜歡的人,你能不能彆再利用我?”

沈硯不可否認之前他做的不對,但這次事實並非如此,“你誤會了,我沒……”

“我誤會了嗎?”溫燃看向黑色轎車,“那沈總您說,那車裡麵坐著的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答案為是,沈硯說不出話來,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溫燃揚手攔出租車,憤恨厭惡地瞪他,“我之前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卑鄙的人?”

走出沈硯的傘,溫燃背影冷漠,坐上出租車後,迅速疾馳離開。

沈硯站在雨中,怔怔望著離開的出租車,腳下千斤重,久久沒能離開。

她的話砸在他心裡,也如千斤重。

雨下得這麼大,溫燃還被雨澆濕了,沒再去拜訪大佬,不然把長輩大佬家都弄臟了,讓出租車載她去市內有名的白金五星級酒店辦入住。

溫燃要拜訪的大佬不隻一位,但是也沒帶行李箱,嫌麻煩,隻想著隨時買來著,但現在下雨,她就讓前台把她衣服送去洗,給她送套汗蒸服。

洗了澡換了衣服,有點被沈硯給氣到了,氣得連手機都看不進去,頭發吹得半乾不乾地睡覺。

一覺睡到七點多,溫燃一吸鼻子,感覺鼻子不通氣,嗓子也有點疼,悲催地發現自己好像有要感冒的跡象,還肚子空空好餓,內心略差。

但很奇怪地是她剛醒來,就接到酒店前台的電話,說有人給她送來了衣服,問她是否可以送到房間。

“誰送的?”溫燃不解問。

前台說:“我們也不清楚,是一位女士送來的。”

溫燃第一懷疑就是商君衍,也就商君衍能這麼想著她,知道啟安市下雨差人送衣服來,但是商君衍突然這麼殷勤,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被賣。

服務員來敲門送衣服,內衣內褲都有,還有一條深紅色長裙,

溫燃換好後,打電話給商君衍要感謝衣服,“商總,您在……”

“哪呢”倆字還沒說出來,商君衍就不耐煩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掛了。”

溫燃呆住,“怎麼了就心情不好?”

問完她沒聽到商君衍回答,看手機發現商君衍已經掛斷。

“……”那這裙子就好像不是商君衍送的了。

隨即收到楊淼微信,“燃總,衣服收到了吧?”

哦,是水水,溫燃愉快地給楊淼發了二百紅包,去餐廳吃飯。

酒店餐廳在十三層,餐廳是躍層式分樓上樓下,溫燃找了個樓上靠玻璃護欄能看到樓下景況的位置坐下,點了個海鮮炒飯和蘆筍湯。

點完等餐的時候又不想吃炒飯和湯了,改點一份法式蛋餅,要杯青檸雞尾酒,吸著不通氣的鼻子,趴著玻璃護欄看樓下的賓客食客們。

暴雨仍襲擊著這個城市,沈硯和喬子執也沒走,全國白金五星級酒店就那麼幾家,啟安市這占一家,喬子執連鄉裡麵的招待所都住過,主要遷就沈硯貴公子,也來這個酒店辦入住。

沈硯褲子和鞋在雨中澆濕,喬子執調侃問沈硯,用不用讓人從家送褲子和鞋來,沈硯沒心情理喬子執,讓人買了套家居服換上。

同時沈硯讓郝樂聯係溫燃的助理,讓溫燃的助理給溫燃送乾淨衣服。

沈硯記得溫燃上次全身都濕了的時候,在他身後抱住他說,“沈硯,我現在是一隻流浪狗,我無家可歸”,這句話此時又稱為另一句魔咒,讓他心疼。

許供春和唐銃回家後,晚上七點多來酒店找喬子執和沈硯二人吃飯,唐銃有事問前法醫喬子執,便是沈硯和許供春先來餐廳點餐。

許供春在沈硯對她表白後,沒辦法回到和他如之前一樣自然的相處,有意躲過他,後來聽說沈硯已有未婚妻,她便自然許多,現在聽說沈硯未婚妻又沒了,她又沒辦法自然相處,心裡總有一個小疙瘩。

此時隻有兩個人,沈硯沉默不言,怔怔地看著菜單,桌上很安靜,許供春有一點點不自在,安靜地翻著菜單。

沈硯的思緒都沉浸在溫燃說的那句話上,說他卑鄙,後悔之前怎麼會喜歡上他這麼卑鄙的人,這讓他胸口泛疼。

許供春輕咳一聲,想起那個電話問:“你那天給我打電話約吃飯,是有什麼事?”

沈硯回過神來,但思維還未回來,“哪天?”

許供春詫異了下,解釋說:“就是我生日第二天。”

沈硯記起來了,是因為前一天許供春說有機會見見他未婚妻,他第二天想將溫燃介紹給她。

此時回想他這個想法,可能更傷害溫燃。

哪怕他現在明白如果這個未婚妻不是溫燃,他不會想要帶去介紹給許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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