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也看了沈硯一眼,跟著起身,“我也去。”
喬子執:“你抽煙?”
溫燃點頭,“抽啊,不信你問硯硯。”
硯硯沒給任何反應,斂眉垂眼倒茶。
喬子執眼角有疤,穿皮衣,低頭點煙,很酷一個人。
溫燃在吸煙室裡看喬子執抽煙,捂著鼻子問:“你們剛才是去給姑娘買東西嗎?”
喬子執嘴角叼著煙問:“你不是也抽煙?捂什麼鼻子?”
溫燃理直氣壯,“我不抽啊。”
喬子執:“……”還真是一個戲精。
溫燃繼續推理,“為什麼看見我以後,你們倆就什麼都沒買了呢?你沒必要不買,那就是沈硯不買了。沈硯要給一個女人買東西?送禮物無非就是過節和生日,七夕還遠著呢,所以是一姑娘過生日?沈硯要送那姑娘生日禮物?”
喬子執向煙灰缸裡彈著煙灰,“正常推理,不應該是他背著未婚妻,要給未婚妻送禮物?您為什麼推理到彆人身上?”
溫燃噎住,然後反應超快,“他做夢喊過一個名字,女的。”
喬子執彈煙灰的動作頓了下,徐徐上升的煙霧像是拐了個彎兒,“沈硯不說夢話吧。”
“……”
溫燃或多或少感覺出問題所在了,沈硯心裡可能真有一姑娘,那姑娘要麼有男朋友,要麼沒男朋友也心裡有人,反正不喜歡沈硯。
溫燃心情有點不爽,不爽的也不是沈硯心裡有喜歡的人,不爽的是她再早一點遇見沈硯就好了。
而且沈硯現在喜歡的人不喜歡他,那萬一有一天那姑娘回頭、沈硯從備胎上位了呢?
溫燃心情不愉快,回去時路過吧台,看到櫥窗裡有小甜點的,她讓喬少爺先回去,給倆人對口供的機會,她斜倚著吧台選甜點。
忽然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溫燃回頭,臉色瞬間變沉。
是霍東霖。
“怎麼呢,”霍東霖身子一軟,懶洋洋地倚著吧台,“每次看見我都這副我欠你幾億的表情。”
溫燃抬腳要走,霍東霖輕飄飄抬腳,擋著她去路,“這都有些日子沒見了,彆急著走啊,聊兩句?”
沈硯和喬子執坐的是大廳散台,沈硯背對前台,喬子執看見有人攔溫燃,下巴微揚說:“有人騷擾你未婚妻。”
沈硯放到嘴邊的杯子停住,緩緩放下,卻沒回頭,“動手了嗎?”
“沒動手,”喬子執看熱鬨說,“倒是動腳了,伸腳攔著你未婚妻呢。”
沈硯似乎是本不想回頭,礙於喬子執在,便回頭狀似關心地看向溫燃。
溫燃臉色稍沉,沒笑盈盈的,冷眼瞪著人。
而她旁邊的男人,貴公子範兒的含著笑,不急不惱地耐心說著話。
“霍東霖啊,”喬子執也認識,“我記得之前你和他搶過海洋館項目是吧,你沒搶過他,現在看樣子,是來和你搶女人?你不去英雄救美?”
旅遊城市,大項目就那幾個,市裡做這些項目的大集團也就那幾個,都互相認識,也都互相搶。
沈硯博士剛畢業不久,霍東霖已經三十多歲,比沈硯接手公司時間早,經驗多,人脈複雜,也玩陰的,上個海洋館項目,沈硯確實沒拚過霍東霖。
沈硯和霍東霖有過節,但也不用在私事上過招,目光從溫燃和霍東霖二人之間收回,“不用幫忙,她能解決。如果霍東霖動手了,你再告訴我。”
喬子執“嘖”了一聲,“當你未婚妻夠倒黴的。”
“有什麼好聊的?”溫燃看見霍東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談了兩個月的方案,轉頭你就跟錢戈雅合作?還去我爸那說要和我結婚?你腦袋被豬啃了?”
霍東霖被罵也不惱,“聽說你最近和沈硯走得近?”
溫燃知道這肯定是錢戈雅和霍東霖說的了,不想再多看霍東霖一眼,繞過他就走。
霍東霖這人就是典型浪蕩公子哥,送上門的一律不拒,比如錢戈雅,給女人點錢花,答應女人辦點事,都無所謂。
而追不上的又心癢癢,比如溫燃,越追不上執念越深。
霍東霖故意挑撥,在她身後笑,“溫燃,你追不上沈硯的,人家喜歡的,不是你這類型的。”
溫燃聽得刺耳又刺心,回去後就要了兩瓶酒,沈硯也沒攔著。
喬子執沒什麼事兒,正好他也是失戀期,就陪著溫燃一起喝,喝到沈硯下午上班,三人才散。
他感冒沒吃藥,並未好,臉色稍紅,嗓子不舒服,掩唇發出低咳聲。
“你還沒吃藥嗎?”溫燃瞬間瞪大眼,跑回房間去取藥,回來擺到沈硯麵前,“你選一個,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沈硯餘光輕掃那些藥,“謝謝溫經理,我睡前吃。”
沈硯眼裡也有些紅,溫燃覺得沈硯剛才看的那一眼,眼角似是撩人似的勾了下,有點撩人。
溫燃托腮笑,“行呀,那一會兒我去您房間看著您吃藥。”
“……”
沈董事長發話說不建議和溫氏合作,沈硯便無論是溫燃還是錢戈雅,都沒做這打算,沉默不言地看方案。
溫燃看沈硯不打算談,她就沒話找話,“硯總平時愛看哪類型的電影?”
硯總不說話,溫燃自問自答,“估計硯總愛看傳記和紀錄片,也或者,愛看貓和老鼠?”
硯總不理睬,溫燃想了想,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硯總想約商君衍吧?我和他認識好多年了,關係好到我都管他媽叫媽,我幫你們約著一起吃個飯?”
沈硯翻著紙頁的動作頓了頓,抬眉看向她,語氣感冒後的啞,“溫經理有什麼條件?”
“當然有條件呀,在商言商嘛,”溫燃潔白牙齒咬著小拇指笑,“如果我幫您約成了,就讓我入股您家這項目?”
頓了頓,溫燃笑盈盈地補了一句,“我指的約成,不僅是約著一起吃飯,還有簽成這個合作。”
阿姨敲門進來送水果,正看到溫燃一臉的笑意。
溫燃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書房燈光很亮,窗外夜很黑,她皮膚白皙透亮,笑盈盈的雙眼好似比窗外星星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