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7高調戀愛(1 / 2)

她偏要撩 烤糖 10572 字 7個月前

()韓龐風塵仆仆到家,妻子唐舒蘭為他脫外套,詢問著,“溫誌成現在怎麼樣了?”

“說不準,時好時壞的。”韓龐擰著眉頭一聲歎息。

這次韓龐去北京,主要是給溫誌成辦出院,同時又給溫誌成辦另一家醫院的住院。

上次匆匆從本市轉院到北京,溫誌成就後悔了,擔心被查到轉院記錄,這次沒再辦轉院手續。

兩個醫院的治療方案差不多,唯一差彆是之前溫誌成用醫院座機給溫燃打過電話,溫誌成防著溫燃反應過來給醫院打電話,就換了醫院。

溫燃從小就聰明,跳過級的孩子,隻要她抓住什麼蛛絲馬跡,她很快就能按圖索驥尋到真相。

溫誌成那次是疼得厲害了,實在想聽聽溫燃的聲音,沒忍住,就給溫燃打了電話。

打完也不敢吱聲,聽著溫燃一聲聲問哪位,溫誌成疼得渾身顫抖,但心是真的安了許多。

這病最讓人無奈的就是疼,疼痛難忍,溫誌成那麼能扛的人,都疼得受不住。

人也瘦了,瘦得快成皮包骨。

這若是讓溫燃那小丫頭看見,指不定得哭成什麼樣。

二十三四歲就失去父親,哪個女孩能承受。

韓老教授從裡間出來,也詢問著,“溫誌成還能熬幾個月?”

韓龐對父親也還是那句話,說不準,時好時壞的。

同樣的病,有早死有晚死的,醫生估計還能活一兩個月,但也沒準半個月就熬不住,也可能偏偏就熬了三個月。

一切都是未知。

韓老教授接過兒媳婦遞來的茶,輕歎道:“燃燃還不知道吧,溫誌成瞞著她乾什麼啊,這若是死都見不到,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你還沒勸動溫誌成?”

韓龐語氣不好,“他說他對不起溫燃,沒照顧好她,臨死前就不讓她難受了。我是勸不動,要不您老去勸,看您能不能勸動。”

唐舒蘭瞪他,“你和爸少說兩句。”

韓龐見到老朋友的情況差,他心情也好不起來,再被父親這麼埋怨他什麼都乾不好,好像他連勸個將死之人都勸不動,也挺生氣。

就在氣氛僵硬的晚飯時,溫燃闖了進來,她臉上布滿焦急與慌張。

餐桌旁的人同時麵色變凝重,唐舒蘭先起身,“沈硯和燃燃怎麼過來了,吃飯了嗎?”

沈硯禮貌道謝,溫燃勉強說出七個字,“吃過了,謝謝阿姨。”

她聲音顫抖,從嗓子眼裡擠出來般,直直地望著韓龐,明明來前在車上就已想好要問的話,這時卻說不出來了。

韓老教授已猜出溫燃八成知道了,明知故問,“沈硯啊,燃燃怎麼了?”

沈硯站在溫燃身側,未答,隻垂睫望著溫燃。

“韓爺爺,韓叔叔,”溫燃倔強地站得筆直,但肩膀在顫抖,“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爸在哪,我要見他。”

韓龐和父親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訝異。

韓龐放下筷子時,暗自忖度著溫燃怎麼會知道,抬眉鎮定問:“知道什麼了?”

“知道我爸病了。”溫燃一字一頓道。

“瞎說,你爸什麼時候病了,不是在海島放鬆嗎,下午還和我打電話了,”韓龐試著轉移話題,“思桐呢,思桐不是和你一起玩呢嗎。”

溫燃不信韓龐說的話,“韓叔叔,那你現在給我爸打電話,你當著我的麵問他身體怎麼樣。”

韓龐不悅道:“溫燃,沒有禮貌了啊。你這什麼孩子,居然還咒自己父親生病?”

韓龐態度堅定,明顯不會告訴溫燃,沈硯牽起溫燃的手想帶她離開,溫燃沒動,“曹憶芸和我說她有我爸的把柄,能讓我爸身敗名裂,能讓我爸進監獄,讓我三天內找到我爸,否則她就曝光。”

韓龐沒當回事兒,擺手道:“行了,知道了。”

唐舒蘭打圓場,拽溫燃到沙發上坐著,商量著讓溫燃年三十來家裡過年。

沈硯說著,“唐姨,燃燃過年在我家過。”

“是嗎?”唐舒蘭知道一點沈冀不同意溫燃的事,微微詫異,然後笑說:“那也好,那就初一來也行,燃燃隻要想來,就隨時來。”

溫燃垂著眼,雙手絞在一起,很久都沒說話。

沈硯手掌輕覆到溫燃頭上,攬她倚在自己肩上,和她低聲說著話,“溫董會沒事的,彆多想。”

溫燃做不到不多想。

醫院和腫瘤科這兩個詞不斷在她耳邊回響。

還有很多她之前忽略的蛛絲馬跡也不斷想起來。

關於溫城集團和韓氏的戰略合作合同,說要給錢戈雅分紅的那個合同,她現在相信溫誌成愛她,自始至終他都把她當親生女兒,那麼那個長期合作的分紅受益人就不該是錢戈雅。

溫燃猛地起身跑回餐廳,韓龐正和父親低言,冷不丁看見溫燃跑過來,皺眉嗬斥道:“你什麼時候能像思桐一樣穩當點?”溫燃之前在韓家住過好幾年,這樣的教育語氣對溫燃來說稀鬆平常。

韓老教授不敢苟同,“思桐什麼時候能像燃燃一樣沒規沒矩的我才高興。”

溫燃也落實了沒規沒矩,“韓叔叔,之前您和溫城集團簽的合同在書房嗎?”

韓龐沒想到溫燃問這個,被襲擊了個措手不及,震驚全寫在臉上。

溫燃跑得很快,看到韓龐幾乎肯定承認的神色後就立即往樓上跑。

韓龐急得追上去,“溫燃你給回來!”

但他年過半百了,哪裡追得上溫燃,“沈硯,你給我抓住她!”

沈硯未追上去,扶著韓老教授緩慢上樓,低聲讓韓老教授慢點,他眸光平靜,但隱約可見深處的濃重波瀾。

溫燃衝進書房,立即上鎖。

她已經對韓叔叔書房熟門熟路到知道抽屜鑰匙放在哪裡,找到鑰匙就打開抽屜,手忙腳亂地翻看一份又一份合同。

韓龐在外麵敲門大喊開門,溫燃翻了好幾份,找到和溫城集團的合同。

手發乾發抖到翻不開紙張,急得手指沾了口水翻頁,終於看到分紅受益人。

兩個字:

溫燃。

溫燃眼裡不斷上湧著濕氣,強忍著憋回去,仔細看協議條款,看到溫城集團投資了一筆巨額款目。

她下意識繼續翻找著什麼東西,然後,就看到了曹憶芸和溫誌成簽的婚後財產投資的協議書,曹憶芸簽了字。

而這筆投資,全部都轉到韓氏賬上,並且以後將慢慢都彙到她的賬上。

溫燃渾身的力氣一點點地消失,合同和協議書滑著指尖掉落,摔在桌麵上。

一切都明白了。

溫誌成在轉移財產。

演了那麼多戲,為了讓曹憶芸相信他。

他的目的是,把他所有的錢,都留給她。

她明明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把他的一切都給了她。

打開門,溫燃怔怔抬頭看門外站著的人,但是看不清。

她眼前是和溫誌成吵架的一幕又一幕。

她一直在和他對著乾,諷刺他,不理他,在他麵前一次又一次地喊自己是野種。

就連今天上午,她還埋怨他隻知道問她吃沒吃飯,隻知道問她吃什麼了。

他那麼愛她。

她對他都做了什麼。

韓龐瞞也瞞不住了,拍她肩膀,語重心長歎道:“你爸很愛你。”

溫燃耳邊響起溫誌成和她說過的話——“在錢戈雅她們欺負你的時候,爸沒有作為,爸知道這傷了你,爸做事的方式不對,也做錯了事,但是燃燃,有一個事實你要永遠記住,你是爸最重要的人,爸爸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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