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高調戀愛(1 / 2)

她偏要撩 烤糖 11392 字 7個月前

全公司都已經開始放假,不用忙公司的任何事, 溫燃得閒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酒店裡給溫誌成寫信。

給父親寫信這件事, 並不是件容易事。

溫燃腦海裡不斷湧進溫誌成疼她的、寵她的那些事, 也湧進她對他說的那些難聽的、令她後悔的話。

在紙上寫著一句又一句謝謝、對不起,也寫下希望他不再有病痛。

就像在寫給父親的永彆信。

終於寫完時,信紙因為暈開的濕淚而變得皺巴巴的,有些字跡都被淚水化開,等紙乾了, 溫燃又提筆描上那些模糊的字。

仔細放進棕黃色的信封裡, 信封變鼓, 像往紅包裡塞進去一遝錢, 不知道溫誌成會不會以為她在給他發紅包。

溫燃這麼想著,把自己逗笑了,然後拿出沈硯給她的冰塊敷腫得快睜不開的眼睛。

相信每個女兒在給即將離世的父親寫信時,都會哭的吧。

溫燃擦著眼淚想,才不是她脆弱。

溫燃在給父親寫信的過程中,想通了很多事, 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

石磊和楊淼再次給她打來電話, 她沒有再遷怒於石磊和楊淼,給倆人發了新年紅包, 笑著發語音讓倆人好好過年, 等著節後聚餐工作, 倆人終於安心下來能好好過節。

曹憶芸也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提醒她還有一天的時間期限。

溫燃問過韓龐把柄的事兒怎麼辦, 韓龐說不用擔心這事兒,溫燃無法判斷這是不是曹憶芸的虛張聲勢,但她聽韓龐的,沒再擔心。

溫燃穿好衣服拿上信,摘掉房卡,開門出去。

突然旁邊有兩個令她難以忽視的氣息吸引她側過頭。

牆邊站著沈硯,以及小香妃。

一人一豬都是立正之姿。

沈硯很少有懶洋洋的時候,哪怕身後是牆,他也沒倚著牆,眸光淡淡地望著對麵的牆,不知在想什麼。

小香妃也和他一樣望著對麵的牆,好像在想那牆能不能吃。

聽到她開門,沈硯轉頭看過來,抬了抬手上拿的袋子,裡麵是牛奶和餅乾。

小香妃則一臉憨豬態地仰頭看她,好像在無聲地說好久沒見媽媽想媽媽了。

溫燃驚訝問:“你們怎麼在這,你們來多久了?”

“沒多久。”沈硯輕描淡寫說。

“……”

那就是很久了。

溫燃低頭看小香妃,小香妃好像快六個月了,最近被她和沈硯喂的,比之前胖了很多。

不知道小香妃長到一百斤可怎麼辦。

牛奶是溫熱的,沈硯遞給她,“它想你了,我就帶它過來看看你。”

溫燃接過牛奶喝了兩口,蹲下去摸豬耳朵,小聲嘀咕,“沈硯你是故意的吧。”

她摸豬耳朵,沈硯低頭摸她耳朵,“嗯?我怎麼故意的了?”

就是,他這明明是,在借小香妃的口,和她說他想她。

她才離開家兩天而已麼,沈硯就搬來這位豬救兵做調解員。

“它想我了,那你來乾什麼來了?”溫燃問。

沈硯緩緩道:“遛豬。”

“……”

溫燃心想可凍死小香妃了。

小香妃拱著溫燃的腳,努力往她身上爬,好像在找媽媽抱。

溫燃也不知道哪根弦錯亂了,心想,生個女兒好像挺好的。

想完感覺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溫燃:“……”

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頭頂響起沈硯雲淡風輕的聲音,“哪天生,我一年365天都有時間。”

“……”

“不生。”溫燃冷道。

還什麼都沒發生過,還生什麼生。

溫燃終於從地上站起來,牽著小香妃的豬繩往走,卻突然被沈硯拽住了手腕。

她都不知道怎麼個走位,她就已經麵朝沈硯,沈硯眼裡含著方才關於生不生這個話題的笑意。

但沈硯看見她紅腫的眼睛後,就變了臉色,冰涼的手背覆到她眼睛上,“沒冰敷?”

“敷完又腫的。”溫燃揉著鼻子嘀咕。

沈硯從風衣兜裡拿出一隻墨鏡,彎腰給她戴上,“寫好信了?”

“嗯。”溫燃扶了扶墨鏡。

墨鏡質感不錯,估計是沈硯讓郝樂買的最新款。

溫燃又撥弄了兩下頭發,忍了又忍,沒忍住地抬頭問,“好看嗎?”

沈硯唇邊浮現笑意,“好看。”

沈硯的車停在酒店正門外,上車後,沈硯給溫燃係上安全帶,溫燃正要問去哪,沈硯坐到她身邊,按她腦袋到自己肩膀上,輕聲說:“找到他了。”

溫燃倚著沈硯肩膀,墨鏡擋住她眼裡的一切神色。

良久,輕輕抬手抱住沈硯。

沈硯找了半個北京,沒找到溫誌成,最後通過韓龐的通話記錄,幾番輾轉終於尋到溫誌成。

溫誌成沒在北京,轉到了某省省會的軍區總院。

他幾番轉院都是為了周邊風景,這個醫院病房外有個風景不錯的人工湖,還有一個室外兒童遊樂區。

沈硯帶溫燃坐飛機過去,從機場到醫院的一小時車程裡,溫燃始終沒說話。

直到沈硯帶溫燃走到病房門口時,溫燃雙手緊緊抓住沈硯胳膊,突然腳沉,沒辦法再往前走一步。

病房旁邊有長椅,沈硯按溫燃坐下,摘掉溫燃的墨鏡,她眼裡有害怕。

溫燃捂著眼睛,聲音顫抖,“沈硯,我怕,我怕他,不想見我。”

她也怕看到他瘦骨嶙峋,怕看到他病骨支離,怕見到他、她就崩潰的哭,怕她影響他的情緒。

最怕他,不想見她。

來之前,沈硯沒有通知溫誌成,因為溫誌成在躲著溫燃,如果溫誌成提前知道他們過來,可能又會轉院離開。

沈硯輕輕握住溫燃的手,抽走她手裡一直緊緊捏著的信,“我把信拿進去念給他聽,你在這乖乖等我?彆亂走,嗯?”

溫燃呆呆點頭。

沈硯推門進去,床上卻是空的,沈硯眉頭緩緩蹙起。

溫誌成又轉院了嗎,溫燃見不到他了嗎。

病房裡有護工正在倒熱水,看見有人推門進來,回頭說:“來看溫老嗎,他去散步了。”

沈硯稍鬆了口氣,但緊接著緊張,出去要帶溫燃去找個房間坐著,以防父女倆毫無防備地在走廊碰見。

“怎麼了?”溫燃急聲問,“他出事了嗎,在手術嗎?”

沈硯安撫,“沒事,他去散步了。”

沈硯陪著溫燃要去醫生辦公室,走出去沒多遠,身後響起電梯到達的聲音。

有心靈感應般,溫燃突然停住,一點點的像全身力氣被抽開,牽著沈硯的手也慢慢鬆開。

身後陡然響起好幾個人慌亂的腳步聲,溫燃猛地回頭,就看到兩個護工扶著溫誌成。

溫誌成比她想象中更瘦,瘦得如皮包骨,麵色發黃,像老了幾十歲般虛弱。

很可怕,當人瘦到這樣程度,虛弱地被兩個人扶著時,讓人一眼就看到了死亡。

這一刻,溫燃終於明白溫誌成為什麼不想讓她找到他。

溫燃瞬間淚如雨下。

溫誌成也看見了她,眼裡滿是驚慌失措,接著就慌亂地往病房快步走。

“爸!”

溫燃衝過去哭喊,“爸你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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