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複聞言,麵色不禁尷尬起來。白茂榮是白身沒錯,可人家生了個好女兒,又得貴人相助。
“鳶兒的命簽,慧能大師批命說是金鳳凰,我看啊,錦兒是不成了,她沒有心計,鳶兒倒是能堪大任。翠繞珠圍,隻怕也是映在齊家身上。雖說我們現在比齊家是差了點,但是...還說不準呢。”
時複微垂著頭,聽著老夫人分析了一番,連連點頭,“還是娘想得周到。”
老夫人哼了一聲,“李氏現在是越來越硬氣了,連我這個婆婆也不放在眼裡了。”
時複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臉色也微沉了下來。思量了一番,與老夫人輕聲說了幾句,老夫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李氏和時複成親的時候,時家也不過是個小門小戶,李家自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比時家好一些,當年看不起時家,現在倒還得來巴結呢。
......
七月流火,到了晚上就開始涼了下來。
時錦慣愛在睡覺之前,躺在竹榻上看一會兒書的。青禾便在竹榻上放了一床薄被,以便時錦用來搭身子。
時錦看了一會兒,犯起困來,便叫青禾她們下去了,躺上床歇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像是有人捏住了自己鼻子,怎麼也呼吸不了,時錦掙紮了幾下,倏地就醒了過來。
她分明感覺到是有人捏住了自己鼻子,正驚疑間,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熟悉得很。
她假裝沒有察覺到異常,翻了個身,麵朝著外邊,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見一片月白雲緞。
過了會兒,他又伸手來捏她的鼻子,時錦霍地一把抓住那隻手,張嘴就咬。
“哎喲!”
時錦是用力一口咬上去,李尤痛得叫出了聲。
她還是沒有放嘴,李尤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是我是我。”
時錦抬眼瞪向他,嘴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李尤痛得直吸氣,連忙認錯,“姑奶奶,我錯了...快鬆開...”
時錦輕哼了一聲,這才放開他。這回給他個教訓,下回看他還敢不敢這樣捉弄她。
李尤看著被咬的地方閃亮的口水,一臉嫌棄地將之擦到身上。然後一蹬鞋,朝床上一躍,躺在了時錦旁邊。
時錦連忙推了推他,“你做什麼?”
李尤將她腦袋底下的枕頭往外抽了抽,“站著說話多累,還是躺著舒服。”
時錦坐起身來,身上的被子就滑了下來。
她嫌這裡的肚兜穿著不舒服,讓青禾給她做了件布扣子的單衣,是綢緞的,很薄,穿在身上滑滑的,很舒服,穿著當睡衣正好。
李尤還躺著,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她高挺的雙.峰,上麵還有一個凸起來的點。
李尤連忙彆開頭。
“下去。”
“我不。”李尤笑嘻嘻地道:“反正遲早也要躺在一起啊,先適應適應。”
時錦踹了他一腳,李尤哎喲了一聲,依然還是躺著一動不動。
他不下去,時錦隻好自己下去,便要越過他,下床去。
豈料李尤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用力往下一拉,時錦便跌在了他身上。
他衣裳也很薄,底下皮膚的溫度一下就燙到了她。兩人皆是一怔。
時錦掙紮著要李尤鬆手,李尤反而將她往上抱了抱,手就是不鬆開。
見時錦麵上隱隱有了怒色,李尤軟聲道:“就抱一會兒,我保證不做什麼。好嗎?”
聽著他溫言細語,時錦心倏地就軟了一下。她抬起頭,就見李尤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裡閃亮亮的,沒有情.欲,像是在撒嬌,又帶著分絲小心翼翼。
他的胸膛火熱,時錦身子有些涼,貼著他感覺還很舒服。
見時錦雖沉默不言,但也不掙紮了,李尤又笑起來,他伸手撫摸著時錦柔軟順滑的青絲。
“今兒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啊?”
一會兒,時錦出聲問道。
“都是我一些小時候的玩伴。我也沒想到齊玢的客人會是他們,倒是巧了。”
“他們來這怎麼不先找你?”時錦又問道。
李尤笑道:“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裡,我當年是被我爹押著出京的,太丟人了,我就一直沒有告訴他們我在哪裡。”
“你爹為何要押著你出京?”時錦抬頭追問。
李尤看著時錦黑白分明的眸子,圓溜溜的,像是兩粒黑珍珠,看得心也顫動了一下。他輕笑了一聲。
“可能是因為我爹能掐會算,知道我媳婦在這裡,就特意帶著我出京來尋妻吧!”
李尤的情話總是張嘴就來,還說得一本正經,時錦愣了一下,就低聲笑了起來。
李尤見她笑得好看,也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時錦又往上爬了一點,正對著李尤的臉。
感受到她的柔軟在胸膛上摩擦,李尤喉嚨一下就哽住了。他一動也不敢動,隻是看著時錦的臉移到他的臉上方來。然後,她看了他很久,突然俯下臉來,覆在他的唇上。李尤一下睜大了雙眼。
時錦俯在他臉上方時,看著他紅得出奇的唇,她想嘗一嘗想了很久了。果然很柔軟。見李尤僵著不動,她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舔了舔。
李尤像是被這一舔驚醒了一下,他伸手箍住她的纖腰,就將唇迎了上去。
吻了一會兒,又嫌這樣力道不夠,他抱住時錦的頭,張嘴將時錦一瓣唇含在了嘴裡。輾轉廝磨,吮吸著。
房內燭光閃閃,床上兩人氣息都微喘了起來。
當李尤情不自禁將手覆上她的柔軟時,時錦一下醒了過來,她伸手推了推李尤。
李尤放下手,又親了親她,這才放開。時錦連忙坐了起來。
時錦並非古代不懂人事的閨中小姐,李尤又年輕氣盛的,再下去,保不齊要發生什麼了。
時錦從李尤身上翻了下來,正想踹他下去,就見李尤突然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住了。時錦看著他微紅的臉,還喘著粗氣。時錦剛剛就已經感覺到他那裡有了變化,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見他害起羞來,時錦彆開頭,忍不住悶笑。
她伸手拍了拍李尤的肚子,“你可是花叢老手,不要做那種沒見過世麵的童子雞樣子。”
時錦去花舫時,臉都不曾紅一下。這會兒李尤也不意外她會發覺他的異常,但她這麼一說,李尤的害羞感頓時好了不少,他拉著時錦的手,“我要是說我還是童子雞,你信不信?”
他是所有玩伴中唯一一個沒有開過葷的,當年不知道怎麼想的,總對那些女人沒有興趣,但童子雞這麼身份李尤其實一直想打破的,免得文臨他們見天戲弄他。今兒他卻慶幸起來,還好,他的全部都可以給她。
時錦一挑眉,顯然是很意外的,古人都會給子弟安排通房丫頭,教他們人事。
“通房丫頭呢?”
李尤遲疑片刻,還是搖搖頭。後又覺得擔心這遲疑會讓時錦生疑,又忙解釋道:“是有個大丫鬟,我娘安排給我做通房丫頭的,但是我沒有碰過她。”
時錦哼了一聲,兀自躺下。
李尤看向時錦,見她麵上有些不滿,笑道:“怎麼啦?乾嘛吃這飛醋,我又沒碰她。”
“碰沒碰,誰知道呢?”時錦手指卷著發,狀似隨意地說道。
李尤卻急了起來,他一下坐起身,看著時錦,急急道:“我真的沒碰她,你要是不喜歡,我回去就讓我娘把她調到彆的院子去。”
時錦見他一下急了起來,“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娘子,還能管你有沒有通房丫頭嗎?”
時錦話越說越冷淡,李尤聽得更是著急上火。他一下撲到時錦身上,麵對著麵,看著她依然冷淡的臉,他正色道:“過了今兒,我有大半個月有事耽擱,不能來,你等著,二十天左右,我就請人來說媒。等我娶了你,看你管不管我的通房丫頭。”
他眼眸中滿是真誠之色,時錦看了看他的眼睛,又看向他紅潤的唇,剛剛廝磨得太厲害,這會兒微微有些腫。她突然勾下李尤的頭,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良久,時錦放開他,兩人唇色更是紅豔,像沾了血。
“是你自己說的,你要是二十天沒來,我可就嫁人了。”時錦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