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臉真誠,霍禮鳴自己都差點信了,是吧,不幫不是斯文人了。
遲遲沒等到回答,佟辛偷瞄他一眼,然後與他目光撞了個正著。佟辛長歎一口氣,“哎……”
霍禮鳴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欺負高中生呢。佟辛轉身慢吞吞地離開,小碎步還一步三回頭。霍禮鳴倚靠門板,低頭點煙,“啪嗒”一聲脆響,打火機燃燒的聲音。
佟辛心裡空落落的,背後聲音起:
“幾點放學,我在校門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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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霍禮鳴看著桀驁不馴不靠譜,但實則是個時間觀念相當強的人。佟辛六點放學,他五點半就等在校門口,暗中觀察周圍的小混混。
守了幾天,他自己也有點拿不準了。
並沒有看到什麼小混混。亦或是,這種乖乖女認為的小混混,和他這種真混混認為的不一樣?
雖存疑,但霍禮鳴還是恪儘職守地當好一個斯文守護者。
“你看,喜歡我的人這麼多,都每天追到校門口來了。”佟辛有理有據地對楊映盟說,“不是針對你,是我對男的一視同仁。”
楊映盟呆愣地看著遠處的霍禮鳴,“他,他也追你啊?”
佟辛無奈點頭,“是啊,還挺過分的。”
“怎麼過分?”
“他怕有彆的男生追我,所以就守在這裡,你也見識過他的肱二頭肌了吧?紋身也看到了吧?你想想,這種紋高難度圖案的男人有多可怕,不用我再詳述了吧?”
楊映盟一臉懵裡,還有一絲絲的猶豫與不確定。
佟辛語重心長,“楊映盟,你和鞠年年一樣,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長得帥,家裡又有錢,成績也不錯,樂於助人,才高八鬥,俠骨柔腸。”
楊映盟有點飄飄然,原來自己這麼優秀啊,佟辛就是比鞠年年有眼光。
佟辛目光誠摯,心無旁騖的和他對視,“我不希望你遭受無妄之災,畢竟那個男的,身材很厲害的,你會被打得半死。”
楊映盟想了想,不對啊,“你怎麼知道他身材很厲害?”
佟辛麵不改色,“他要吸引我的注意,必須不擇手段。你想想,除了以色|誘人這個點,他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沒有了,這是唯一。”
楊映盟震驚了,“辛辛!報警!”
好像有點說過頭了,佟辛很快解釋,“沒關係,不礙事。”然後言歸正傳,“楊映盟,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畢竟你長得這麼帥,不要被他揍毀容才好。”
少年悸動算什麼,當然是臉比較重要啊!
楊映盟努努嘴,就這麼知難而退了。
如此,佟辛機智地解決完事情。正當她心情愉悅時,並肩而走的楊映盟忽然覺得不對勁。
“辛辛。”他停下腳步。
“乾嗎?”佟辛側過頭。
楊映盟狐疑問:“他都以色|誘人了,你還說不礙事。”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你們早就秘密在一起了。”
“而且還是兩情相悅。”
佟辛一陣猛咳,牙齒磕中了舌尖,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楊映盟心如死灰,“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都喜極而泣了。”
佟辛過於激動,所以忽略了心尖上一遊而過的微妙情緒,像輕羽,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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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期末考試正常發揮,這次挺進了年級前三,過兩天領通知書就正式放寒假。
這輪變天過去,清禮市的天氣好上了幾天,臨近春節,正好方便置辦年貨。正午太陽暖熱,是有點春天的氣息了。
佟斯年負責的一個車禍病人情況穩定,轉出ICU。他下班早,晚八點從醫院驅車去雅水路上的一家酒吧。
這是他常去的熟地。
在重症科工作的壓力太大,每天經曆生死,剛入職那會兒,佟斯年還看過心理醫生。這幾年是看淡了,但偶爾還會過來喝一杯釋壓。
駐場歌手是個年輕女生,長得明豔動人,嗓音極具辨識度的質感。
佟斯年每次過來,都會挑著她的演出時間捧場。
今天他點了長島冰茶,暗藍液體通透旖旎,佟斯年靠著椅背,隻著一件深色高領羊絨衫。他的袖子挽上去,白金表盤下是白皙修長的手指。
女歌手坐在高腳椅上,眉眼冷豔風情,是一種極具張力的美。望向台下時,與佟斯年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佟斯年抬手舉杯,微微對她頷首。
走的時候,他把那疊尋人啟事給了酒吧老板。
老板與他關係匪淺。笑問:“怎麼了這是?”
佟斯年溫聲說:“受人之托,本來想早點給你,但我這陣子太忙,耽擱了。”
“行。”老板爽快答應。
淩晨三點歇業,寧蔚在吧台結工資。
“蔚姐,明兒可能得麻煩你早點來,好幾桌都特意訂了座。”
寧蔚裹著黑色皮外套,下麵一條同色係的紗質長蓬裙,暗黑係更顯豔麗妝容。她冷淡點頭,“漲價。”
話落音,就瞥見吧台上放著的尋人啟事,看了兩行字,寧蔚手指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