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路鵬程九萬裡(4)(2 / 2)

去看星星好不好 咬春餅 10316 字 7個月前

付光明對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笑嗬著說:“明白了。”

老高依舊和顏悅色,“我勸您呐,還是彆去碰這個釘子。那女孩兒,是小霍爺帶來的人。”

一聽“小霍爺”三個字,小弟立刻訕訕站在原地,猶豫地看向付光明。

付光明臉色頓時陰鷙,“他也在?”

“在的。和程總他們就隔壁包廂。”

付光明靜默幾秒,倏地勾笑,“那算了吧,各玩各的,也沒必要打招呼了。”

“誒,付總你去哪兒啊?”

付光明懶懶散散地往外走,順手拿了桌麵的一塊蛋糕,“出去透透氣。”

佟辛看跳舞正入迷,肩膀一沉,是被人拍了拍。

她警惕地往旁邊站,然後才轉過頭。她不認識付光明,便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付光明笑得人畜無害,也沒有過分靠近的舉動。拿著蛋糕,笑得友善,“你是程序他們包間的?”

佟辛愣了愣,“嗯。”

“沒事兒,彆緊張。”付光明說:“我和嘉正和禮鳴都是朋友。”

佟辛懵懂點了下頭,“哦,你好。你要不要進去坐坐?他們都在裡麵。”

“改天吧,我們有的是時間聚。”付光明掩藏得好,窺探欲和逗弄心以及撒謊不眨眼都藏得悄無聲息,佟辛在他麵前,就跟小白兔一樣。

“這個蛋糕很好吃,送你了妹妹。”

不等佟辛反應,他就把蛋糕壓去她手中。

“下次見。”付光明樂嗬說,走了兩三米,還回頭對她擺了擺手。

佟辛沒多想,以為真是與霍禮鳴他們相識的朋友。這一打斷,也沒了看表演的興致,佟辛拎著蛋糕回包間。可剛準備推門,就聽見裡麵三個男人的談話。

最先讓她暫停動作的,是程序一句:“上次我給你買的飛機杯怎麼樣?”

“……”

什麼杯子會取如此難聽的名字?

直到霍禮鳴爆粗口,“靠,你還好意思提,老子給你轉了五千塊,你就給我寄回個這玩意兒?你同學開的是高端成人用品店嗎?拚多多團購的質量都比它好!我一次都沒用,就裝了個電池,它竟然炸了!我他媽……幸虧沒給自己套上去。”

佟辛後知後覺,漸漸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周嘉正:“程序吃回扣,夠狠。”

程序直喊冤枉,“吃你妹啊!美國專利,用過的都說好,怎麼到你手裡就炸了?隻能說明一點――你欲|火焚身!”

“焚你媽!”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媽,姓霍的要放火燒她。”

三個大男人在一起能有什麼正常畫風,這已經夠含蓄的了。佟辛卻已聽得麵紅耳赤,而周嘉正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她差點跪地。

“咱們霍爺,飛機杯收藏大師,江湖人稱‘上海機長’。”

霍禮鳴追著周嘉正一頓胖揍。

這人是真正的練家子,下手也是真狠。周嘉正就是一健身房的常客,和硬骨頭的霍禮鳴不是一個檔次,沒幾下就求饒。

“機長饒命!”

機長讓他“墜機”更快:)

周嘉正:“我靠,真下手啊。你還想不想讓我給你找工作了!”

霍禮鳴頓時收了手,大氣不喘地鬆開手,甚至畢恭畢敬地給周嘉正遞過一瓶啤酒,“來,哥們兒,乾杯。”

一秒變臉這項技能,簡直讓周嘉正和程序歎為觀止!

說正事兒,周嘉正:“你上次不是說想去北京?決定了沒有?”

門口的佟辛一怔,耳朵貼著門板更近了些。

霍禮鳴說:“沒想好。”

“北京的師傅,是唐董推薦的?”

“嗯,跟你是家門,北京古玩圈兒的名人,挺低調。我前年在黃河壺口見過他一次。”霍禮鳴平靜說。

周嘉正和程序對視一眼,得了,也不用問了,就這語氣,誰都聽出了答案。

但想是一回事,走不走又是另一回事。

“為了辛辛留上海?其實吧,你跟她說說,這姑娘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上海和北京離得也不遠,高鐵飛機都方便。”

周嘉正哼聲,“你懂個屁。佟辛就算同意,我霍爺舍得走嗎?放得下心嗎?帥能當飯吃?人家長得漂漂亮亮,名牌大學,良好家世,要什麼樣的男朋友沒有。”

門口的佟辛默然,帥,真的能當飯吃。

“不過我也給你留意了不少門路,南京路上的馬上要開一家奶茶連鎖店,缺個店長,你可以去試試。”周嘉正說。

霍禮鳴:“我缺的是店長?我為什麼不自己開家奶茶店?”

周嘉正一拍大腿,“有道理!”

程序:“這都不是長久之計,生意不好倒閉,你隨時失業。還是得找個事業單位,有編製的難,臨時工還能想想辦法。這樣吧,我托我朋友聯係到,長北墓園還缺個看門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霍禮鳴:“嗬,我去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物色塊墓地。”

沒辦法,兄弟太挑剔,太講究,太追求品質,周嘉正隻好使出殺手鐧。

“行吧,我也沒指望這些能入你的眼。我搜索了幾家上海周邊寺廟的招聘公示,對外招收和尚。就是條件嚴苛了點。”

霍禮鳴:“……”

“包吃包住,工作也輕鬆,還不用剃頭發,可以讓你帶發修行。”

“不去。”

“工作輕鬆,朝九晚五,除非重大節日,偶爾需要加班給香客誦經。但這也會有國家規定的三倍加班工資。”

“……不去。”

“實習期工資六千,三個月考察轉正,月薪一萬,給繳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會發兩桶菜籽油。”

霍禮鳴沒吭聲,還真仔細聽起來。

周嘉正研究得透透的,“關鍵是,對學曆也沒啥要求,隻要對佛學感興趣,有佛緣就行。下了班你依舊可以出來浪。”

霍禮鳴皺眉,煙也不抽了,夾在指間靜靜燃燒,“真的?”

“真的啊。不過就一點。”周嘉正說:“當和尚期間,要戒色。下了班也要守身如玉,不許過性生活。”

霍禮鳴立即摁熄煙蒂,乾脆明了:“不去。”

程序冷哼,“反應這麼大,搞得你好像不是處男了似的。反正你也當了26年處男,多一兩年有什麼關係。”

誓死捍衛男人的麵子――

霍禮鳴輕笑,“處男?嗬,我家姑娘離不開我。”

包間的門,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靜靜被推開。

佟辛站在門口,一臉沉靜地看著他。目光二分冷,三分涼,五分薄,仿佛在說:

哦,既然你這麼厲害,那就再多當幾年“上海機長”吧。

老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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