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鳴人失去了姐姐,對於鼬和止水來說,他們失去的又是什麼呢?
鳴人早期好幾次和他偷偷討論該怎麼辦,說著說著就哭了,鳴人那家夥還沒發現,不停地想辦法,最後總是會滿懷期待地問一句:“佐助,你說花瀨是不是其實沒有死啊?”
沒有死的話,這麼多人都等著她,她為什麼不回來呢?
如果是叛忍的身份不便出現,至少給在外尋找的止水帶個口信也好啊。
一年兩年,佐助都絕望了,但他知道哥哥和止水都沒有。與其說他們是抱有希望,不如說他們是抱著那份死去的執念,這份執念像毒|藥,侵蝕著宇智波這兩位同代聲名遠播的天才。
目送著哥哥的背影消失在房屋間,佐助垂下腦袋,臨時繞路去了花瀨原本的家,那裡已經被查封了。
抵達目的地,居然見到了鳴人。
“啊!佐助!”
鳴人揚著笑容朝他揮手,卡卡西將鳴人養的很好,活潑得不得了,雖然卡卡西本人是陰沉得讓人不敢靠近,佐助覺得他與花瀨還在時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了。
佐助走近,問他:“你怎麼想到來這裡了?”
“你還不是想到來這裡。”鳴人不服輸地頂回去,目光轉向塵封的房屋時瞬間柔軟下來,“……我要成為下忍了啊,總要告訴花瀨一聲的。”
“就猜你是這個理由。”佐助抱臂,凝視著這棟房屋稍許,淡淡道,“喂,卡卡西,他是不是還……”
“是啊。”鳴人抿了抿唇,無力地耷拉著眼睛,“卡卡西他……嗯,我之前在書上看到一句話,說有的人的傷口在身體裡麵,彆人看不到,以為他好了,其實沒有。卡卡西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吧。”
每到深夜開始複發,鳴人無數次聽到卡卡西從夢中驚醒的聲音,每次他都會從房間跑過去,卡卡西會讓他先回房去。逐漸地,驚醒的聲音消失了,鳴人以為卡卡西已經克服了,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卡卡西仍然會做噩夢。鳴人找不到方法,索性學會了不提,不在卡卡西麵前再揭傷疤。
佐助聞言,搭在手臂上的指尖敲了敲:“看來年長的人都喜歡這樣啊。”
而他口中“年長的人”,宇智波鼬沒有在約定地點如期等來止水,稍作停留後便沿著可能的路線找去,憑止水現在的身手,應該很難遇到敵手,很大可能是被什麼暫時絆住了手腳。
右側林間傳來細微聲響,鼬側眸送去一眼,轉瞬變了方向。
從背影看去明顯是個女人,半蹲著不知道在試探什麼,鼬堪堪抵達便被她發現,揚手甩出一把苦無,鼬側身躲過,這人轉身就跑。
沒跑多遠,她原路折返,靜立在一棵大樹上,透過臉上的麵具沉靜地向鼬看來。
木葉的宇智波鼬,幻術冠絕。
她一時心神不穩就中了招,被迫再度返回。
“你是什麼人?”鼬單手持著方才她甩來的那隻苦無,從這上麵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即無從分辨這到底是哪方的人。
沒有應答。
“你的目標是木葉?”
仍然不說話。
鼬的視線在她身上轉過一圈,過分隱秘的打扮,臉上更是覆蓋著嚴實的麵具,黑色長發被束在腦後,從玄色長袍下伸出的指尖白皙,掌心有繭,慣用手是右手,發招的習慣姿勢……
沒能看到更多,連露出來的那隻手都藏在了黑袍下。
鼬驟然發難,這人同樣蓄勢待發,鼬這招並未造成措手不及的效果。兩人一連過了數招,鼬趁其不備再次發動幻術,對上視線的瞬間瞥到這人腳步遲緩些許,心下一凜,他抽出苦無,卻被完美躲避。
幻術對她的效用性並沒有那麼強。
還有那仿佛看穿了他招式的應對戰術,雖然極力掩藏著……
鼬冷眼看著抵在他喉間的苦無尖端,沒有片刻遲疑,朝前邁出一步。
這是在找死。
這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地撞上來,不自覺將苦無往後一鬆,力道鬆懈些許,在對敵中便足矣。
鼬眼疾手快地將她的苦無打開,肌肉繃緊的瞬間,鼬勉強抱住了她半邊側身:
“我知道是你。”
“宇智波……花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