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花瀨。
也即是為了變強而努力向上攀登的花瀨, 她對於對戰這件事其實還算熱衷——畢竟有爆豪在,她想不熱衷都難。
逐漸體會到了對戰的樂趣,漸漸的,從被迫到享受, 花瀨覺得和朋友的對戰甚至能夠是“表達感情”的方式。
後來換了世界,在木葉村。
那絕對是花瀨不怎麼想回憶起的日子, 她沒辦法再把對戰和打鬥這件事看得輕鬆, 那很有可能決定了雙方命運的走向, 如此沉重。
目前而言, 能不動手, 花瀨就不想動手。
但她不是不能。
所以雲雀又輸了。
花瀨將短刀擱回桌上時,這才注意到了這把根本就不是裁紙刀的兵器出現在有多麼違和。
就像是刻意放在這裡, 等她千鈞一發的時刻抽出來。
……雲雀居然能按照她的打架路數猜出她最常用的兵器。
“打完了。”
花瀨抿了抿唇,什麼都沒多說, “能回去了嗎?”
隻是在並不開闊的辦公室活動筋骨罷了。
距離雲雀所期待、想要感受到的那股酣暢淋漓, 實在還相去甚遠。
逼得太急也不好。
雲雀頷首:“走吧。”
……於是一眾目瞪口呆的風紀委員們又目送了兩個人並肩離去的背影。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我靠!
誰也不知道這臨時轉校生的妹子是怎麼和並盛大魔王……風紀委員長大人搭上線的。關於可能是正在同居這點,所有的風紀委員都不敢妄言, 自然這點是沒有傳出去的。
花瀨得知reborn需要她做的事是幫助沢田進行實戰訓練。
她首次見到reborn的那天晚上收到了邀約, 險些忘記, 趕過去後麵對的就是正在瑟瑟發抖的沢田綱吉。
感覺受了不少壓迫的樣子。
“椎名同學?”
沢田不受控製地睜大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花瀨默不作聲地將視線投往牆上佇立的reborn。
“她是你的練習對象。”
reborn如此介紹。
沢田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整個人像是被現場澆了一大桶水泥, 徹底不能動彈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好了。
明明白天還在開導對方, 並且是首位向自己告白的、並且自己也懷有傾慕之意的少女, 到晚上搖身一變, 就成為他的實戰練習對象了?!
“我接受不了……”沢田連連搖頭,感覺精神已經不太好了,他欲哭無淚地看著reborn,“這太過分了!”
reborn淡定臉:“哪裡過分了,她可是連雲雀都能勝過,你就算半點不手下留情也傷不到她分毫。”
沢田:“……”
不僅慘,還要被迫麵臨突然的碾壓打擊。
他好委屈。
好虛弱。
花瀨不太懂這奇妙的氛圍。
但早做早收工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她誠懇地望著沢田,就像今天白天兩人真誠以對時的那樣:
“打嗎?”
沢田:“……”
不打,行嗎?
當然不行。
五分鐘後,沢田摒棄了所有的雜念。
十分鐘後,沢田舍棄了對於花瀨的種種擔憂。
三十分種後,在reborn的警告句式——“不要手下留情”的催促下,沢田成功在花瀨的過肩摔下暈了過去。
花瀨:“……”
已經暈過去的沢田:“……”
reborn淡定地輕飄飄看了一眼:“我不是讓你不要放水嗎?”
花瀨默了片刻:“那他可能會被我打死。”
半點不開玩笑。
打死就出大事了。
“貧民窟沒什麼好待的。”reborn繼續說,“你有能力,就該從那裡爬出來。”
花瀨沒說話。
“你的那位……朋友。”reborn不知緣由地微妙停頓了半秒,“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肯離開的?”
花瀨還是沒說話。
她蹲下去試了試沢田的呼吸,還算平穩。
交手之前花瀨就注意到沢田的不大對勁,應該是剛剛結束了一組訓練運動。
現在看到沢田潮紅的臉色更是斷定這點。
“我送他回去?”花瀨還是用了問句的上揚尾音,未免reborn覺得她自顧自的決斷太過無禮。
“會有人過來帶他走的。”
reborn視線往下一瞥,“如果你想做苦力,當然沒人攔你。”
花瀨想對沢田表示點什麼,以“感謝”為基準出發的情緒。
雖然她並不能確切說明那是什麼。
但她仍然認為,她今天的行為是對沢田的冒犯。
算下來,她已經冒犯了很多人了。
“……”
花瀨背著沢田,沉默地向前走著。
她絕對不像同齡的女孩子。
很多時候身上籠罩著的迷霧讓reborn都看不清,而他到現在為止,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已經太多了。
“貧民窟,是什麼樣的地方?”
reborn難得很有興趣。
“暗無天日的地方。”
花瀨輕聲回答,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表情變得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