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翼橋:“……”
要命。
他正和褚鋒在這對視著、僵著,那邊皮皮、傑尼和妙蛙以及他們的幾l個小弟已經把那些狂熱粉絲收拾乾淨了。
還拿旁邊的破繩子把六個人都綁起來了,綁成一串,係成了蝴蝶結。
“搞定。”妙蛙拍拍手,擦擦渾身汗,“幸虧二哥帶我們來的及時,不然要出事兒啦。”
傑尼拎著一串粉絲:“這幫家夥怎麼辦,還去廢車場?”
喬翼橋:……
皮皮、傑尼和妙蛙以前大概是《古惑仔》看多了,再加上在行業裡,雖然自己沒乾過什麼壞事兒,但是見了不少,耳濡目染得就有點離譜。
打頭的粉絲是個看上去高中剛畢業的小夥子,本來一副鐵骨錚錚的樣子,聽到廢車場三個字瞬間慌了:“你們……要乾什麼?”
傑尼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埋了唄,多餘問都。”
小夥子兩腿發顫:“不不不……不是真的吧?”
皮皮溫柔闔上他的眼睛:“放心吧,不疼的,再睜開眼就到下輩子了。”
小夥子:“嚶。”
他也就是學電影裡,來嚇唬嚇唬喬翼橋和阿默。
沒想到遇到了真道上的人啊。
這也太嚇人了吧!!!
夜晚的恒城影視城傳出了嗚咽的哭聲。
哭聲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狂熱追星的悔恨。
在這樣的伴奏之下,半晌,喬翼橋才鼓起勇氣避開褚鋒灼熱的視線,看向阿默。
“你的手沒事吧?”
阿默擠出一個笑臉:“沒事,找巍哥幫我看看就好了。”
喬翼橋點頭:“好。”
有了這點間隙,他才敢重新看向褚鋒:“我要是說,我是喬翼橋的雙胞胎弟弟,你信嗎?”
褚鋒抿了抿嘴:“那你叫什麼?”
喬翼橋:“闞依瞰?”
場麵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半晌,褚鋒推了推眼鏡:“老大,你這不會起名的毛病還一直都在啊,還說不是你?”
喬翼橋撓撓頭:“總要試試。”
褚鋒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扽住了喬翼橋的袖口:“老大,請您回來,重掌幫派吧!”
皮皮、傑尼、妙蛙瞬間跪地,他們旗下的小弟也都一起跪下了,雙手抱拳:“請老大重掌幫派!”
聲勢震天響!
連路過的野貓都被嚇了一跳,感覺自己被過剩的雄性荷爾蒙糊了一臉,拚命舔爪子。
喬翼橋隻覺得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看不見彆的,隻能看到一、二、三、四......全是紅口白牙,好多張嘴。
這些大小夥子,得吃多少飯啊!
屠愈見狀“嘖”了一聲:“腦袋不大,脖子不粗,我就說你不像是個夥夫。”
喬翼橋尷尬微笑:“職業不分高低貴賤。”
褚鋒:“老大,彆說彆的了,請您接過幫派之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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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翼橋無奈接過。
早知道有這麼中二的一天,也不會把幫派之印做成這個造型。
屠愈見狀,拎起那根栓了六位狂熱粉絲的繩子:“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的,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聊,我帶他們去做筆錄了。”
喬翼橋感激看向屠愈:“多謝。”
屠愈掏出房卡:“我在上麵開了個總統套,你們說說悄悄話吧,彆跟這兒杵著,太紮眼了。”
“好。”
臨走,屠愈還回頭:“喬導,缺錢跟我說,我等您回複啊~”
……
酒店頂層的總統套間。
皮皮、傑尼和妙蛙在外屋給阿默療傷。
喬翼橋把褚鋒推進了書房。
二人又是對視半晌,喬翼橋才終於鼓起勇氣打破寂靜:“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此前不隻是他,連陽陽、月月和阿默他都叮囑了,一定小心行事,切勿留下行蹤。
褚鋒鼻頭一酸,彆過視線:“老大,我一直在找你。”
從沒有一刻停止過。
你都不知道,我為了找你,得罪了多少幫友和以前道上的朋友。
但我從不後悔。
喬翼橋當然知道對方為了找自己付出了什麼,心中滿是愧疚,一時間竟有點手足無措。
臥底五年,他事事小心,自問可能隻做錯了一件事,錯誤估計了一個數值。
做錯的事是他不應該為了圖方便,以假死的借口脫離組織。
但當時父親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他沒有更快的方式。
錯誤估計的,則是這些小弟對他的衷心。
這個數值,他估算的,錯得離譜。
麵對彆人,也許他還能裝裝滿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麵對褚鋒,這位朝夕相處了五年的過分精明的夥伴,他不知道該怎麼裝下去。
憋了半天,喬翼橋隻憋出來一句:“你吃了嗎?”
褚鋒的眼睛紅的滴血:“老大,你瘦了。”
還不等喬翼橋做出任何反應,便隻見褚鋒雙手抱拳:“老大,現在洗翠幫已經被我找回了27人,請您重新執掌幫派吧!”
重新、執掌、幫派……
喬翼橋捏著大師球,感到一陣眩暈。
他本來華麗退休了。
難道此刻又要被逼上梁山?
不行。
喬翼橋搖了搖頭:“阿鋒,時代已經不同了。”
褚鋒抬頭,愣住。
喬翼橋終於找回了自己原本的神態,認真道:“現在那條路是走不通的,你看樂然,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
褚鋒雖然不願相信,但細想了一下國家近些年來的政策,也知道這未必是一條好路。
“那我們怎麼辦呢?
() ”
褚鋒急切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這回輪到喬翼橋陷入沉思了。
就這麼散了。
那這27號人可怎麼辦?
實不相瞞,阿默,月月,陽陽,李巍,褚鋒,傑尼,妙蛙,皮皮,已經是這個幫派裡最正常的人了。
剩下的……
喬翼橋想到那位天天搞爆炸的、去境外賭場豪賭不輸的、在燈塔國老家存著四千多把武器的……
頭疼。
之前離開幫派的時候他沒細想,現在覺得,這些人要是沒他管束,放歸社會了那還了得?
一份前公職人員的使命感充斥在他心中。
“不行,”喬翼橋斬釘截鐵道,“當初入我門下的時候,我說會管你們,就一定會管到底。”
褚鋒依然明白了:“那大哥的意思,是要我們集體洗白?”
這不就是一個幫派走到後期的必經之路嗎!
喬翼橋:“呃......”
雖然腦回路還是沒有對接成功。
但......洗白。
如果這麼理解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褚鋒又問:“那怎麼操作呢?”
喬翼橋收斂思緒。
是啊,怎麼操作呢?
先彆提這27號人和他們各自手下小弟加起來的一百多張嘴。
還有五險一金和養老問題,都得解決。
思考了半晌,喬翼橋認為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一個一個來。
“這樣,阿鋒,”喬翼橋說道,“你先彆告訴他們找到我的消息,我們慢慢來吧。等我有需要,自然會叫他們。”
褚鋒愣了片刻,隨即明白:“人多口雜,現在大哥最重要的是低調。”
“是的,”喬翼橋覺得褚鋒這麼理解也行,又道,“這也算是我們的小秘密。”
褚鋒的臉上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
他喜歡小秘密,尤其是和老大一起保守的小秘密。
他很信任我誒。
“五險一金你們都有麼?至少社保什麼的,總得交上吧。這是洗白的第一步。”喬翼橋認真道。
一個受傷的李巍已經讓他把小金庫花光了,這幫人要是沒社保醫保,回頭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可受不了!
褚鋒眼珠一轉:“沒有,但我明白老大的意思。”
喬翼橋眼睛一亮:“我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我之前做研究,發現恒市對文化公司有非常多的扶持政策,”褚鋒推推眼鏡,流露出以往專業的神色,“我覺得我們可以注冊一間空殼公司,算作洗白的第一步,正好我這裡還有一部分錢,都是之前大哥讓我賺的乾淨錢。大哥是想讓我這麼做吧?”
喬翼橋心道,太好了。
注冊公司,找合適的房子,裝修,辦執照,都能牽扯這幫人的很大一部分精力。
“就這麼辦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喬翼橋叮囑道
,“彆忘了,一定按照國家標準給他們上五險一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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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對了,”喬翼橋又想道,“回頭讓阿默去給他們上上課,都是表演方麵的課程,畢竟咱們是個文化公司,還是得裝裝樣子,不然萬一上頭查起來也不好交待。”
“好的。”褚鋒對此也表示認可。
主要是請阿默來上課,還可以做出些流水來,這就由他負責。
老大果真想的好細致。
褚鋒認真道:“老大的主意真好。”
喬翼橋擦乾額頭的汗滴:“不是我好,是你們努力。”
還我的主意,這不都是你的主意麼?
說完,喬翼橋又把陽陽叫了進來。
“這些人的表演課程都由你來負責,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就帶他們去當當群演,賺點錢,”喬翼橋安排道,“至於收益怎麼分,你和二哥去商量。”
陽陽立正敬禮:“沒問題。”
“對了,再分出一部分不太能表演的人,去幫月月和李巍做那個麵檔吧,我看從今天之後,影視城裡新合眾的那幫人也該消失了,正好是咱們進入市場的間隙,”一想到安排小弟的生活,喬翼橋隻覺得福至心靈,“也彆光賣吃的,賣點彆的也行,這個你讓月月負責就行。”
“好。”
等一眾安排妥當,喬翼橋又和褚鋒、陽陽、月月商量細節到了黎明,隻覺得一切都步入正軌。
朝陽升起,染紅了半邊天。
一切欣欣向榮。
經過一夜的計算,他們粗略估計,一個月至少也得有小幾l十萬的收入,才能安排的好這一百多號人。
喬翼橋歎了口氣,沒轍了,激流勇進,再進一步吧。
喬翼橋讓他們都去洗洗睡了,正想著怎麼賺錢,忽然收到短信。
“喬導如果同意的話,請後天和李先生一起來我公司麵談一下吧?這是劇本。”
是屠愈發來的。
正好,能賺點再說!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當導演的機會。
喬翼橋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和小弟們道了彆,就出發回家了。
回家看劇本去嘍。
開心。
褚鋒看著老大身披朝陽奔波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
我一定會努力,讓老大過上以前那種好日子的。他在心裡默默承諾道。
……
兩天後。
喬翼橋按照屠愈發來的位置帶著李巍找到地方的時候吃了一驚。
他知道陽光城娛樂做的並不怎麼景氣,但沒想到陽光城娛樂公司這麼小——物理意義上的小——隻是一個兩層的loft式建築,裡麵四處淩亂。
倒也有點溫馨,像他剛成立堂口時的樣子。
喬翼橋和李巍來到二樓,坐在了並不怎麼大的會議室裡。
很快,陽光城娛樂的人
() 也都到了,分彆是老總屠愈,策劃小茯,編審吳宮、編劇小瀾和女主角瀟瀟。
幾l人打了個招呼,很快就進入了主題。
喬翼橋拿出自己改好的劇本,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這次短劇一共十二集,每集也就是五分鐘左右的體量,加起來正好一個小時,打算集中拍攝完,所以劇本也是第一季一起出的。
劇本本身成色極好,所以喬翼橋隻是稍作修改。
雖然喬翼橋見慣了大場麵,但此刻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每一個影視項目都是從劇本會開始的,但這是他的第一次劇本會,也是頭一次把真正的作品給大家看,所以很重視幾l位的反應。
但沒想到,劇本剛投影出來,編審吳宮就發出了輕輕的“哼”
聲。
來這兒之前,小茯和他們透過氣。
編審吳宮今年40有餘,也是電影學院科班出身,年輕的時候參與了幾l個大項目,後來就變成了編審。
所謂編審就是審核和對劇本統稿的角色,一般好的編審也會自己動手寫作,但眼前這位吳宮顯然不是。
小茯其實也對他頗有微詞,畢竟這人拿著整個項目組最大頭的合作費,足足50萬,但條款第一條就是他絕不動手寫作,而是把所有事兒都推給了新人編劇小瀾,署名卻要署在第一位。
這種不良風氣在影視行業已經司空見慣了,很多有點名氣的編劇或編審都不再動筆,而隻找槍手。
喬翼橋對此是不屑的,但想來是屠愈心急,想找個有經驗的人鎮場,所以才找到了吳宮。
吳宮抿了口茶:“小喬是第一次做導演吧?是哪一屆的呀?”
屠愈也擔心喬翼橋緊張,趕緊替他回答:“喬導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之前的短劇做的很有靈性,天賦很高,這次的劇本本身底子也很好,修改不大。”
吳宮放下茶杯:“好吧。小喬講講,怎麼想的吧。”
喬翼橋心裡很清楚,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呢。
畢竟,沒有一位導演不會改到自己手中的劇本。
如果不改,那說明導演一定沒有走心。
但喬翼橋也沒發作,看著李巍握拳後緊繃的小臂也輕輕拍了拍安撫片刻,然後就講了起來。
本質上來講,這個短劇項目《針行者》的故事並不算太複雜。
從小不諳世事的女主就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如天堂般的小村子裡長大,山坡上住著一個離群索居的怪男人,也就是我們的男主,和誰都不來往,女主卻常常去探望他。
作為回報,男主也教了女主一些針法。
然而,平靜的日子卻被一夥山匪的道來打破了。
山匪屠殺了整個村子,女主不得不和男主被迫逃亡,但她卻沒想到,原來這些山匪是奔著男主來的,她的養父母親人全都死於山匪刀下,自己卻得到了男主庇佑,苟且偷生。
原來男主是前皇子,本來隻想鑽研醫術的他卻因卷入權力鬥爭導致流離失所。
於是二人就展開了一段充滿愛恨情仇的亡命之旅,二人在救助了一個一個病者,解決了一次次疑難雜症的過程感情升溫,同時也更加接近皇宮。
第一季的結尾,就是男主終於將易容針法傳授給了女主,在女主的幫助下,浴血重生,改頭換麵,因為拯救了大災疫而被重新邀請進入皇城,成為太醫,為之後的奪權與複仇拉開序幕。
事實上,男主角的每一步,甚至是女主養父母的死,都有算計,為的就是讓女主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為自己施針易容,因為隻有她有這個潛力。
之後救治的每一個病人,都是為了自己重回皇宮做的鋪墊。
所以說,雖然他是男主,但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這一人設很有挑戰性,喬翼橋也覺得有意思,就沒動手改變。
不過在劇情中段,解決一位位病人的疑難雜症的內容主要是類似單元劇的手法,所以喬翼橋沒有做太多改動,隻是用更合理的方法將這些病人的關係串聯,以及為一步步被官家注意到埋下伏筆,幾l乎沒有改動。
改動比較大的是前兩集和後兩集。
按原本的劇情設置,第一集從一片安詳中開始故事,然後一點點滲透山坡上的怪人,然後建立男主女的最初的關係,最後就是匪徒來到。第二集則主要講述整個村子被屠殺,女主發現男主身份的橋段。
雖然這樣的確是故事發生的順序,但喬翼橋認為這樣並不太抓人,畢竟在短視頻平台刷到一開始的鄉村田園生活和可能就劃走了,於是把第二集的內容提前,而用插敘和閃回講述了男主女的前史。
短劇的劇本通常很短,在場的人很快便讀完了。
吳宮皺起眉頭,反倒是小瀾一副興奮的樣子。
吳宮開了口:“我覺得這樣開場不好,太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