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三合一)(2 / 2)

他自己心裡都過不去這一關。

喬翼橋說道:“如果您這樣說,我也很遺憾,《高牆倒塌時》將退出戛納電影節的展映,以及一切競賽單元的評比。”

“另外,之後隻要是您當主席的時候,我的作品都不會再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任何活動。告辭。”

他不玩了。

朱利安顯然沒想到麵前的人是這麼個硬骨頭。

“喬翼橋導演,我們還可以商量……”

喬翼橋甚至沒聽他剩下的話。

直接走了出去。

小何剛剛聽到了裡麵的爭執,忙問喬翼橋:“大哥,怎麼了?”

喬翼橋言簡意賅:“小何,告訴兄弟們,我們回家。”

……

回程的飛機上,喬翼橋餘怒未消,劈裡啪啦開始打字。

飛機落地燕京國際機場後,一封“退賽書”瞬間就發到了喬翼橋個人的微博上。

退賽書內容如下:

尊敬的朱利安·羅比特主席:

我鄭重決定將《高牆倒塌時》從戛納電影節撤回,不再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任何競賽單元評比與展映。因為您對我的片子,乃至華國帶有深深的偏見,恕我無法接受這種偏見。

《高牆倒塌時》並非圍繞著您所謂的政治意圖進行構思。他歌頌了愛

與善良對於囚犯改造的重要性(),

——(),

監獄基層乾警都是直麵囚犯的主要人物,而如何改造囚犯,將他們變成更好的人更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華國監獄基層乾警在這方麵做的頗有成效,我所歌頌的,正是他們的這種方法和他們的內心。

戛納電影節在我,甚至在全球導演心中都占據非常重要的位置,您作為今年的主席,卻帶有強烈的政治或文化偏見——如果不是在批判政府,那麼就是在為政府做“政治宣傳”,這是極其可笑的。我不知道您是否對於英國、法國、美國等其他國家的作品也帶有這種偏見。

我希望歧視華國電影的現象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得到改善,如果不然,我相信戛納電影節會失去很多優秀的導演和作品,這對他們來講是極度不公平的。

真誠地,

喬翼橋。

這封退賽書全程都是用中文寫的。

至於法語翻譯……讓羅伯特那小子自己做吧。

不過也不需要他來做。

這條消息瞬間點燃了微博,也火到了外網,無數人都在朱利安的社交媒體賬號下麵留言,問他情況是否屬實。

但朱利安遲遲沒有回應。

發完微博,喬翼橋感覺氣兒終於順了不少。

電話在當晚晚點時間響起。

來電者是威廉姆斯。

喬翼橋長歎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接起電話。

恐怕到嘴的熟鴨子又要飛了吧?

“你好,請問是喬翼橋導演嗎?”威廉姆斯問道。

“是我。”喬翼橋決定先發製人,“如果您願意終止合約,撤回之前的全球版權購買的意向我非常能理解,但也希望您知道,從戛納退賽是我的個人行為,和其他因素無關,還希望這不要影響到您對我國其他影視作品的關注……”

“停、停,”威廉姆斯終於插進來話了,“喬翼橋,你在說什麼?我打電話的目的是說,請你一定要把《高牆倒塌時》的版權賣給我!”

喬翼橋:“啊?”

什麼情況。

“你要知道,從戛納獲獎的新聞每年都有一條,可能對於片子知名度的提升隻是20%,”威廉姆斯語言激動,“但從戛納退賽,這可是太大的新聞,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找到我去問你的聯係方式嗎?!請你務必先彆接他們的電話!”

“這樣……”

這是喬翼橋完全沒想到的方式。

“反叛可是全球觀眾都最愛的話題!現在外網都在討論你退賽的事,對你的片子好奇極了!”威廉姆斯清了清嗓,“我願意以1200萬的價格從你手中購買《高牆倒塌時》的版權,如果你之後在威尼斯獲獎,我願意再加300萬!從某種意義上講,喬翼橋,你真的是個營銷奇才!”

喬翼橋:“謝謝……”

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全球觀眾的視野裡。

“總之,你可以先去威尼斯看看,但我

() 相信沒人比我的出價更高!”

威廉姆斯誌在必得,“期待你的好消息!”

“好。”

掛斷電話,喬翼橋心道,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如果自己麵對不公隻是默默退賽,那就杳無音信了。

但要是敢正麵剛,沒準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

一個月之後,威尼斯國際電影節。

作為三大電影節之中曆史最悠久的電影節,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一直有“電影節”之父的稱號。

這次,喬翼橋照例早早交上了最終成片的字幕版本。

交上去的時候,喬翼橋心中還打了一下鼓,該不會又不過吧?

但短短一天之後,喬翼橋就收到了影片通過的通知。

同一時間,他還收到了另一個通知——《高牆倒塌時》被選為了威尼斯國際電影的閉幕式影片。

按理說,電影節的開、閉幕式影片都應該是知名導演的囊中之物,畢竟都是為了吸引觀眾的手段。

喬翼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選中了。

當然,原定的閉幕式影片因為技術原因被迫撤賽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他也算是撿了個漏。

到了這座流水的小城,喬翼橋的心情才平複了不少。

他在整個電影節期間看了22部片子,還寫了不少影評。

之所以沒去看更多,並不是因為喬翼橋精力不夠或者沒錢了。

主要原因就是他竟然有國際“粉絲”了。

因為戛納退賽的事鬨得電影圈滿城風雨,倒是讓不少年輕的電影愛好者記下了這位充滿叛逆精神的亞洲麵孔。

喬翼橋又長得算是亞洲人裡比較好認的那一個,在威尼斯街頭的時候也經常被認出來拍照合影。

一張寫滿生人勿進的臉,配合著濃重的反叛精神,再加上過分可愛的名稱縮寫,一時間標簽#QYQ#已經成了當地社交媒體中的熱門趨勢了。

似乎來看電影節不找QYQ打個卡都算白來了。

喬翼橋也知道,自己其實是沾了祖國的光。

隨著祖國日益強盛,不少西方人民群眾也意識到了華國並不總像是部分西方媒體裡宣傳的那樣貧困與落後,都在為喬翼橋這次麵對刻板印象與歧視的反抗而叫好。

喬翼橋並不想成為什麼標杆人物。

但既然已經被架上了這個位置,也隻能硬著頭皮做起了華國的宣傳大使,趕緊從華國買來了一箱宣傳冊和可愛的熊貓玩偶,找他合影的他就都送一套。

《高牆倒塌時》三場放映都座無虛席

——說座無虛席還是保守了,每場過道裡都坐滿了人,喬翼橋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擠進來的。

明明說是維持秩序的保安走進現場之後也不說話了,找個好位置開始看起電影。

喬翼橋內心大喊,這明明就是瀆職!是瀆職啊!!!

不過在展映結束後,他收獲了全場長

達7分鐘的鼓勵鼓掌。

令他驚訝的是(),

?(),

很多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也眼含熱淚。

可能這就是“藝術無國界”這句話最好的詮釋吧。

總之,威尼斯電影節來到了最後一天。

盛大的頒獎儀式。

照例還是那一套流程,各路主席、嘉賓致辭,說的語言五花八門,喬翼橋也沒聽懂太多。

再之後,一個一個獎項被陸續公布。

倒數第二個獎項是評審團大獎,銀獅獎。

獎項被旁邊的一個來自巴基斯坦的劇組獲得。

這可是人人都沒想到的大冷門。

不過,威尼斯獎慣常都是冷門片子獲獎,大家對於爆冷門這件事也習慣了。

薩布裡則是激動不已。

儀式還在進行的時候就去找他們聊天了,一群人用著自己的語言,說說笑笑不停。

喬翼橋看著,也開心不已。

最紅。

金獅獎的頒獎到了。

喬翼橋、祁思齊、小何、薩布裡……

所有人都是緊張無比地望著彼此。

這可是三大的獎項。

如果能拿到的話,分量不言而喻。

更何況之前還和戛納鬨掰了,怎麼也得找回場子。

饒是他們各自都做好了心理建設。

當聽到《高牆倒塌時》的英文從頒獎嘉賓的嘴中說出來的時候,喬翼橋還是完全沒忍住,握拳大喊一聲:“好!”

他站上了領獎台。

這次,他沒再用英文,而是用中文,字正腔圓地說出了自己的領獎詞。

而威尼斯金獅獎對他的評語也十分耐人尋味。

“《高牆倒塌時》聚焦了一個小監獄的內部情況,通過幾位囚犯與獄警的轉變勾勒出了華國監獄的變遷。地震事件牽動人心,足以令全球觀眾對天災的殘酷感同身受,但其中的人性光輝也得以凸顯。導演謳歌的是人心底處的善良,謳歌的是敬業的態度,這不僅為我們展示了華國的另一麵,帶著她獨有的文化與人文色彩,也足以讓全球觀眾動容。”

要說沒有一些陰陽怪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喬翼橋最後還是用英文的“Nothingbutlove.”結束了致辭。

希望大家記得,在任何時候,是誰在散布刻板印象與歧視。

而又是誰,一直在把愛帶給大家。

……

從威尼斯回來之後,社交媒體又爆了。

喬翼橋的賬號下麵都在說“恭喜獲獎!”、“喬翼橋值得!”、“《高牆倒塌時》萬歲!”等等、

而更爆的,是朱利安的社交媒體。

下麵全是在恭喜喬翼橋的作品獲得金獅獎的消息。

看來全球網友也都是懂陰陽怪氣的。

不過喬翼橋也沒再提戛納的事,還是那句話,他不喜歡落井下石。

() 之後柏林的電影節也乏善可陳(),

?()?[(),

《高牆倒塌時》在外網依舊好評如潮。

等喬翼橋參加完這三個活動,再回國的時候,才覺得一切真實起來。

他竟然拿到了金獅獎,他立馬把帶著翅膀的小獅子帶回了亦正校園,擺在了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位置。

他不是那種要立藝術家人設,對一切獎項雲淡風輕的人。

他很坦誠自己喜歡錢,也喜歡獲獎。

所以做電影宣傳的時候也好好做,該拿獎的時候也好好拿。

都沒什麼可丟人的。

等參賽的事兒忙完,《高牆倒塌時》也算告一段落了。

而鄭茂也卡著點似的,來找喬翼橋,約他來燕京詳談。

喬翼橋按照約見時間走進會議室。

隻見裡麵已經坐著六位巨佬了。

鄭茂、王逸歌……

還有四位涵蓋了中青兩代的電影巨佬。

他們加在一起,就是華國電影導演屆的3/4壁江山。

各個都拿過無數金鶴獎、金棕櫚和金獅了。

喬翼橋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

此刻不免有些學生見老師的心態。

“具體的大家也都懂了,”鄭茂說道,“總之這次拚盤電影全球各大國家都有做,咱們也不能做的太次,不然真就丟人丟到國際上了,懂嗎?”

幾位巨佬點點頭。

大家都知道這個新的拚盤電影有多重要。

“那每個人挑一個題材吧,”鄭茂扔出幾張卡片,“這裡的人要是比資曆得比上一天,咱們就按照年齡挑吧,我先拿一個。”

卡片上的內容就是電影的七大題材:

動作、冒險、喜劇、幻想、恐怖、愛情、曆史。

鄭茂拿走的是“曆史“題材。

接著,一位位導演拿走了自己駕輕就熟的類型。

到了喬翼橋這裡,桌麵上隻剩下一張卡片了。

這卡片上的兩個字,喬翼橋十分不願意麵對。

“恐怖“。

他要拍一個二十分鐘的恐怖片。

鄭茂見他這樣,安慰道:“你也彆太有壓力,一來你年齡最小,二來恐怖片全球導演都不一定能拍好,三來咱們這部拚盤電影在過審方麵會稍微鬆快一點,你可以大膽構思。“

然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退出,我們再找人就是了。“

喬翼橋想了想,堅定道:“我拍。“

他本能地熱衷於挑戰。

再說了,就算在華國電影行業裡找,也沒有一個導演敢說自己擅長恐怖類型。

這個類型對於華國影視市場來說都算是新領域。

鄭茂之後又囑咐了幾句,讓大家在一個月之後交創意。

一群巨佬加上喬翼橋這才散了。

走出會議室,天都暗了,喬翼橋卻已經開始瘋狂思考了。

之前他的那個恐怖片的構思,想拍個試水的片子還行,但要是拿到國際舞台上,未免有點上不得台麵。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

短信顯示[老爸]。

今天他的父親就從國外回國了,不過因為他要開會,隻能讓小何去接。

父親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隻要在國內療養院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過上正常退休老頭的生活了。

老爸:[兒啊,我已經到療養院了,這裡好偏僻,倒時差也睡不著啊。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呀?]

喬翼橋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分。

喬翼橋想了想,立即回複。

[您彆睡,我這就過去。]

深夜探訪療養院……

也算是為自己的恐怖片積累素材吧。!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