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跟隨著秒針每一次的跳動,喬翼橋的心也漸漸揪了起來。

但掌聲還在延續。

他甚至覺得身邊的空氣都凝結了,隻是靜靜地盯著秒針,一秒、兩秒……

而掌聲絲毫沒有停下了的意思。

直到整整八分鐘過去,掌聲才漸漸變弱了。

最終,最後一個人也停止鼓掌。

九分鐘。

這次的掌聲持續了九分鐘。

他又創造了一個曆史。

喬翼橋長舒一口氣。

他第一次在歐洲這片大陸上,帶著自己的作品,拿到了一個好成績。

現場觀眾遲遲沒有散去,主辦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趕緊找到白秋老師商量返場的事。

而喬翼橋在為他們做翻譯的時候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幸好沒有耽誤事。

白秋老師又和弟子們清唱了一段《開八仙》,觀眾們才終於感到滿意。

這也是他頭一次意識到,“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一晚上的表演和放映結束,#NUO#這個話題直接被頂到了當地社交媒體趨勢榜的第一位。

而最近正好是歐洲的音樂節季,喬翼橋他們又受邀參加了很多場音樂節,幾乎每一個都爆了。

白秋老師和弟子們雖然很忙,很多天甚至為了各類音樂節的時間而忙到深夜,但卻十分開心。

在歐洲表演儺戲和在華國表演儺戲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在華國,儺戲已經成了大家都知道的藝術形式,觀眾們通過幾個月的時間,已經了解了儺戲的曆史和大致的流派,而在歐洲,這還是一種非常小眾又先鋒的藝術,他們要去考慮觀眾的接受度問題,常常以武功儺戲為主,因為武功戲唱詞較少,觀眾不需要太努力領會意思。

而喬翼橋也跟著他們轉場,不止看到了各個國家的風土人情,也領會到了更多儺戲的魅力。

他越發覺得,自己做這個傳統文化的推廣,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他之所以對於美洲和歐洲采取了不同的宣傳策略,也和這些不一樣的風土人情有關。

A國人普遍比較愛玩,所以用CULT的方式進入市場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歐洲觀眾普遍比較認真,他要先把儺戲這件事本身炒熱,才好進一步推廣。

這也是他選擇了音樂節進行推廣的主要原因。

相比起通常的電影觀眾,音樂節的受眾更廣,也更不嚴肅,相對更容易接受新鮮的事物。

而《六個麵具》也遲遲沒有在歐洲大陸大麵積上映,隻是參加一個個音樂節,開各種專場。

隨著《光影·七》和儺戲在歐洲的影響力逐漸增加,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期待《六個麵具》的上映了,但喬翼橋偏偏不給大家看。

對於這些文藝向的觀眾,他就是選擇饑餓營銷。

想來看,那就先參加音樂節吧,

體會一下現場的演出,再來看我的電影。

而他之所以沒有大麵積上映,還有一個原因。

歐洲的三大電影節(戛納、柏林、威尼斯)都有一個要求——參賽電影不能在本地上映。

很快,音樂節季過去了,到了電影節的季節。

喬翼橋如他所願,接到了電話。

隻是來電者有些讓他驚訝。

“您好,請問是喬翼橋先生嗎?”

對方問道。

“我是,您說。”

“我是今年戛納電影節的主席侯賽因,”侯賽因的聲音非常柔和,“我們想邀請您來參加這次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請問您願意嗎?”

戛納電影節。

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一年前,他用一封言辭苛刻的長信痛斥戛納主席對於華國影片的歧視,那是他走進歐洲,乃至全世界電影愛好者視野的第一步。

而這一步也宣告了他與戛納電影節的決裂,所以今年,他的《六個麵具》甚至沒有參投戛納。

但沒想到,戛納電影節換了新的主席。

而這位主席竟然親自邀請他參加主競賽單元。

還沒等喬翼橋回答,侯賽因又說道:“我知道上一屆的時候我們電影節和您產生了一些齟齬,但請您相信,今年這種情況將不會再發生,事實上,我們想邀請您的《六個麵具》作為我們今年戛納電影節的開幕影片,我以個人身份拜托您,真誠地希望您參加。”

對方已經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看來是非常想消除上一屆戛納電影節和喬翼橋之間產生的不良影響。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好吧,”喬翼橋說道,“我很榮幸能參加今年的戛納電影節,我們F國見,侯賽因先生。”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戛納。

這個全球最負盛名的電影節依舊在海濱舉行。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滿心都是期待,希望自己能拔得頭籌。

這次再來,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了,《六個麵具》的全球發行權已經出售給了威廉姆斯,對於獲獎,他也沒有太過分的期待。

而在這兩年,尤其是最近兩個月,他已經幾乎跑遍了全世界,對於出國旅行這件事的興奮感也沒有很高。

不過,反倒是這樣的心態,讓喬翼橋更能真正的享受這次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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