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身高大約在一米七,身材消瘦,常年務農皮膚黝黑,眼裡隻有妻子兒子和農活,他原以為給兒子找到了一個好妻子,從此以後一家人高高興興過上好日子。
甚至中午的時候,妻子還在商量,下午讓兒子把昨天取下的肉給親家送去。
可現在他們回到家,就聽到了兒子未婚妻來家裡,提出要退婚。
薑父腦子嗡了一下,仔細看著顧念的臉,才真正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退婚。
“為什麼?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兒子和顧念不是相處得好好的,而且兒子為了顧念,這兩天都不去縣城了,好好待在家裡,為什麼要退婚。
顧念低下頭,冷靜說道:“對不起叔叔,我是一定要退婚的。”
她沒有說什麼理由,她總不能說未來薑瓷會打她,會因為賭博害死她,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信她。就算她現在以薑瓷賭博當混混為理由,也不足以說服他們,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男人婚後會改的。
薑瓷起身伸手攬住薑父的肩膀,實話實說道:“昨天顧念來,就是為了說退婚的事,我答應她了,隻要她送還我們家給的彩禮。”
薑父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心裡也清楚之前的兒子是什麼德行,雖然他們和顧家如實交代了兒子的情況,詢問他們介不介意他們才定下婚約,但是現在人家覺得忍不了要退婚,他也沒辦法,誰叫兒子不爭氣呢?
另一邊,正要去菜園摘些新鮮蔬菜的王翠停下了腳步,轉身快速進了自家客廳,大聲說道:“你們顧家要退婚?”
生平第一次,王翠的聲調這麼高,實在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過於震撼。
“是,顧念昨天就說了,”薑瓷怕他媽氣出個好歹,連忙說道。
王翠瞪了一眼薑瓷,語氣不善道:“你的賬我等會跟你算,我現在問顧家呢!”
顧念走上前,輕聲說道:“阿姨,是我不想結婚。”
顧父顧母巴不得婚退不了,他們隻完成拿錢任務就行,所以現在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沒有跟王翠搭話的意思。
王翠皺著眉頭望了一眼顧家夫妻,歎息一聲拉住顧念的手,“我知道,你沒準備好,小瓷之前又渾又賭,實在不是一個好人,我去你家說親的時候,根本沒想過你會答應,畢竟誰想嫁給小瓷那種人。可是你答應了,我就想著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讓你過上好日子,你要退婚我不怪你,但阿姨還是想讓你考慮考慮,現在小瓷嘗試著改變了。”
薑瓷沒有插嘴,他知道顧念退婚的念頭很堅定。
果然,顧念把自己的手抽/出王翠的手掌,十分堅定道:“阿姨,訂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薑瓷是混混還賭博,訂婚後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我猶豫過,但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退婚。”
薑父薑母的表情俱都一變,他們沒想到問題出在這裡,關於兒子的情況在他們兩家初次接觸時就一五一十告知,可是現在顧念說,是直到訂婚後才知道的。
兩人看向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夫妻,現在追究這些已經遲了。
“唉!”薑母重重歎息一聲,如果強行撮合隻能得到一對怨侶。
“好,既然要退婚那就退吧!”薑父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背過身咬牙說道。
至此,兩家再沒有一點關係。
顧念鄭重將一遝錢交到薑瓷手上,薑父薑母表示是他們兩人的問題,他們自己解決。
顧家夫妻看著被交接的錢,眼中的不舍簡直要溢出眼眶,顧母幾次想開口阻止,但都被顧念眼神威逼回去。
交接的瞬間,薑瓷能清晰地看到顧念眼中的欣喜,甚至到了喜極而泣的地步。
人對於死的概念一般源自父母死亡之後,但顧念和薑瓷都是源自自身,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重來一次,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新生。
“恭喜,”薑瓷小聲說道。
他由衷為對方高興,從此以後燕子變成雛鷹,能去追逐更加廣闊的天空了。
顧念心中一動,她竟然覺得麵前這個人,不是上一世將自己當成畜生一樣的渣渣。
不過顧念隨即拋開自己這個想法,因為沒結婚之前薑瓷極會裝,根本看不出有暴力傾向。就算不是原本的薑瓷,對她來說又怎麼樣呢!隻要對她沒有惡意,對周圍人沒有惡意就好,那個垃圾還是讓他消失在天地間吧!
薑瓷送走了三人,也簡單兩句打發了看戲的村民。
看著手裡的錢,進了客廳的薑瓷說道:“爸媽,我們去縣城吧!我想複讀高三考個好大學。”
薑瓷進門前,薑父薑母還在想怎麼安慰兒子,他看起來很喜歡顧念,甚至還為了她好好看書。
可是一進門,薑瓷就用一句話噎住了他們,看著一臉認真的兒子,夫妻倆麵麵相覷,難道是被傷了心,想去縣城逃避。
不過兩口子顯然想錯了,薑瓷坐下來,好好和他們分析了為什麼要去縣城。
半個小時後,薑父薑母被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