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彆出心裁的灑金紅紙,僅僅隻是一張請客的帖子罷了。這個問題,嶽定唐無法回答。
因為他也有同樣的疑問。
但當時法醫驗屍,一家三口,連同隔壁肖記麵館的肖老板,全都是被燒死的。
至於死之前他們是否遇到變故,就不得而知了。
除非肖老板死不瞑目給他們托夢,否則一時半會肯定是個謎。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恒通路36號。
這是一處住宅,典型的上海民房。
像這樣的民房裡,一般不是一戶人家在住,而是幾戶人家住在一起,往往可能是主人家住了其中一間,再將剩下的房間租出去,租客大多是外地人。
此時的上海,幾乎彙聚了全中國最奢華的享樂,經濟比南方其它城市發達,民風又比北方開放,當一二十年前,北方還在為女子是否能穿短袖旗袍而非議紛紛時,上海的時尚女人們早已一個賽一個婀娜多姿地出現在大街小巷。
所以來上海的外地人很多,求學的,求財的,求權的,哪怕當不了人上人,也想來搏一搏,所以這些房子根本不愁沒有人租,自然,租金也不會便宜。
除夕夜,家家戶戶在吃團年飯,但也有頑皮的小孩出來放鞭炮。
鞭炮聲此起彼伏,伴隨著小孩的吆喝,間或閃亮的煙火,反倒顯得淩嶽二人格格不入。
嶽定唐原本還擔心怎麼尋找機會進去瞧瞧,但來到民宅麵前,發現他們家的小孩子也吃飽喝足溜出來玩,大門開了半麵,腳一跨就越過門檻。
“你們找哪位?”
一名中年女人迎出來。
“嫂子好,先給您拜個早年,請問這裡是否有一位姓洪的先生?”嶽定唐彬彬有禮。
“你們找姓洪的做什麼?”女人臉色難看起來,隻是瞧他們衣著打扮,一時沒發作。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
一,他們來對了,跟杜蘊寧往來的洪姓男人果然住在這裡。
二,姓洪的在這裡的行為,讓這個女人不喜歡他。
“我們是他的朋友,快過年了,特地上門來看看他,這些點心你拿著,給小孩子們吃。”
嶽定唐從淩樞手裡拿過點心盒子,轉手塞給對方,一氣嗬成,片刻不停。
淩樞:……
這是他在咖啡館裡打包,準備帶回去當夜宵的!
女人看著精致的點心盒子,也不好再擺臉色,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真沒想到,姓洪的……洪先生居然還有朋友,他已經兩三天沒回來了,你們怕是找錯地方。”
嶽定唐:“那您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
女人麵露嘲諷:“不是在賭場,就是在舞場唄,還能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