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定唐溫文有禮,禮貌頗佳:“那您知道能在哪裡找到他麼?”
女人歎了口氣:“我也不曉得,他這個月的房租還沒繳,我也想找他,這樣吧,你們先上去坐坐,說不定他很快就回來了。”
房東回屋拿了鑰匙,又帶著嶽定唐和淩樞上樓。
有些年代的木質樓梯嘎吱作響,光線從外麵透進來,映出邊緣高低不齊的窗棱
“話說回來,你們怎麼會認識他這種人的?”房東好奇道,“姓洪的怎麼也不像是能結交你們這種人物的。”
淩樞:“我們是在來上海的火車上認識的,洪先生挺熱心,還幫我們提了行李箱,我們就多聊了幾句,後來通過一回信,他告訴我們,自己住在這裡。”
女人哂道:“他幫你們提行李箱,隻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彆有所圖!”
淩樞笑道:“畢竟大家都是異鄉人,平時我們也沒聯係,這不是想著快要過年了,來看看老鄉,要是早知道他住在這樣熱鬨的地方,又有大姐您這樣熱心有擔當的房東,還有那麼可愛的小孩子,我早就搬過來了!”
女人被他誇得笑逐顏開。
“他租期快滿了,你若想搬過來,我將房子給你留著。”
淩樞:“好,回去我和我媳婦商量一下,她總嫌棄我們現在住的地方不好,又說我是教書育人的,得住在有書香的地方,我瞧您這裡就挺好。哎,女人胡攪蠻纏起來,誰也頂不住,她若有大姐你一半通情達理,我也就不用這麼頭疼了。”
嶽定唐:……
他以為自己隨機應變的本事已經挺不錯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還有個睜眼說瞎話的高手,憑空捏出一個媳婦不說,還搖身一變成了教書匠。
一來二去幾句話工夫,淩樞連人家姓什麼,夫家是乾什麼的,都摸清楚了。
女人被他一頓猛誇,都快找不著北,又聽說他們是老師,更熱情了幾分。
“哎呀,瞧你說的,你回去給你媳婦好好說,帶她過來看一看,大姐保管她一看就喜歡,不過你這麼年輕就娶媳婦了?”
“是,都是家中父母之命,在我們那兒成親早,不過倒沒聽說這洪先生結婚了,他一個人住的?”淩樞不著痕跡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的確沒見他帶女人回來,哎呀,彆提了,他之前給我們說,他在報社當編輯的,我原想這每個月收入怎麼也足夠支付房租了,他在這裡住了快半年,除了三個月按時支付房租之外,後麵就開始拖欠,直到將押金都抵光了,還倒欠了一個月,也沒見他拿出半分錢!”
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不滿在樓梯間回蕩。
“這兒租金也不貴呀,前兩天他一臉興奮回來,還破天荒給我帶了一隻燒雞,給自己換了整套行頭,我以為他快發財了,誰知道寧可把錢拿去買衣服,也不肯付租金,真是豈有此理,我沒見過比他更能賴的老賴了!就他這德行還當什麼文化人,我看跟街頭混混也差不離了!”
“喏,就是這裡了!”
女人帶他們來到二樓儘頭的房間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
“既然你們和他認識,那就進去坐坐吧,等會兒他要是回來了,我告訴你們。”
“這不大好吧,畢竟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淩樞假客氣道。
房東不以為意:“那沒事兒,反正他這裡頭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事,你們稍坐,我給二位沏兩碗茶來。”
她既是這般說了,兩人自然不再推托客氣,待房東離開之後,就開始四處觀察房間。
淩樞是警察,他最懂得如何翻看東西之後又複歸原位,不讓主人家察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