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謠劇烈的掙紮起來。
他背後靠著牆,前麵就是陸雪時,在外人眼裡看來,他的奮力掙紮,就像是在陸雪時懷裡逢場作戲,欲迎還拒。
江謠抵著牆,錯開頭,得出了一絲空隙,震怒地罵道:“你發什麼瘋!”
他心跳如打鼓,不是羞的,是怕的。
陸雪時上一回親他,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
一回是被埋在地底下,生死攸關。
一回是陸雪時被帶回陸家前一天晚上,離彆之際,他顧不得想其他的事情。
但這兩次親密接觸發生的地方都很隱秘,沒有人旁觀,江謠除了彆扭之外,也沒有特彆激烈的反抗情緒。
況且那時候他篤定是陸雪時走了彎路,自己以後慢慢教,他就會隨著自己的心意成為“正常人”。
總之,絕不是現在。
人來人往的走廊,隨時有被發現的危險。
江謠又驚又怕,雙手繞到了陸雪時的背後,把他的襯衫扯得亂七八糟。
陸雪時領口的兩顆扣子被扯落在地上,露出了雪白的鎖骨,江謠掙紮的時候,嘴唇微微張開,一些液體沿著下巴滑了下來,落在了西裝上,留下淺淺的一點水漬。
江謠快被這一幕刺激的暈過去,腦子都快中風了。
要是能一巴掌把陸雪時給拍醒,他毫不猶豫就會扇過去。
不對,他是已經扇過去了。
陸雪時的吻激烈又沒有章法,連吻帶咬,在他嘴唇上留下了一些細小的傷口。
被男人強吻的感覺是實在太強烈,江謠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陸雪時之後,甚至有那麼幾秒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把對方幻想成一個個子比他高的**女人。
隻可惜,陸雪時淩冽的氣息和強烈的占有欲,以及低喘的呼吸,都在昭示著他是一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比江謠高,比江謠力氣大,接吻技術還比他好!
這時候,他還有心思在心裡驚詫和憤怒:這小子去哪兒練的技術?!
江謠用力的咬了一口陸雪時的嘴唇,口裡立刻嘗到了血腥味兒。
同時,走廊裡傳來了酒杯落地的聲音。
江謠在爭分奪秒掠奪空氣的同時,他跟陸雪時同一時間轉過頭,看到了沈念震驚地無以複加的臉色。
或許還有憤怒和痛苦,這一切讓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沈念以為自己喝多了產生了幻覺,不然他怎麼會看到陸雪時壓著江謠親?
那是他哥,那不是他哥嗎!
江謠的臉色難堪的由過之而無不及,幾乎想都沒想,他就狠狠地甩了陸雪時一巴掌。
陸雪時同一邊雪白的臉蛋接連挨了兩巴掌,毛細血管在皮膚下裂開,讓他右邊的臉蛋微紅。
隨著沈念後麵趕來的朋友沒看到之前勁爆的一幕,光看到江謠狠狠打在陸雪時臉上的一巴掌。
倒吸一口涼氣。
走廊裡,兩撥人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站著,誰也不敢動。
江謠惱羞成怒下,做出的事情十分偏激。
很快他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給了陸雪時兩巴掌,當即有些發懵。
陸雪時的劉海有些長,此刻垂下頭,頭發遮住了雙眼,隻看得到眼下的陰影。
他一句話沒說,江謠的心先動搖了。
我是不是打的太重了?
江謠看著陸雪時的臉,心生內疚。
他好不容易才跟陸雪時重新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這兩巴掌似乎把過去兩個禮拜的幻影都打散了。
江謠看著自己的手:而且小辭喝醉了,我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他皺著眉頭,心裡百般糾結,另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狂吼:喝醉了不是借口!他這像什麼樣子?得寸進尺嗎!大庭廣眾之下就乾的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這個聲音占據了上風,江謠的心又硬了起來,幾乎用一種可恨的語氣在說話:“陸雪時,你彆給臉不要臉了!有點兒顏色就開染坊,我對你太好了是嗎?”
陸雪時苦澀的聲音傳來:“你對我的好,不是我要的好。”
江謠震怒:“你他媽要什麼好!你告訴我你要什麼?你要我的好還是要我的命?!”
陸雪時抬起頭平視他,眼神很深邃,看到了江謠的心裡去,讓江謠忍不住想移開視線。
“江謠,是你在要我的命。”他提起一個僵硬的苦笑:“如果不是我要的好,我寧可你從來沒給過我。”
聽聽——
聽聽這是什麼屁話!
還學會威脅人了是吧?要麼搞要麼死對吧?!
江謠氣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瞪著他:“你什麼意思?要跟我保持距離是不是?”
陸雪時:“我已經保持過了。”他的氣勢忽然強硬起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江謠!是你自己又來招惹我的,你要是真想讓我走回‘正途’,你最好消失在我眼前,永遠彆讓我看見!我看見你我就想得到你,日思夜想,想瘋了!”
江謠眼中布滿血絲,捏著拳頭忍住沒再給他一拳。
陸雪時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好了江謠,要麼你和我在一起,要麼你就彆對我好,就當做從來沒認識過我。”
“你非要把路走的這麼絕嗎?”江謠咬著牙。
“是。”陸雪時斬釘截鐵:“我給你選擇了。”
陸雪時沉默地幫他把衣服整理好,然後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沈念身邊。
“回去吧。”
沈念已經是滿臉的眼淚,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陸雪時。
陸雪時仿佛沒看見似的,交代完這句話之後,顧自己走回了酒吧。
江謠懊惱的吼了一句,猛地把地上不知道哪兒來的酒瓶踹倒了角落裡,嚇壞了侍應生。
沈念的朋友們這才圍上來紛紛安慰她,陸雪時跟江謠吵得那一架聲音夠大,幾乎整個走廊裡都聽到了。
因此,所有人都圍觀了三個人的感情——三個人一起的失戀奇葩現場。
他們不敢說陸雪時什麼,但是看這種豪門八卦還是很感興趣的。
好在這幾個人都是沈念較好的朋友,不會出去亂說,否則就鬨這一出,明天就能上新浪熱搜。
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江謠。
江謠原地無能狂怒了一會兒,火冒三丈,又拉不下麵子去找陸雪時,隻好坐在走廊中提供的椅子上發呆。
他剛被吻過,蒼白的臉泛著病態的紅,嘴唇被咬的軟軟紅紅的,飽滿非常,衣服被陸雪時揉的皺皺巴巴,不修邊幅的掛在勻稱的身體上,細細的顫抖著,讓他看起來很脆弱,也驚人的美麗。
江謠的臉本來就有些豔,一吻結束,渾身散發著糜爛的甜味,加上他茫然的雙眼,確實很有一些取悅和吸引男人的資本。
不怪陸雪時這種冰山酷哥都折腰,就算換他們這些直男——江謠如果現在對他們服個軟,撒個嬌,那必須是迎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