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仍舊是意料之中的,她來到了困龍淵,雁危行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到了困龍淵,如今惡念中誕生出來的數百魔軀,全都死於雁危行劍下。
這種情況下,除非魔尊焚天攻破了月見城之後親自給惡蛟打開封印,否則它再想像中那樣獨自衝破封印,就難了。
想明白,年朝夕猛然鬆了口氣。
雖然是陰差陽錯,但她現在好歹解決了月見城的內憂。
然後她抬起頭,視線落在如今已經遮天蔽日的惡念之上。
中,惡念結成結界,將整個月見城徹底隔絕。
能從他父親手中逃脫的焚天魔尊萬魔圍城,頃刻間攻破了月見城。
中的自己是死在惡蛟手中的。
但實際上,月見城真正的威脅,從頭到尾都是萬魔圍城的魔尊焚天。
如今惡念已成,結界已然閉合,月見城已經是一個孤島,她雖然還沒感受到濃鬱的魔氣,但萬魔圍城還會晚嗎?
不論如何,得儘快離開這裡。
年朝夕麵色沉重,心思沉沉。
然後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時輕時重的力道正在輕輕擦拭她的手。
年朝夕一愣,低頭看去。
在她腦海中無數念頭翻湧的時候,雁危行不知道從何處找出了一塊乾淨的白布,正輕一下重一下的笨拙地擦拭著她手上的血跡。
年朝夕微微動了動手,他就立刻握緊,一心一意的擦拭著,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眼中隻剩下這隻手了一般。
年朝夕試探叫道:“雁危行?”
雁危行這次居然應了一聲。
然後他又把她的手翻了個麵,開始擦拭她的手背。
還是沒有理智。
年朝夕歎了口氣,等他幫她擦乾淨手後,按著雁危行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神情嚴肅道:“現在我要做正事,你不許動哦,聽見了沒?”
雁危行露出微微不解的神情。
年朝夕頓了頓,為了增加威懾力,威脅道:“你不聽話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雁危行的神情立刻嚴肅了下來。
年朝夕見目的達到了,便提起了自己的劍,走到了困龍淵邊緣。
她離開雁危行的時候,雁危行明顯焦躁了起來,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似乎是無法忍受一般。
但不知道是不是年朝夕的那句話起了作用,他分明異常焦躁,卻依舊坐在那裡動也不動,隻死死地盯著年朝夕的一舉一動。
而年朝夕則在困龍淵的邊緣看到了和如今籠罩在月見城之上一模一樣的惡念結界。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結界不僅在月見城成了型,甚至也在困龍淵成了型。
如今,這結界將他們鎖在了困龍淵之中。
可年朝夕必須要出去。
惡蛟的封印除非有外力相助,否則它不可能獨自突破封印,能給予它外力的魔軀又被雁危行儘皆斬斷,如今,月見城的危機在魔尊焚天的萬魔圍城。
書裡,月見城連一息一刻都沒有阻擋住,到最後她唯一能做的,居然是給牧允之他們送去保命的符咒,以命換命的讓他們逃。
而現在,她之前得做些什麼。
她想保下月見城。
儘管這個想法在萬魔圍城之際顯得如此不自量力。
年朝夕抽出了劍,氣勢猛然變了起來,劍尖之上月光吞吐,狠狠劈向了惡念結界。
劍勢觸及到結界的那一刻,她的劍勢猛然被反彈了過來,年朝夕立刻躲閃,險些被削了臂膀。
身後一陣風閃過,原本老老實實坐在石頭上的雁危行出現在了她身後,出手攬住了她,喉嚨中發出狠厲的威脅聲。
年朝夕麵色不變,卻突然抓住了雁危行的手腕,冷靜道:“雁危行,你來試試。”
雁危行不理解她的意思。
年朝夕直接握住他的手,抬起劍,指向了結界。
雁危行了然,一劍劈向了結界。
結界立刻裂開了一條縫隙,但又很快合攏。
年朝夕眼前一亮。
劈開了。
雖然最終合攏了,但雁危行確實劈開了。
也就是說,再多來幾劍,雁危行能把他們兩個都送出去!
年朝夕立刻抬起頭,剛想說什麼,卻見雁危行的臉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喘·息也粗重了幾分。
他的胸膛,血腥味濃鬱。
年朝夕立刻伸手過去。
下一刻,她被人抓住了指尖。
年朝夕抬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麼,耳邊突然響起了淨妄那句話。
“他身有舊傷罷了。”
“雁危行。”她聲音微微顫抖:“你受傷了?”
……
惡念剛在月見城之上集結時候牧允之就發現不對。
可那惡念集結的速度太快,沒等他們應對,整個月見城已然被結界籠罩,成為了一個孤島。
牧允之在這時依舊冷靜,命令道:“令府兵全部集結,送城中凡人去後山避難,結界之外有東西。”
府兵領命而去。
沈退在他身旁飛快的看著什麼,聞言立刻道:“城主,去找兮兮借燕騎軍,我懷疑結界之外是魔!”
牧允之正想說什麼,宗恕卻突然闖了進來。
他發絲淩亂,頭冠歪斜在一旁,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們,聲音嘶啞道:“兮兮不見了!”
啥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