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我去找雁危行。”
她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的佩劍我還給你,你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直接死在這裡吧。”
說完,她沒再去管他,轉身離開,順著溪水一路尋覓。
在她離開之後,沈退動了動,抓起了身上的佩劍。
他用佩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因為他的動作,血腥味愈發濃重了起來,沈退撕開衣擺,裹住了傷口,擦乾了血跡。
從始至終,他的臉色都是木然的。
又有怪物尋著血腥味而來,看到他時,徑直撲了過來。
口口聲聲自己動彈不得的沈退眼睛也沒眨一下,提劍斬了那怪物。
隨即他斜倚在巨石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吸間牽引著五臟六腑,渾身都在疼痛。
這次他騙了她。
他既沒有昏迷,也沒有動彈不得。
但他卻是真的想讓她動手殺了他。
唯有這一點他沒有騙她。
畢竟,時至今日,能在她手上死去或許也能算是一種不錯的結局。
而不是像現在,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並且清醒了明白自己無可補救。
……
年朝夕順著溪水一路尋找,一路之上怪石嶙峋,而他們似乎是處在一片石灘上一般,腳下看不到土地,也沒有哪怕一株植物。
天空昏暗到了混濁的地步,她居然也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黑色的碎石鋪天蓋地,他們在白霧中曾見過的那種怪物時不時跳躍於其間。
年朝夕忍不住有些茫然。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修真界有這麼個地方嗎?
或許是某種秘境?
不,不像,秘境再怎麼大也是擁有邊際的,有邊際就能被感知,可年朝夕什麼都沒感知到,這裡分明是現實世界。
而且,她掉下來的時候分明是和雁危行一起的,可如今,沈退都在她不遠處被找到了,她卻絲毫沒看到雁危行的身影。
她不信以雁危行的實力能在這裡出什麼事情,那就隻能是在她掉下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變故。
她順著溪流一直尋到了溪流的儘頭,那本就不怎麼寬闊的溪流彙入了一條小河。
而在兩者的交彙處,年朝夕看到了一大片怪物的屍體。
在那片屍體中間,躺著一把斷劍,是雁危行剛進月見城時因為沒有劍用而隨手拿的那把。
雁危行曾在這裡殺過怪物?
年朝夕抬頭遠望,視線下意識地就落在了那條小河的對麵。
他或許是過河了?
年朝夕這麼想著,餘光看到了不遠處橫在河流之上的一條破舊木橋。
年朝夕立刻走了過去。
她要過河看看。
而就在她抬腳要踏上木橋之時,一聲厲喝突然打斷了她。
“兮兮!彆過去!”
雁危行?
下一刻,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往後一扯,年朝夕徑直跌進了一個懷裡。
鼻端有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年朝夕立刻回頭看,隻看到雁危行渾身上下玄色的衣服幾乎都被染成了深色,臉頰一側甚至帶著一抹血,他用力抓著她的手腕,胸膛劇烈起伏著,視線卻死死的落在了那座橋上。
年朝夕輕聲叫道:“雁危行。”
雁危行閉了閉眼睛,緩緩回過神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眸子中有些慶幸,低聲說:“不能過去,那座橋有古怪。”
年朝夕沒說話,視線卻落在他臉側,伸手抹了一下他臉側的血。
雁危行愣了一下,看到她指腹上的血色才回過神來,呐呐道:“這……不是我的血。”
年朝夕這才鬆了口氣:“不是就好。”
雁危行立刻拉著她後退了幾步,遠離那座橋的目的十分明顯。
年朝夕卻沒有問那座橋如何如何,她莫名覺得此刻的雁危行有些不對勁。
於是她問道:“我們一起掉下來的,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雁危行卻似乎比她還茫然,皺眉道:“我醒來時就是在這河邊,我想去找你,河裡便鑽出了許多怪物,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剛把它們殺乾淨,正準備去尋你。”
這便怪了,一同落下的,居然能相差了這麼遠。
年朝夕看了一眼他執意要遠離了那座木橋,疑惑道:“這橋怎麼了?”
雁危行頓了頓。
隨即他道:“我不知道,但我似乎曾經來過這裡,而且……在這座橋上吃了大虧。”
他來過這裡?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年朝夕正想詢問,身後一個帶著諷意的聲音便道:“這便怪了,新任魔尊登位之時便將這玄水河一帶劃成了禁地,這玄水河更是隻要進來就絕對沒有人能出去,敢問這位道君是如何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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