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最終是被淨妄拖進茶館裡的。
他一見到她就精神了起來, 滿臉寫著興奮,明顯想看她聽到以她自己為原型的話本之後會是什麼反應,簡而言之就是想看她社死。
年朝夕怎麼可能給他社死!
霸道女戰神和她的六個美貌道君, 聽起來就怪可怕的, 什麼鬼東西!
同人也要尊重一下角色吧,你們修真界的人寫同人都這麼狂野嗎?ooc成這樣,當她是死的嗎?
哦, 她一開始還真是死的。
但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自己和那六個美貌道君都發生了什麼。
她轉身想跑,但是沒跑過淨妄。
和尚滿臉的興奮:“聽一聽嘛聽一聽嘛,我保證這寫得挺有意思的, 你不知道以你主角的話本賣的有多火。雁危行一時半會又不會醒,我們背著他看完豈不美滋滋?”
年朝夕一點兒都不想知道自己有多火, 她也不覺得美滋滋。
她生無可戀的被拖了進去。
但是天道好輪回, 屬於淨妄的報應從不遲到, 他得意了還沒一會兒, 一腳踏進茶館, 就發現樂極生悲了。
雁危行醒了。
淨妄前腳剛說完“雁危行一時半會不會醒”, 後腳, 雁危行醒了。
淨妄頓時僵在了原地,瞪圓了眼睛看著撐著額頭坐起身的雁危行, 活像是見了鬼。
此時,雁危行將將醒來, 尚在迷茫之中。
說書人收了靈石已經開始工作了,抑揚頓挫的聲音高高低低的回蕩在茶館內部。
“……那道君眉目俊朗, 清冷高潔,此刻正躲在一桃花樹下,見兩個眉眼陌生的道君正圍著年朝夕斟酒, 隻覺得妒火中燒,樹影下又見那兩位道君一個如花中君子,一個如碧波美人,又覺得自慚形穢。夜影深深,花前月下,隻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將那兩位道君擁入懷中……”
雁危行:“……”
什麼道君?還有哪個道君?兮兮身旁的道君不就他自己了嗎?哪來的兩個道君被她擁入懷中?
雁危行立時清醒了過來。
茶館門口,淨妄剛聽了這麼一段就繃不住的哈哈大笑,見雁危行的反應笑得更劇烈了。
年朝夕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睛。
茶館裡的夥計見他回來了,立時迎了上來,滿麵笑容的問道:“佛爺,您覺得這一闕聽得怎麼樣?可還和您的心意?”
淨妄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錯不錯,著實不錯,本佛爺有賞。”
雁危行:“……”
此情此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在淨妄笑得最猖狂的時候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劍。
年朝夕這次沒攔他,還從一旁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來。
雁危行暴打淨妄。
年朝夕嗑瓜子看戲。
收了靈石的說書人十分敬業,讓他說書的金主爸爸快被打成金豬了,他依舊不為所動,抑揚頓挫的聲音流暢自然。
“……年小戰神剛和那花中君子般的道君訴了衷腸,回房安寢時又見昨日剛認識的道君清冷如月,盈盈站在她門前等著她回來,頓時又覺心動。小戰神一顆心像是分成了兩半似的,隻覺得兩個人都讓她愛不過來。她哄走了那月下仙子般的道君,回房坐在自己榻旁,歎息著對自己溫柔俊逸的侍君道:這世上難不成隻有我一個同時愛上兩個男子的人不成……”
年朝夕:“咳咳咳咳咳!”
另一旁,雁危行打淨妄的動作一頓,下一刻出手更重,鐵拳轟然落下。
年朝夕趕緊讓那說書人停下,她怕再說到什麼刺激的淨妄就直接被打死了。
於是整棟茶館隻剩下了淨妄的慘叫聲。
因為淨妄是包了茶館的,茶館裡的人見淨妄被打,麵麵相覷。
年朝夕十分淡定:“放心,他們有分寸打不死人的,也不會打塌這裡,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眾人遲疑著離開。
年朝夕心裡被說書人剛剛說的那幾段勾起了好奇心,不著痕跡的把那說書人的話本給摸了出來,偷偷摸摸的看來起來。
要說人都是有點兒賤的,沒聽的時候她滿心拒絕,現在聽了兩段,她一邊覺得怪怪的,蠻羞恥,一邊又忍不住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和那六個道君之間到底什麼回事?
她腳踏六條船的話真的不會翻船嗎?
霸道女戰神是怎麼個霸道法?
淦!好怪哦,再看一眼!
年朝夕找到說書人剛剛停下來的地方繼續看了下去……
看到她和一號道君互訴衷腸,年朝夕滿臉不屑:“嘖!”
看到二號三號道君成了她白月光和替身,年朝夕滿臉困惑:“咦?”
看到她和四五六號道君一起修羅場,年朝夕十分糾結:“啊這……”
看到結局,年朝夕震驚非常:“臥槽!”
她震驚地一把合上了手裡的書,拍在桌子上。
臥槽!
霸道女戰神和她的六個美貌道君,那男主必然有六個的,她一開始還以為結局是從這六個之中選一個,還很認真的分析了這六個人誰是男主,可沒想到……
她打開最後一頁又看了一眼。
淦!
天下大同!大被同眠!
現實中的年朝夕沒見識的想六選一,書裡的年朝夕表示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她全都要了!
從淨網時代穿進來的年朝夕深深地震驚了。
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震驚之情,揉了揉眼睛,翻開最後一頁想再看一眼……
“兮兮,你在看什麼?”
年朝夕飛快合上書,一把將整本書扔進儲物戒裡,整個動作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