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轉過身,大聲道:“我什麼都沒看!我看什麼了嗎!”
身後,雁危行一手提著半死不活的淨妄,離她極近。
他困惑的看著她。
年朝夕心虛。
被他提著的淨妄彰顯存在感,嗬嗬道:“聲音越大,心裡越虛!”
年朝夕大聲道:“你才心虛!你全家都心虛!”
淨妄:“你急了你急了!”
雁危行:“……”
折騰了半天,最終,他們還算和平地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夥計戰戰兢兢地給他們上靈茶。
淨妄鼻青臉腫,一邊喝著靈茶,一邊捏著法訣給自己治療。
但雁危行著實是下了狠手,他表麵上的青紫都能治得差不多,唯獨右眼眼眶黑漆漆的一片,死活下不去。
淨妄試了幾次,決定放棄。
他頂著一隻熊貓眼,控訴的看著他們,恨恨道:“寫小城主的話本多正常啊!天之驕女少時囂張跋扈看破紅塵虛妄之後以身殉城什麼的,試問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喜歡她就想多看看和她有關的事情啊!小城主的話本兩百年經久不衰就是這個道理!”
年朝夕被誇的臉紅。
但雁危行聽不得她和殉城這個詞聯係在一起,排斥道:“但這都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淨妄嗤笑:“你都失憶了,你怎麼知道沒真實發生過?說不定小城主就真有過個六個美貌道君的愛恨糾葛呢?”
雁危行臉色一沉,想再打他一頓。
可還沒等他動手,看過了那個大被同眠結局的年朝夕一聽他說什麼六個道君自己就先心虛了,大聲扯開話題:“好了好了!什麼話本不話本的啊,無聊不無聊,我們現在談正事要緊!”
淨妄探究地看著她。
年朝夕被他看得發毛。
最後他沉思道:“你不對勁。”
年朝夕:“……說正事。”
淨妄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她咳了一聲,問道:“沈退那邊的人聯係到了嗎?他們怎麼說?”
淨妄點頭:“聯係到了,挺容易的,他們找自家主公都快找瘋了,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來人了。”
年朝夕困惑:“主公?”
淨妄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城主估計還不知道,你走後不過十幾年月見城裡那三個人就分道揚鑣了,各自建了勢力分庭抗禮,沈退的勢力在南嶺一帶,和那一帶十幾座城成了聯盟,可不是個小人物呢。”
他懶洋洋道:“剛開始那幾年他們還相安無事,後來出了戰神圖譜的事情之後慢慢的便反目成仇了,連宗恕那個醫修都投靠了一方霸主。”
年朝夕皺了皺眉。
她對這些人沒什麼興趣,直接忽略了過去,隻說:“有人把他帶回去最好,等他走了之後我想和雁道君回一趟月見城……”
她話還沒說完,淨妄直接打斷了她:“小城主現在最好彆回去。”
年朝夕皺眉:“為何?”
淨妄轉著手中的茶盞,緩緩道:“困龍淵一事動靜不小,魘兒姑娘雖然儘力壓製了,但事情還是傳了出去,未必會有人猜測小城主你是不是死而複生了,但是現在一定有人在盯著月見城,小城主現在回去和自投羅網差不多,估計你前腳剛回去,後腳整個修真界都能知道你死而複生了。”
年朝夕抿了抿唇。
她沉思了片刻,緩緩道:“那等這段風頭過去,你能不能找個不被人懷疑的理由請魘兒光明正大的來佛宗一趟,我手裡有魘兒的妖脈,越快和魘兒融合越好。”
“理由?”淨妄放下了茶盞,笑道:“這裡正好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絕對不會被人懷疑。”
年朝夕正想問問是什麼,就聽見茶館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年朝夕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隔著窗戶,一台金蓮佛座緩緩從空中降落,在離地麵不高不低的地方停了下來。
金蓮佛座上有一個人,那人背對著她而坐,一身雪白的僧衣高貴而聖潔,暗紅色的袈裟斜批在肩上,寶相莊嚴。
那人從佛座上緩緩起身,臨風而立,風骨綽約。
年朝夕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了一聲。
雖然沒看到臉,但這著實是她見過的最有風骨的和尚了。
樓下凡人和修士的談論聲高高低低的傳來,句句都是讚歎。
“是佛子啊,佛子的金蓮佛座。”
“佛子是鎮妖回來了嗎?”
“聽說是齊燕那邊出了食人的妖怪,佛子親自跑去鎮壓了。”
“佛子還真是悲天憫人啊,這麼遠還這麼凶險,居然一個人沒帶就跑過去了。”
“佛子怕同行之人受傷啊,佛子實力高深,同行之人一般跟不上她,自從上次佛子一時疏忽讓跟著他的小和尚受傷了之後,佛子鎮妖就不怎麼帶旁人了。”
年朝夕精準捕捉到了“佛子”這個詞。
禪門的精神領袖,每一代都會出一個的佛子,她略有耳聞。
她沒回頭,笑著問道:“這就是你們的佛子啊?”
淨妄淡淡的應了一聲。
因為她沒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此刻淨妄臉上極為冷漠的神色。
雁危行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微微側身擋住了淨妄看向窗外的視線。
正在此時,那佛子自佛座之上轉過了身。
霎時間,年朝夕整個人都傻了。
因為那佛子長了一張和淨妄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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