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危行:“我來聯係,其實這裡動靜鬨的這麼大,不可能沒人注意到,遲一些早一些罷了。屆時,曲崖山的那幾個大妖可以一並交給妖皇處理,我們就不用多插手了。”
年朝夕覺得可行,直接跑去和舅舅商量。
審問那群俘虜審的頭大的舅舅當即就同意了。
於是他們又在這裡呆了兩天。
這兩天裡,為了避嫌,舅舅借來的修士和魔族的死士紛紛撤離,隻有燕騎軍守在這裡。
年朝夕他們沒有隱瞞的意思,雁危行不知道出於何種考慮,居然讓人著意將曲崖山的事情廣而告之。
於是不出兩天,曲崖山周圍所有的妖山都知道了曲崖山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新妖皇不日就會過來。
起先,曲崖山一夜被人端了,對方還是人修,周圍其他妖山未嘗沒有借機朝他們發難分一杯羹的意思,但是曲崖山的所作所為和妖皇要來的事情一傳出,一夜之間風向全都變了。
周圍有點兒實力的妖山全都三緘其口。
這明顯是個渾水,曲崖山做的事情哪怕是放在妖族也罪無可赦的,他們這時候若是起了分一杯羹的貪念,屆時清算起來清算到他們身上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這些妖山中,未嘗沒有和曲崖山做過交易,從曲崖山買過生機以做他用或者給曲崖山送過俘虜的。
他們未嘗不知道曲崖山做的什麼勾當。
如今曲崖山倒了,他們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因而,雁危行廣而告之,居然還讓他們多清淨了兩天。
而在這兩天之中,牧允之不知所蹤了。
年朝夕沒留意他的去向,燕騎軍告知她牧允之離開時,她也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牧允之離開半天,沈退試圖拜訪年朝夕,正碰見了雁危行。
看到雁危行時,沈退的臉色當場難看了下來。
他聲音沉沉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兮兮的房間裡?”
雁危行不以為意,淡淡道:“這和你有關係嗎?”
他的聲音平靜到讓人心冷,仿佛這個人哪怕是在和你說話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而對於進出兮兮房間這件事,他更是習以為常。
可是,在月見城時,兮兮根本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她的房間,除了她的侍女魘兒。
沈退抿唇:“我要見兮兮。”
雁危行失笑:“你?見兮兮?”
沈退不說話。
雁危行便道:“你跟我來。”
說完他看也不看他,轉身走出去。
沈退沉默片刻,跟了上去。
當天,雁危行把沈退打的再也沒有反抗之力,然後他被直接丟出了曲崖山。
而宗恕,年朝夕卻讓人直接把他扣了下來。
他與曲崖山勾結,兩百年中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物修士,他的罪行已經不是年朝夕所能裁定的了,相信等他們回到人族之後,將曲崖山的事情昭告天下,自然有當年的苦主親友家屬出麵料理。
宗恕被燕騎軍關押起來之前,曾要求見年朝夕一麵,
年朝夕沒見。
於是燕騎軍給她帶來了一句話。
宗恕說:我等你裁定我的罪孽。
年朝夕聽了,沉默片刻,嗤笑一聲。
真是到哪裡都不缺這種自以為是自我感動的人。
兩日之後,年朝夕見到了妖族如今的妖皇。
——一個似乎比她還小一些的年輕人。
年朝夕沒有出麵,直接讓舅舅和雁危行自行處理。
於是經過一個上午的扯皮,年朝夕他們帶兵擅自進去妖族境內殲滅曲崖山就變成了受妖皇委托清剿匪孽,一點把柄都沒給人留。
而正如雁危行所想,他主動接手了曲崖山的爛攤子和那些無家可歸的妖族俘虜。
事已至此,年朝夕他們再留下去的意義也沒有了,年朝夕當即決定啟程,帶著人族的苦主回人族。
而曲崖山的風波,從這時,才終於傳到人族。
無數宗門世家和一方豪強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