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了廳內幾眼,眼見著顧煦立於馮喬身前,高大的身形幾乎將嬌小的馮喬“逼”的無處可退,而馮長祗身為哥哥卻是坐在後麵“不聞不問”,任由兩人對峙。
郭聆思心中一咯噔,生怕馮喬吃了虧。
她連忙快步走了進去橫身便立於馮喬身前,不著痕跡的將馮喬擋在身後,這才揚起抹既不熱切卻也不失禮的笑來,對著兩人柔聲道:“顧大人,馮二哥。”
“郭小姐?”
顧煦和馮長祗都沒想到會在馮府見到郭聆思,馮長祗看了眼馮喬開口道:“郭小姐也來看望卿卿?”
郭聆思輕笑道:“並非是看望,隻是早起時馮大人便去了郭府與我祖父對弈,我怕卿卿一人年幼在府中無趣,便約了廖家姐姐一起過來陪陪她,卻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顧大人和馮二哥這是來找馮大人的嗎,那可真是不湊巧,我祖父那人是個棋癡,難得尋到願意與他對弈之人,約莫著會纏著馮大人許久,馮大人一時片刻怕是回不來的,顧大人若有要事,不如去郭府尋他?”
顧煦和馮長祗聽了郭聆思的話後,臉色都是變了變。
郭聆思聲音柔和,說話時更是言笑晏晏,可實則卻是綿中藏針。
她話中的意思很清楚,馮蘄州一大早便去了郭家,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府中隻有馮喬,他們如果有什麼事情,大可去郭家尋馮蘄州,而是不是為難一個年幼的小姑娘。
廖宜歡不如郭聆思那般玲瓏剔透,可卻也不笨,她原先是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可等聽清郭聆思的話後,瞬間回過味兒來。
感情這裡麵兩個人,是來找喬兒麻煩的?
廖宜歡頓時身形如風的大步走了進去,站在郭聆思身旁,如同護著雞崽子的老母雞似得,將馮喬和郭聆思同樣圈在保護範圍內,然後抬頭冷眼看著顧煦兩人,一字一句道:“喬兒,他們欺負你?”
廖宜歡是女子不錯,可她卻在早兩年前尚未及笄之時,便開始跟著賀蘭家的人剿匪殺敵,手上染過的血殺過的人不下數十,又豈是京中這些世家子弟所能比擬的。
她平時笑嗬嗬的時候讓人隻覺得她性子極好,可此時柳眉倒豎,厲眼相對時,身上竟帶著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煞氣。
馮長祗眼皮子一跳,他曾經親眼看到過廖宜歡凶殘的模樣,更親眼見過她拿著鞭子馴服瘋馬的英姿,他總有種感覺,如果馮喬要真是說他們欺負了她的話,眼前這紅衣少女決計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揍他們一頓。
顧煦在京中這麼多年,也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他這般直接不客氣的女子。
眼看著馮喬身前的兩個少女護著她在身後,然後如同防賊一樣的看著他,而兩人身後的馮喬卻是收起了渾身的刺,安靜的跟無害的小白兔似得,顧煦頭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心塞。
這馮喬的性子像極了盛開的食人花,渾身上下都是刺,她不咬人一口便已經是運氣好,他和馮長祗又怎能欺負到她?
隻是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對人言,更何況任誰看到那般嬌嬌小小,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好看的跟瓷娃娃似得小姑娘,怕都不會相信,他顧子期有朝一日會栽在個小姑娘手中。
顧煦揉揉眉心苦笑道:“廖小姐,你與郭小姐誤會了,顧某就算是再不才,也不至於欺負馮四小姐,我們方才隻是閒聊了幾句。”
郭聆思聞言若有所思。
廖宜歡卻是豎著眉毛看向馮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