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有些恍然的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餘光看向廖楚修時,張了張嘴:“廖楚修,你…”
她想要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然而還沒等她問出口,廖楚修就已經收回了手。
他臉上沒有半點異常,就好像剛才的話隻不過是隨口一說,直接轉聲便說起的旁的事情。
馮喬聽著廖楚修的聲音卻有些恍惚,耳邊廖宜歡嘰嘰喳喳的還在說著生辰的事情,馮喬卻隻覺得掛在手腕上的佛珠貼在肌膚上,那圓溜溜黑沉沉的珠子上,帶著炙人的溫度。
廖楚修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因為有事離開,廖宜歡則是留了下來,等出府之時,一直跟在廖楚修身後的蔣衝,看著自家世子爺神不知鬼不覺的當著眾人的麵,在收拾東西的馮家下人那裡順來的赤陽石手串,隻覺得眼睛都快瞎了。
“世子,這手串…”
“扔了!”
廖楚修淡聲說完,剛想揚手扔給蔣衝,就見到那沒有完全緊閉的錦盒裡卻是掉出來張紅色箋紙來,他伸手接過來一看,當看清楚上麵剛勁有力的筆跡寫著的“聘聘嫋嫋,靨笑春桃”時,頓時冷哼一聲,手指一搓,那紙就變成了碎屑。
他眼色深沉,揚手將手串朝後拋去,冷聲道:“給我砸了!”
蔣衝手忙攪亂的接住東西,低聲道:“可是世子,這赤陽石並非尋常之物,就這麼砸了豈不可惜,不如……”他剛想說不如把東西收回去,還能換筆銀子時,就見到廖楚修冷眼掃了過來。
“你很缺錢?”
蔣衝連忙把錦盒塞進了袖子裡,搖頭道:“屬下等會兒就砸!”
廖楚修收回視線,輕哼道:“這蕭閔遠倒是精明,先前跟馮蘄州鬨的不可開交,恨不得能將馮蘄州置於死地,眼下看著人家翻身就湊了上來,想要討好馮蘄州,卻又舍不得本錢,這種貨色送過來也不怕丟人現眼。”
蔣衝輕咳一聲,想說這赤陽石其實也不便宜,這東西產自地火之處,常年受地火灼燒得以成形,采集極為困難,就這小小的一串石頭就能賣得了上萬兩銀子,隻是想想自家爺財大氣粗的模樣,他到底是沒說出來,免得被自家看起來就心情不大美妙的世子爺給削了。
想起廖楚修把佛珠戴在馮喬手上的樣子,蔣衝心情有些微妙,這段時間以來,世子為了馮家父女摻合了許多事情,不僅險些暴露了鄔榮和邵縉,如今更是將所有溫家和柳家的消息都全部告訴了馮蘄州。
剛才廖楚修雖然說的輕巧,但是蔣衝身為他身邊之人,卻是最為清楚,他一直都在找馮喬身邊的那個丫頭,城外那莊子的事情也絕非隻是湊巧。
而且那串佛珠,世子居然也給了馮喬…
蔣衝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自家世子爺,好像是當真是栽在那小姑娘手裡了。
廖楚修卻是沒想太多,見蔣衝盯著自己神情詭異,他冷聲道:“看什麼?”
“咳,沒什麼,世子,西山那莊子怎麼處置,還有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