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鈺身上氣息低沉,臉上帶著些複雜難堪。
廖楚修卻是直接走上前坐在了方才馮喬坐過的地方,有些嫌棄的避開了邵縉用手叼過的吃食,然後對著他淡聲說道:“我又沒讓你來,是你自己願意的。”
邵縉頓時大氣,特麼要不是這不要臉的拿他以前的那些汙糟事情威脅他,他會眼巴巴跑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好處全給他廖楚修得了,得罪人的事兒全他背了。
廖楚修跟馮喬不愧是兩口子,這坑起人來都不帶眨眼的。
邵縉狠狠的白了廖楚修一眼,在心裡摩擦了他一萬遍,然後對比了一下雙方武力,乾脆利落的扭過了頭:“殿下不過來坐?”
蕭金鈺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坐在了兩人的斜側麵。
邵縉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你一早就被這家夥帶過來,怕是還沒有用飯吧,這臨水閣的東西味道都還不錯,而且馮喬那丫頭嘴巴向來很挑,能讓她喜歡的都是選材和手藝極好的。”
“你嘗嘗看,看這兒的東西比之禦膳房差多少,若是還有改進的地方,也好給我提提意見讓後廚的人學著些。”
蕭金鈺身前被放了盤金絲玉卷,金黃的外皮上麵裹著細粉,旁邊放著一小碟紅糖水,那隱隱的香氣讓人食欲大開,可是蕭金鈺卻是沉著臉一動都沒動。
邵縉見狀挑眉:“怎麼了,不合殿下胃口嗎?”他挑了塊金絲玉卷蘸了些紅糖進嘴裡,抬頭:“挺好吃的啊。”
蕭金鈺看著邵縉的神情,見他好像沒事兒人似的,不由對著兩人低聲道:“你們今日為什麼要讓我過來。”
邵縉看了廖楚修一眼:“你還沒跟他說?”
廖楚修自己單獨拿了筷子,拿著帕子仔細擦拭了兩次,又用茶水燙了兩次之後,這才夾起一塊燕窩酥來。
“有什麼好說的,讓他親耳聽了不更明白?”
廖楚修輕咬了一口燕窩酥後,淡淡看著蕭金鈺說道:“你方才也在那裡聽了那麼久,難道還不明白我帶你來這裡的用意?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話,那也不必等喬兒說的以後了,我明日便將你送出京城,也省的她們父女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蕭金鈺猛的抬頭看著廖楚修。
廖楚修淡聲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殿下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你倒是說說,你這幾日拒不見馮大人,又不肯跟郭崇真學習,甚至連郭欽、郭濟和朝中幾位大臣都不肯相見是為了什麼?”
“你整日都沉迷在營繕司,不然就是在城外的琉璃廠和瓷窯,甚至有幾日連工部主事都未曾露麵,怎麼著,九殿下是想要在那瓷窯琉璃廠中闖出一片未來,憑借著這份手藝讓得襄王他們主動跟你認輸,然後拱手將你送上皇帝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