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林牧一路找到了一個山洞,魏英齊此時也顧不得這裡麵會不會有猛獸了,忙背著林牧走了進去,直到將林牧放下,這才敢拿著刀,小心的查看了一番,見並沒有發現什麼猛獸,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忙在洞口架起一個火堆,畢竟多數動物都是怕火的,想來這樣做,應該能讓那些猛獸略微顧慮一些,不會突然闖進來,末了,林牧又忙在洞內點燃了火堆,小心的查看著林牧的情況,好在山洞內也有個小水坑,倒是不用去外麵尋水了,不想近前一看,還有更大的驚喜,竟是還有魚,偶然露出身形來。
魏英齊這才發現,這分明是一處水源,並不知道通到哪裡,雖然麵上是個小水坑,但這下麵指不定多大多深呢,苦笑一聲,魏英齊隻希望自己腳下的石塊夠堅固若不然,隻怕他們兩個真得去見閻王爺了。
深吸口氣,小心的用葉子取了些水給林牧喂了下去,這才又找了東西,想要弄點魚湯,找了一個凹陷比較大的石頭架在火堆之上,魏英齊忙使儘全力,終歸釣了幾條魚上來,小心的煮了,然後給林牧灌了下去。
林牧本就難受的緊,又被這魚腥味一嗆,惡心的當下便醒了過來,沒好氣的言道:“我說魏英齊,你是不是想我死啊,我這受傷本就更難受的了,你這是又給我喂了些什麼鬼東西,你是生怕我不死是吧。”
魏英齊見林牧這話半絲停頓都沒有,顯然還有餘力,當下便急切的言道:“您終於醒了,那我就放心了。”
林牧這才注意到如今的環境,皺了皺眉頭言道:“這裡是哪裡,我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聞言,魏英齊小心翼翼的言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緊鎖著眉頭,林牧直直的望著魏英齊言道:“我該記得什麼嗎。”
深吸口氣,魏英齊確定林牧是真的有些遺忘,忙幫著解釋起來,從他們掉下了懸崖,到魏英齊一路將人背到了這個山洞之內,實話實說,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隱瞞。
聞聽此言,林牧倒是隱含深意的望了魏英齊一眼,這才言道:“也難為你,沒有趁機跑掉,獨自逃生,竟還將我帶到這山洞之中,也算難得了。”
魏英齊忙坐直了身子,一臉憤怒的言道:“您將我當成什麼人了,且不說若不是為了救我,隻怕你早就一人逃生去了,隻說,你是我老師的兄長,早就絕不可能丟下你一人逃生,若不然,將來我有何麵目麵對老師。”
林牧聞言,眼中倒是流露出了一抹善意,不過口氣依然冰冷的言道:“前麵一句還有些道理,隻是你對我見死不救,我想才應了你老師的心願才是,畢竟我與他自來不和,想來他該是恨不得我死才是。”
正了神色,魏英齊忙開口言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結論,隻是我在老師身前多年,可從未聽到過他想要你死這樣的話。”就在林牧不屑一笑,準備反駁的時候,卻聽魏英齊緊跟著開口言道:“倒是常聽老師提起,他的兄長蠢得很,好壞不分,親疏不辨,實在是個十足的蠢貨,有的時候,老師還道,真想掰開你的腦袋看看,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本計劃辯駁的話,當下便成了一肚子火氣,氣憤的言道:“你那老師才是蠢貨,明明知道我步步算計,是個人就知道要躲,他倒好,不僅不躲,反而一股腦的鑽拉進去,被趕出了林家,逐出了宗族,你以為他比我好到哪裡去,論起來,他才是個十足的蠢貨。”
“可我老師這麼做,又何嘗不是顧慮兄弟之情。您換個角度想想,若是算計他的是旁人,你認為他還會乖乖上套嗎。”想著林錦的為人,林牧頓時沒了言語。
趁此機會,魏英齊忙道:“所以,說到底,我老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與他的兄弟之情,也是全了他與你們母親的母子之情,畢竟,若是你們兩個若是真鬥起來,最傷心的應該就是她了吧。”
林牧聽了這話,心神大震,卻還是強迫自己相信,林錦絕對不是這麼想的,看即便是強迫,心中仍然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質問著他,這樣明顯又合情合理的推斷,怎麼會是假的。
而魏英齊見林牧神情有些過於激動,害怕傷口再次出血,忙開口言道:“不說這些了,如今咱們最該顧慮的便是怎麼活下去才對,這些事情還是等咱們平安逃出去再說,這魚湯還剩了許多,你吃一點吧。”
望著向自己移動的魚湯,林牧忙將身子往後移了移道:“趕緊給我拿開,光聞味道就惡心死了,這樣的東西,不要端到我麵前來,我怕會吐你一身。”
聽了這話,魏英齊不僅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上前,將那魚湯硬灌了林牧一口,這才開口言道:“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現在可不是能任性的時候,更何況你現在還有傷在身,失血過多,最應該做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多吃點好的,可現在能弄到這魚湯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可容不得你挑剔,若不然,你是想死在這裡嗎。”
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魏英齊的身上,隻瞬間,魏英齊就覺得不自在到了極點,隻是心中強撐著一定要帶著林牧活著出去的信念,這才鼓足勇氣望向了林牧。
見狀,林牧不由深吸口氣言道:“我如今倒是覺得,也許他收你為徒,也並非為了那些東西,也許還因為你確實有一兩分可取之處。”
聽聞此言,魏英齊便知,林牧定然是又將魏月往日說的狂言,安在自己身上了,頓時無語的言道:“當日我生死關頭,也不欲強辯,遂便認了下來的,但是其實,你所說的那些,我真的絲毫不知,而且我想,我那個侄女也未必知道,說來,也不過是想要借由這樣做,引起你的注意罷了,畢竟,我那侄女一心想要往高處嫁,在我老師身上栽了跟頭,這才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隻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相信了罷了。”
這是魏英齊如今能想出最符合情理的答案了。
聞聽此言,林牧氣了個半死,尤其是見魏英齊竟然用一種“你怎麼這麼蠢”的眼光看向他的時候,更是氣到了極點,當下怒吼道:“什麼都不知道,便不要妄加揣測,你那侄女真的有些不同尋常,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魏英齊見林牧神色激動,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而他的傷口也沁出了血跡,忙上前安撫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拜托你不要再生氣了,來喝點魚湯,便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你傷好一些,我就帶你看看能不能逃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