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沒有危險, 麥銀立刻湊了上來。
“我剛剛和尹鬱一起來到了客廳,發現茶幾上鋪著一張拚圖, 拚圖上麵有五個大蜘蛛, 旁邊有一個玻璃培養皿,裡麵裝著許多死掉的昆蟲。”
“這好像是一道謎題,要給這群蜘蛛分吃的。我本想叫你來, 可是她忽然就動手了。結果她好像做錯了, 那隻紅蜘蛛立刻撲到了她臉上, 半天都甩不下來。”
麥銀說到這, 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自作聰明,真是活該。”
容音垂下眼眸, 拾起那些拚圖碎塊。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把拚圖複原後,她看向拚圖上的內容。
隻見拚圖上畫著一顆巨大的五角星,五個角上分彆用五種顏色對應五隻蜘蛛。
她把那些蜘蛛標本放到對應位置, 又把玻璃培養皿放到了五角星中央。
在五角星的旁邊, 寫著幾句話。
“五隻蜘蛛共同捕獲到了九隻獵物,如何分配就成了問題。”
“蜘蛛們隻喜歡完整的獵物, 分割是不可能的;它們出力多少很難界定, 按照付出分配也不行。”
“幾隻蜘蛛精明又無情, 冷酷如冰, 它們都想獲得最多的獵物, 其他任何因素都不想考慮。”
“最後,它們想到了精妙絕倫的分配方案。”
“按順時針,五隻蜘蛛輪流提出分配方案。”
“每次提出新方案後, 所有蜘蛛將對方案進行表決,隻能選擇同意或者不同意。”
“當讚成的投票超過或者等於半數,方案將被通過,按照該方案分配。否則,提出該方案的蜘蛛將被投反對票的蜘蛛殺死,由下一個蜘蛛提出新方案。”
“幸運又不幸的是,你,紅玫瑰蜘蛛,是第一個提出方案的。”
“我喜歡聰明的小寵物,想辦法利用你的聰明才智,讓自己存活,並獲得最多的獵物。”
“如果讓我滿意,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獎勵。”
容音伸出指尖,在拚圖上麵蹭了蹭,上麵的字跡立刻變得模糊了。
這是用黑色鋼筆水手寫上去的,從字跡的顏色來看,應該寫了沒有多久。
字跡很有力量,看起來像是男性寫的。容音眨眨眼,想到了門口掛著的黑色外套。
如果每件外套都對應著不同的主人,那就代表了一家四口。
男主人,女主人,外加兩個小孩子。
如果那幅畫真的具有象征意義的話,故事就是女主人變成了蜘蛛女郎,吃掉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一直盤踞在彆墅裡,沒有離開。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為什麼沒有離開?
是誰在喂養著她?
男主人去哪裡了?
容音垂頭看著那些字。
男主人沒有死,他活得很好,很悠閒。他甚至還有空仔細將彆墅布置好,迎接她們這些客人的到來。
或許現在他就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充滿興味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辦嗎?”
麥銀見容音半天都沒有動,便湊上來道:“尹鬱是這麼做的,她隨便選了兩隻蜘蛛,加上自己這隻紅玫瑰,三隻蜘蛛平分九隻昆蟲。”
“不過她被蜘蛛糊了一臉,應該是失敗了。”
見容音仍舊在沉思,她便道:“不然再加大力度。”
“想票數過半的話,必須得得到另外兩隻蜘蛛的支持。我想的是自己留一隻昆蟲,選兩隻蜘蛛,各給四隻昆蟲,這樣應該行?”
容音沒有說話,她拿起了玻璃培養皿,打開蓋子,用蓋子上貼著的鑷子夾取昆蟲,放到幾隻蜘蛛的麵前。
看到她給紅玫瑰蜘蛛分配的數量後,麥銀驚呆了。
不過她沒敢阻攔容音的動作,隻著急道:“姐姐,不能太貪啊,尹鬱剛剛分出六隻來都被蜘蛛糊臉了!”
“沒事的。”
這五隻蜘蛛都是外表華麗漂亮的品種。
從紅玫瑰蜘蛛開始,順時針往下,依次是:
漂亮的紅玫瑰。
有著八條鈷藍色大長腿的泰國金屬藍。
腿關節處橙紅發亮的墨西哥火膝頭。
呈現出美麗寶石紫色的厄瓜多爾紫粉趾。
色彩鮮麗的委內瑞拉紅綠燈。
“把它們按照順時針編號,紅玫瑰是1號。”
容音指向3號的火膝頭和5號的紅綠燈,對尹鬱道:“你分配的時候,是不是這兩隻蜘蛛得到了昆蟲?”
尹鬱還沒回答,麥銀便低呼道:“你怎麼知道?”
“難怪紅玫瑰隻是跳到了她臉上。”
容音把少得可憐的蒼蠅分配給這兩隻蜘蛛:“這兩隻蜘蛛給她投了讚成票,她的方案被通過了,否則她就會和沙啟一樣,被趕到的蜘蛛女郎殺掉。”
“而蜘蛛跳臉,不過是紅玫瑰表示不滿的方式。”
“它本來可以得到更多昆蟲的。”
尹鬱聞言,走到她旁邊。
看到她的分配,她先是怔了怔,隨後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當時沒有考慮太多。”
說罷,她看向容音,竟然露出了欣賞之意。
容音的分配是這樣的。
1號紅玫瑰:7隻
2號金屬藍:0隻
3號火膝頭:1隻
4號紫粉趾:0隻
5號紅綠燈:1隻
而當初,尹鬱的分配是這樣的。
1號紅玫瑰:3隻
2號金屬藍:0隻
3號火膝頭:3隻
4號紫粉趾:0隻
5號紅綠燈:3隻
“什麼意思,你們在說什麼?”
聽到麥銀疑惑的發問,尹鬱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
她討厭死了這種內在配不上外貌的花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