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軒緊緊皺著眉, 一本正經地審視著容音。
意識到她居然真的是這麼想的後, 他眨眨眼睛, 額前的碎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翹了起來, 宣示著主人狂躁的心情。
“你把我當什麼了!”
魏軒拉著容音的手,憤怒地在樹林裡暴走, 腳下的落葉被他踩得哢哢直響:“我們狼可是大自然中最癡情的種族,一輩子隻認定一個伴侶, 忠誠得很,白天鵝都排在我們後麵的。”
“你以為我會像那些淫/蕩的貓似的, 看見誰就和誰那什麼?”
說著說著,他白皙的臉龐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而且我才十七,還小, 沒到那個時候呢。”
容音看著身側如刀般俊美鋒利, 處處流露著性/感/誘/惑的青年。
“......你隻有十七歲?”
“對啊, 我死的時候就是十七歲,到了地獄身體就沒變了。”
魏軒說著看了看身側的小矮子:“你不也隻有十五六歲嗎?”
容音麵無表情地開口:“弟弟, 我已經二十了。”
她在十五歲的時候, 就已經停止服用抑製生長的藥物了,但她的身體被藥物浸染了那麼多年,身體仍然發育得非常遲緩。
直到現在,她的身體仍然停留在十五六歲的狀態。
青蔥水嫩的少女時代, 永遠的洛麗塔。
她是父親最完美的作品。
她來到了地獄,自然更沒有可能再變化了。
見到她的所有人都會把她當成是小姑娘,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後, 都會露出愕然的表情,無論是地獄還是現實,她都習慣了。
容音往前繼續走,忽然手被鬆開了。
一隻白皙溫暖的手覆到了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一陣低啞的笑聲過後,她聽到了自遇見以來,魏軒最溫柔的嗓音。
“容姐姐好。”
容音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沒有說話。
當夜,所有幸存的玩家都沒有受到裂口女的打擾,睡得很好。
很快,他們就迎來了清晨的陽光。
運動會的開幕式在六點鐘開始,就連觀眾席上的吃瓜群眾,都得五點多到,準備就位,拿著貼著閃亮亮彩紙的翻板、由劣質彩紙做成的三色圓扇之類的東西,擺出看得過去的方陣造型。
作為運動員和啦啦隊員,三個學生玩家起的要更早。
溫雅四點鐘便起了床,換上漂亮的啦啦隊服,坐在圓桌前,支著小鏡子化妝。正當她往臉上撲定妝粉的時候,容音端著盆走了進來,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剛剛洗漱完畢。
容音把盆放到架子上,沒有著急化妝,而是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從書桌底下拿出了兩個沒拆封的快遞盒。
她來到這裡不久後就網購了許多東西,昨天終於送到了。
拆盒子這種事情總會吸引人的好奇心,更何況容音是拿到圓桌上拆的,就在溫雅的眼皮子底下,於是溫雅就全程斜眼瞧著。
第一個盒子裡裝著三把刀,兩把菜/刀,一把尖/刀。
那些刀被磨得鋒利雪亮,似乎都有了自主意識,非常渴望血腥。
第二個盒子裡裝著幾條白色的小毛巾,毛巾旁邊是一個黑色的小瓶子,瓶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裡麵裝著液體。除此以外還有一盤香,從外表上去,就是普通的蚊香。
第三個盒子很小,裡麵裝著一排口服液,不過那些口服液的瓶口都插著小吸管。
容音把那兩把菜刀拿在手裡,試著揮了揮。
溫雅:“......”
容音沒有看到溫雅驚悚的目光,把藥瓶和香推到她麵前:“這個瓶子裡裝著特殊藥水,倒在毛巾上,捂住人的口鼻,可以致人昏迷,這個香也是同樣的作用,發揮作用的速度比較慢。”
“第二個盒子裡的東西比較雞肋,當初買它,是為了防止第三個盒子沒到,打算用它暫且充數的。”
容音把那盒口服液推到溫雅眼前。
她拿起其中一支口服液,口服液瓶口插著細吸管,她小心地將吸管口的邊緣抵到了桌子的邊沿上。受到阻礙,吸管居然自動回縮了一截,露出了裡麵銀亮銀亮的針尖。
“這個紮進去,半分鐘內就可以讓人全身麻痹。”
“麻痹時間大約有半小時,用菜刀砍的話,怎麼都死了。”
溫雅放下化妝刷,接過了那瓶其貌不揚的口服液。
“你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遇見向陽後不久,我拜托他在暗網幫我買的。”
容音坐到桌邊,打開紙板鏡,往臉上塗化妝水:“我決定今晚殺掉那五個人,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我需要你的配合。今晚十點,如果你沒有接到我發的消息,你就去研究生寢室看看。”
“如果那三個女生還活著......”
“我來送她們上路?”
“這些道具都是我為你準備的,你挑自己喜歡的用就好。”
“如果那時候我在,我會親自動手。”
容音點點頭,順手拿走了她的乳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