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感覺到抓力的瞬間, 容音就立刻朝著受力方向偏過頭去, 所以即便這畫麵看著挺疼,實際她也沒受多少罪。
見她閉口不答,金詩嘉揚起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扇過去。
“喂, 說好了她先給我的。”
方清耀捏住了她的手腕:“在我之後你想怎麼樣, 我不會插手。”
金詩嘉被捏住了手,隻能收回手。她看了一眼方清耀, 忽然嗤笑一聲,從進門的櫃子那拿了一張毛毯, 扔到了他身上:“記得蓋著點, 我可不想看你和她的活春宮。”
包間裡的狂歡還在繼續。
因為沒有開主要的照明燈,牆壁的主色調是黑的, 五色斑斕的投影燈如同嗑/過/藥的人一樣瘋狂搖晃著, 酒味和煙味在空中彌漫。所有的一切,都流露著頹靡的味道。
容音仰麵躺在沙發的角落, 方清耀撐著身體覆在她身上。
女子和男子的力量本就相差懸殊, 更何況容音拖著病弱的身體, 就算和女子相比,她的力氣也很小。她掙脫了兩下不得後,就沒有再平白地浪費體力。
“你當初也是這麼對趙小花的嗎?”
容音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輕聲開口道:“你明明知道她喜歡你,可你不但對她施/暴,還拍了那些照片,隻是為了討好賈婉。”
“你知道嗎, 她曾經懷了你的孩子。”
“趙小花啊......”
方清耀已經做好了她全程沉默的準備,有點驚訝。
他垂下頭盯著少女光滑圓潤的肩膀,伸手挑起了她左邊的裙子肩帶:“你要是不說,我都快把這個人忘了,不過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麼蠢的女生,所以還是留了點印象。”
“她是我見過最廉價的女生,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還非要往我眼前湊,不是犯/賤是什麼。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心,非要掏出來給我看,那我嫌煩扔掉,踩上幾腳,也不是什麼錯吧?”
“那天我沒有騙她哦,我和她說我喝醉了,然後報了地點,她就自己巴巴地找過來了,可不是我叫她過來的。”
看到容音微微皺起的眉,方清耀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
“不過我的口味沒那麼爛,照片拍完我就走了,你說的事應該是陳信守乾的,他比較不挑食。至於孩子這東西,打掉了也就是團死肉,現今墮胎的女生有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身下的少女看起來小小的,皺起眉來很是讓人憐惜。方清耀說到這,低頭湊到容音耳邊,溫柔地吹了口氣:“不過為了你,我可以破例戴上那東西,雖然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話音未落,他忽然感覺心臟傳來一陣異樣的麻痹感。
那股麻痹感瞬間就傳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意識到不妙,剛想開口,嘴唇就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蓋住了。容音將那支口服液塞到沙發的縫隙裡,屈起左腿頂住青年麻痹的身體。
三十秒鐘過後,她放下了手,轉而摟住青年的脖頸。
方清耀的心都涼了。
不光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出不了聲且動彈不得,更因為她的行動。
他們的身上蓋著毛毯,毛毯很大,幾乎擋住了他們全部身體,隻露出了胸膛以上的部分。此時此刻容音摟著青年的脖頸,用左腿帶動他的身體微微搖晃著,嘴裡甚至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乍一看,好像他們真的在做什麼一樣。
她為什麼會懂這些?
“很遺憾,你並不無辜。”
容音將唇湊到方清耀耳邊:“放心,我會最後殺死你。”
方清耀看到她的手上拿著什麼東西,那個東西有著紅繩編織的穗子,隻露了繩子在外麵,其餘的部分被她捏在了掌心。
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了強烈的恐慌和畏懼。
旁邊的人們都已經喝得醉醺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甚至就連門被再次打開了也沒有發現。
黑發金眸的青年推開門走了進來。
那把唐刀被他握在手裡,唐刀剛剛進餐過,刀尖仍舊不停地滴著血,在門口滴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猩紅的圓。魏軒抿起唇,環顧著四周,目光落到角落裡交疊的兩人身上,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一股妖異的血色從他的瞳仁裡溢出來,不斷地向四周擴散,因為他眼睛的本色是金,調和起來,成了一種綺麗的橙色。
像是火山噴發,滾燙的橙色熔岩四處蔓延,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魏軒回身把門鎖死,走到點歌屏幕前,將房間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這時候,看到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學生們終於察覺出不對了。
已經太晚了。
啪嚓!
是那些人手裡的酒杯摔落在地,是魏軒抄起空酒瓶,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快很準地砸到了方清耀的頭上!
玻璃斷口狠狠劃過方清耀的頭皮,血腥味頓時四溢開來。紅色的細流沿著魏軒手裡那半截酒瓶流淌著,滴答滴答地砸到地上。
方清耀近乎暈厥,他剛要栽進容音懷裡,就被扯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包間裡展開了慘絕人寰的屠殺。
容音坐起身,看著那些人被刀光分割,身體的碎塊四處散落。
像是某款名叫切水果的遊戲,隨著水果被切成塊,裡麵的果汁也紛紛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