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2 / 2)

地獄遊戲[無限] 萌妖 6899 字 7個月前

魏軒拿著匕首走在前麵,容音走在他的身後。

他們根本看不清十幾米遠的黑暗處到底有什麼。

他們沒有關掉學校樓的大門,冷風在走廊裡吹著,透過薄薄的衣服布料滲進他們的後背。這種輕微卻存在感極強的涼意,總會給人一種身後有什麼東西的錯覺。

說不定,他們身後真的跟著什麼東西。

魏軒一邊走一邊摸進半袖衫的口袋,找到了屬於他的學生卡。他在五年二班的教室前停住,將磁卡貼到了感應器上。

伴隨著感應成功的嘶嘶聲,眼前的教室大門吱呀一聲,緩緩地朝裡旋轉開。魏軒將門推動到極致,確認門不會亂動,才走了進去。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個教室的所有窗戶都被拉上了窗簾,一絲光都照不進。

“你先不要亂動,我去試試。”

如果他的狼瞳還在,魏軒就能看清這裡到底有什麼,可現在他就連周圍半米範圍也無法完全看清。人類的眼睛過於脆弱,他長久地置身於黑暗,腦子甚至都有些發昏了。

魏軒用匕首試探著前方,感覺到腳尖踢到了什麼東西,他抬起腳試了試,才發現那是講台。他走上講台,來到講桌前,摸索清桌子的輪廓後,他將手伸進了講桌的桌堂。

他的指尖碰到了什麼東西。

濕滑,柔軟,還有些溫暖。

魏軒頓了頓,把手抽了回來,聞了聞指尖。

那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

那些東西的大小和形狀都如此令他熟悉,應該是人類的臟器。

魏軒撚了撚指尖,又再次把手伸了進去。他麵不改色地摸索著,手指拂過軟乎乎的臟器,終於在纏繞打結的腸子附近摸到了某個細長的圓柱。他立刻摸上圓柱的頂端,在一頭摸到了線頭。

是蠟燭。

魏軒挑起眉,用力將蠟燭抽了出來。

少年的左手上沾滿了腸液和血液,他嫌棄地甩了甩手,對站在門口安靜等著的容音道:“小兔子,我找到蠟燭了,你的打火石是完全被封印了嗎,還能弄點火星出來嗎?”

容音扶著門板,用腳試探著踩上講台,被少年用右手輕輕拉到身前。她伸手摸到了蠟燭的上端,確認了燭芯的位置,便垂下眼眸,在腦海中想象著兩顆打火石的碰撞。

一縷火花濺出來的時候,她的頭仿佛被無數根鋼針刺穿。

容音頓時麵色慘白,抱著頭蹲在地上。

火花燃起的瞬間,魏軒就連忙將蠟燭舉好等著接,結果燭芯外麵包裹著黏糊糊的液體,那點火星落上去就沒有任何動靜了。他伸手將燭芯上的液體擦乾淨,忽然看到了容音的情況。

少年立刻蹲下身,用還乾淨的那隻手將容音攬進了懷裡,讓她可以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你頭很痛嗎?”

“抱歉,我沒辦法再召喚出火焰了。”

那陣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那些無形的鋼針從她頭上抽出去後,容音的額頭都起了薄汗,嘴唇也變得和臉色同樣蒼白。

她直起身體,慢慢地站了起來:“我沒事,謝謝你了。”

“不能使用就不要勉強了,我們還會有辦法的,彆在意。”

魏軒本不想直接走到旁邊的窗台前,因為蠟燭已經有了,地獄明顯是想讓他們靠蠟燭照明,貿然拉開窗簾可能導致難度提升。但這些他沒有和容音說,他摸索著走到窗台前,拉開了窗簾。

這間教室共有三扇窗戶,魏軒乾脆貼著牆壁走,把三扇窗的窗簾都拉開了。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他們終於看到了教室的景象。

這間教室大約有三十多套課桌椅,每張課桌後都坐著一個紙人。他們都穿著與他們相同的黑白校服,姿態各異地坐在桌後,有趴著睡覺的,有交頭接耳的,就像是正在上課一般。

隻不過,他們每個人的校服都沾著鮮紅的血跡,而不管他們做著什麼樣的動作,他們的頭都對著講台,眼睛直直盯著站在講桌後的容音,鮮紅的嘴角咧開,詭異地微笑著。

而就在這時,教室的廣播響起了很輕的音樂聲。

聽起來,像是許多孩子在壓抑的哭泣。

容音掃了一眼教室,就垂下眼眸看著講台上的東西。

講桌桌堂裡的新鮮臟器還在不停地淌著血,桌麵上的東西看起來倒都是正常的。幾盒粉筆放在右上角,木質的教鞭放在桌邊,一本黑塑料皮的點名冊放在桌子中央,等待翻閱。

“講桌上有什麼線索嗎?”

魏軒走到容音身邊,見有了更長的武器,就把匕首收了回來。他拿著教鞭,看向身後的黑板,發現黑板上畫著四幅粉筆畫。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祥林狗子】

【本期秀兒:飲一杯無】

“我真傻,真的。”魏軒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睛,接著說:“我單知道遊戲通關需要逃離學校,我不知道地獄不會輕易讓我通關。我檢查了電控室,便叫小兔子站在一邊看我,她是很聽我的話的,我的話她句句聽。她站遠了,我就在圍欄下翻牆,隻顧著耍帥逞強。小兔子叫我,我還沒能應,就被電劈了。我的後背被腐蝕了,還刻了倆字,最後小兔子摸著我還想起了她的白月光。讀者都說糟了,我怕是糟了真狼人。我再看,小兔子果然掉了紙巾,投入了皮卡丘的懷抱。”他接著還是嗚咽,說不出成句的話來:“我真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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