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廚師隻要端上來東西,他們就必須要吃掉,否則就會被廚師殺死。他現在失去了狼血統,又變得這麼小,是沒可能打敗廚師的。
魏軒挑起眉,看著身側麵色沉靜的容音:“喂,小兔子,我問你個事情啊。”
看到容音將側臉傳過來,少年咧開嘴角:“你的過去,應該不止殺光同學然後自殺這麼簡單吧,你是不是有很多經曆不願意跟我說,或者是不想和任何人說。”
見容音沉默,他輕笑道:“來到地獄,便都是惡人,越是外表看起來柔弱無辜的,就越是恐怖,這點我很清楚,這也是我當初看中你的原因。”
魏軒選擇放掉容音有很多原因,有她超乎常人的鎮靜和淡定,有她發間那股能撫平他狂躁的清冷幽香,還有些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原因。
至於那原因是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
容音忽然輕輕開口,深邃美麗的蔚藍色眼眸直直的盯著他,帶著微不可察的疑惑。
這句話肖渡曾經說過,而此刻少年原原本本地將它複述了出來。
“我當時還沒有用戒指召喚你。”
聽到少女突然的問話,魏軒怔了怔,反應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哪句話說漏嘴了。
沒想到他在第二場遊戲說過的話,小兔子到現在都還能記得。
看著少女輕輕歪過的頭,魏軒微微抿起唇:“我不告訴你。”
容音:“……”
魏軒:“除非你拿你的過去和我換。”
就在這時,廚師端著一口小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那鍋的口周圍彌漫著白霧,無法完全看清鍋裡的東西,但打眼看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白粥。
容音淡淡瞥了魏軒一眼,轉身去附近的紅糖水桶旁邊拿碗。
魏軒:“……”
其實魏軒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他在醫院副本放過了小兔子,回到遊戲空間,如他所料,他果真完成了地獄的隱藏任務,拜托了收割者的身份。不過,收割者既然稱為收割者,就要做到收割玩家的生命,他沒有完成任務,自然要受罰。
撕裂之刑極其殘忍,就算是見慣殺戮的收割者也難以承受,身體的血肉在不停剝離,那股極強的痛楚令他神誌不清。他跪伏在玩家空間裡,額頭緊貼著冰涼的地麵,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他便發現自己坐在一條船上,小兔子就在他旁邊,還在昏睡著。
他的長相、聲音乃至性格都變了,但他知道這就是他,他做的每件事都出於他的本意,隻是不知為何,他會采取更加溫柔文雅的方式。那種感覺很是奇妙,就像是潛藏在身體多年的第二人格突然出現,他變成了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青年。
地獄對他的記憶動了手腳,通關第二場遊戲之後,他的回憶就被抹掉了,他以為自己始終在玩家空間受罰,隻是因為太過痛苦而失去了時間概念。
直到在上場遊戲中,他遇見了強大到可以窺測地獄意誌的巫女。
巫女知道他不是原來的王子,但還是忠誠地願意為他效命。在巫女把他的唐刀交給小兔子後,是他和巫女單獨交談的時間,他讓巫女為她施了法術,這樣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靈魂化成實體,保護好小兔子。
也就是在那時,巫女告訴他,他曾經被更加強大的力量施與過這種咒術。
她口中更加強大的力量,自然指的就是地獄意誌。
其實第二場遊戲裡就算沒有他在,小兔子也可以獨自通關,那麼地獄這樣做,就很值得深思了。地獄曾經對某些收割者進行過大規模的改造,包括記憶和身體素質的重置,說不定他曾失去過什麼重要的東西。
沒錯,這就是他選擇放掉容音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時候在冰冷的太平間,他聽到雪櫃裡有異響,便懶洋洋地坐了起來。一抬眸就看到嬌小的少女從雪櫃裡爬了出來,她看到他的時候,瞳眸微微縮起,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沒有哭泣,也沒有尖叫,而是靜靜地爬了出來,站在他麵前。
一見如故。
魏軒看著麵無表情捧著碗走過來的容音,淡金色的眼眸裡溢出點點笑意。
地獄想隱藏的事,他們現在還挖不出來。
不過那又如何呢,反正小兔子已經與他綁定了,被他的戒指套得死死的。
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意味著什麼,他是知道的。
廚師把鍋放到平台上就走人了,容音拿著兩隻碗走到窗口左側,從旁邊的筷子筒裡拿出兩隻勺子,才又回到窗口前。
她垂眸看向加了很多料的白粥,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這鍋粥的表麵浮著許多白色細小的米蟲,粥是熱的,雖然看起來並不特彆燙,但溫度也足以將裡麵的米蟲燙熟。許多白白的蟲蜷曲著身子躺在粥裡,乍一看很難發現,隻有那些紅色的蟲頭倔強地刷著存在感。
作者有話要說: 一輛布加迪威龍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