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裡,母親找了個人結婚,但那個人是騙子,騙走了她所有的錢,到現在也沒被抓獲。母親或許是良心發現,又或許是想起是我帶給了她這麼多年,心生愧疚,把我接回了家。”
“她找了份刷盤子的工作,要供我念書。”
容音看了看自己的雙臂:“那時在山洞裡,我沒有告訴你們全部的真相,的確,我不喜歡自己白發藍眼的麵容,但這種奇異的容貌,很多人都是覺得好看的。”
“那場火災後,我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滿了大火留下的傷痕,看上去非常恐怖。又因為學費的關係,母親送我去的是附近比較差的高中,治安混亂,校園暴力是常有的事,每個班都有出氣筒存在。”
“我的命是他救下來的,我知道自己該活著,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活著。同學們欺負我的時候,我沒有反抗,反抗會讓欺辱變本加厲,我也生不起反抗的**。”
“元宵節那天放學,我回到家裡,發現皮皮不見了。”
“我拚命地找,直到母親回來,說嫌臟,她扔掉了。”
容音把懷裡的皮卡丘抱緊:“當天晚上,我去了全班組織的元宵節聚會,用藥殺光了所有人,在樓頂欣賞完煙火後,跳樓自殺了。”
“這就是我的全部經曆了。”
容音躺進被窩裡,疲憊地閉上眼睛。
魏軒坐在她身邊,注視她入睡,他看著少女的臉,眉毛逐漸皺緊。
青年耐心地等著,直到少女睡熟,他才悄悄地把她懷裡的皮卡丘拿了出來。他拉開皮卡丘背後的鎖鏈,在棉花裡翻找著,果然裡麵有一個小小的紙條。
展開紙條,上麵是一行清逸的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魏軒在腦海中默默搜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相濡以沫來自於故事,有條河水乾了,兩條魚躺在乾涸的河底,互相用唾液潤濕對方的腮,後來被指困境中相互扶持。但與其在困境中互相扶持,不如兩條魚各自在海裡暢遊,生生世世不相見。
魏軒盯著紙上的字跡,坐到桌前拿起筆,寫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字跟狗爬似的。
魏軒:“......”
他推開門,來到了地獄意誌的光團前。
“你應該不介意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吧?”
地獄意誌的紫色光團變幻著形狀,沒有聲音傳出,魏軒也不著急,就抱臂站著,等著它回話。
這麼僵持了半小時左右,紫色光團才悠悠開口。
【你曾經作為收割者,故意放跑了人,為了懲罰你,我封印你的記憶,重新構造了你的過去,改造了你的身體,將你重新投放。】
“什麼?”
魏軒拿出唐刀,盯著上麵的花紋:“你是說,我根本就不是狼?”
【你的過去你統統都經曆過,你的基因改造,你的與狼共存,還有這把附著著殘魂的刀,都是真實的。我用了十七年時間,對你進行重新培養,你果然成了比原來更狠辣的收割者。】
魏軒忽然想起那個叫他哥的花蕊怪。
她也是收割者,難道他們之前真的見過?
不是每個玩家都能通關地獄的考驗,但也不是每個玩家都那麼草包,前幾場遊戲就死掉,對於那些很厲害卻沒通關的玩家,地獄會在他們死後拋出橄欖枝,問他們願不願意改造成收割者。
一場遊戲不會出現兩個收割者,收割者之間是不可能有交情的,除非他原本是遊戲玩家,和那個女孩子認識,他們倆失敗了,各自成為了收割者。
再然後,他被懲罰,封印記憶,才有了現在的魏軒。
也就是說,他已經在地獄裡待了好久好久了。
“我和容音......”
魏軒頓了頓:“我之前是不是見過她?”
地獄沉默了片刻,忽然發出桀桀的笑聲。
魏軒還是頭一次聽地獄意誌笑,感覺有些詭異。
【你當初放過的那個人,不就是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裡那本娛樂圈文求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