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part 21】(1 / 2)

禮物?

在她與陸宴長久的關係之中,就像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這個詞從來沒有真正地浮現過。

而禮貌問好的於蔓一頭霧水,分明是自己打招呼的主場,怎麼人家夫妻還偷偷說上了悄悄話。

她立即體麵地回頭問鄒文森要來一張名片,得體地站在陸宴夫婦的身邊,與陸宴道,“陸同學,好久不見了。這是我丈夫的名片,日後你們要生意上有些來往的話,如此一來也方便說話——”

鄒文森並不感興趣,大概是陸宴在商場上的雷厲風行與他溫和的改革並無任何相似,或許是陸宴的為人太難相處,鄒文森並沒有交好的意思,但他妻子暗示的眼神如此明顯,他無從拒絕。

而陸宴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可謂是幾乎沒有反應。

虞舒月以為她懂,認為這是丈夫輸給鄒文森的不爽,是作為男人的嫉妒心,所以在鏡頭前她不得已地接過。

但可能於蔓自己的粉絲本身不覺得,但長期浸潤在這種文化裡,他們習以為常地不認可虞舒月接過的舉動。

他們以為虞舒月沒有用雙手接過,這就是一種錯誤。

【虞舒月根本就不尊重人啊。】

【是啊,麵對彆的老總,就這副死樣子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她以為她到處都高人一等麼?】

“鄒總,收到了。日後有來往必定聯係。”

鄒文森也適時點了點頭。

可於蔓心中還是有萬般不滿意。

她想要從虞舒月臉上看見原本就應該存在的嫉妒和不甘,可偏偏她是那樣雲淡風輕地接過她丈夫的名片,從頭到腳既沒有半點曾經貧窮帶來的羞怯,與娛樂圈地位不如自己的焦灼。

倒像是自己一家低人一等,跑到人家跟前殷勤地遞名片。

可自己丈夫卻不以為意,壓根兒沒有配合自己的半點意思。

虞舒月不明白於蔓上前的深意,是與陸宴還殘留幾分情意,所以戀戀不舍麼?

她更多的心思仍然關注在陸宴那份口中宣稱的禮物之上。

“你現在就要嗎?”

陸宴再度問她,頗有幾分特彆的認真。

“暫時不了吧,我們一家還在直播,得注意彆人的節目效果。”

陸宴似乎因為這份禮物沒有得到重視而難受,言簡意賅地“哦”了一聲。

“況且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你為我準備了禮物,而我卻沒有回禮,這很不公平,不是麼?”

陸宴:“我倒也沒有那樣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討要禮物的意思,但該給你的東西早晚都得給。”

陸宴愈發聽不懂自己老婆的話了,但他無意計較小女人的這點心思,多半又是領帶彆針那一類的玩意,他都快塞滿了一整個客房的抽屜。

但虞舒月喜歡,他也沒辦法。

此刻,正是於蔓一家仍然都留在原地,陸廷予小朋友終於以為自己有機可趁,他掏出了那枚不昂貴卻很有意義的發卡,親手送到了鄒露露手邊。

是粉色的毛茸茸的發卡,上麵的草莓雖然針腳紊亂,但模樣可愛。

鄒露露抬眸瞥了一眼。鄒露露問候了她媽媽的意思,沒有她媽媽的應允看,她當然不會胡亂收彆人的東西。

於蔓點了點頭。

這邊鄒露露就不計前嫌地收下了。

鏡頭自然而然又轉動到這對養眼的小孩身上。

大多數的猜測也是圍繞著陸廷予小朋友的道歉,並沒有聯想到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關聯。

對方收下是收下,但根本沒有戴在頭發絲上的意思。

陸廷予有種自己的心意並沒有被珍重的感覺,可越是這樣,就越能激起小男孩的征服欲,小男孩不依不饒,以為鄒露露心底總是感動的。

隻是礙於鏡頭,這才害羞沒有戴上。

於蔓瞄見這兩小孩的苗頭,自認為看見了新的炒作的點。

如果虞舒月的兒子能跟著自己女兒亦步亦趨,不失為又將虞舒月踩在了腳下。

她莞爾一笑,“露露,你還沒來得及親口說謝謝哥哥呢。”

鄒露露拖長了尾音,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陸廷予是高興的,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可在這明晃晃的回報之下,他竟然也察覺出了一絲絲不對勁。

這又是為什麼?

小孩子的心思到底是單純,他沒有想太多,恨不得就耀武揚威地跑回幼兒園轉上一圈。

可惜他那幾個捧場的朋友全都不在場。

而父母之間商討的什麼禮物,他聽得更是雲裡霧裡,隻得陪著自己奶奶吃著景區乾燥乏味的點心。

於蔓婆婆就沒有那麼悠閒自在了。百聞不如一見,她今天頭一次見到虞舒月那女人,以往在自家兒媳口中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那些囑托大多就是圍繞著“不要在虞舒月麵前胡說八道”,簡直貽笑大方。

她堂堂一個鄒氏集團背後的老太太,怎麼就不能問候一下彆人陸家太太了。

他們鄒家改革開放之初建立產業的時候,怕是陸宴那小子還沒出生呢。

她有什麼好克製的,還是說她那個生不出兒子的兒媳還怕她在外麵丟人現眼,怕她給彆人留了話柄?

越是不讓她開口,她就越是要說。

“喲,舒月,你幾歲了啊。”

虞舒月對於老人的這種多管閒事也是莫名其妙,但鏡頭當前,不理不睬顯得不近人情。

她中規中矩地答道,“二十八了。”

“喲,這年紀比我們家於蔓小三歲呢,看著還能再生幾個呢。”

怎麼一上來就是生生生?

這麼多年來,虞舒月還是頭一回被催二胎。

結果不是彆人……竟然是於蔓婆婆?

趙瀾兮適時出場,她笑容和藹又親切,“現在的小孩子都有自己的事業,難能這麼輕易地就放棄自己的工作,浪費大好的青春,就這麼一胎接著一胎地生呢?”

“況且生一個孩子也未必這麼容易,懷胎十月又是那樣辛苦——”

趙瀾兮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這裡的於蔓婆婆直接打斷道,“怎麼現在的人就比以前金貴啊?我們以前生孩子的時候怎麼都沒覺得苦呢?”

趙瀾兮實在是覺得自己和對方不是一個年代的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乾脆也就不做解釋。

於蔓婆婆有些不依不饒,“你也彆標榜自己。”

在於蔓婆婆看來,趙瀾兮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她自己已經有了孫子,這才不在乎兒媳生不生。把話說成這幅冠冕堂皇的模樣,節目效果自然是一流的。

於蔓死命地拉扯住自家婆婆,好讓她知些分寸。

這一幕落在虞舒月眼裡,必然是更大的不快。

這一家人來招惹自己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在她婆婆眼前黃油,趙瀾兮女士已經非常與世無爭了,這群人怎麼就偏抓著她不放。

“朱女士,恐怕各家有各家的不同,還請你不要強加自己的觀點強加在我家婆婆身上。”

彈幕頓時消音了。

虞舒月平常隱忍不發,但有人在她婆婆麵前擺譜,說些不中聽的,她也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趙瀾兮很是欣慰,顯然她對於沒有見識又上了年紀的婦女,實在也招架不住。

於蔓婆婆見勢鬥轉,拉攏自己家兒媳道,“你覺得媽說得有沒有道理?”

於蔓想過婆婆會出差錯,但沒想到她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是要讓她陷入兩難之地啊,可一旁的鄒文森卻早已見慣不慣,彷佛她生來就是他們家的配角,給彆人捧場的。

於蔓試圖一筆帶過,但她家婆婆非要爭個高低。

而這兩家人陷入焦灼的時刻,陸宴冷咳了聲,帶離了這一家子人。

落在彆人眼底這可能是丈夫的光明與大度,可在虞舒月這裡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虞舒月很難不聯想到這是由於陸宴本身和於蔓的關係。

她嗤笑了一聲,也就不計較地離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