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part 23】(2 / 2)

搭一把手的中除了有虞舒月,趙瀾兮,林斐然,羅白白,趙導與他們組的工作人員……就連之前恨不得當場溜之大吉的蘇暮煙也顫抖地伸出了手。

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活在攝影棚裡,生平也是第一次麵對真正的偉大而又殘酷的大自然。

可人定勝天的精神又刻在他們每一個人骨子來。

他們為自己能夠救助到彆人而感到振奮。

所有人同時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

“一,二,三!”

眾人一口氣將這對男女一起拉了上來。

清醒過來的男人立即點了點箱包,而有關他們身份的文件也瞬時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原來這倆人是地質學者,為了考察地貌才來到此處。

沒想到昨晚的一場暴雨讓他們猝不及防地掉入了水溝,而水溝的深度恰好莫過他們的身高,他們一方麵要害怕雨水的侵襲,淹沒掉他們二人的痕跡,另一方麵又要時刻想辦法求救。

他們沒想到今天會有個節目組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找素材。

更沒想過,節目組的人會偏離了原本的路線,跟著那一串他們留下的腳印,一路追蹤到這裡。

林斐然喜極而泣,她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誤了大家的行程——

萬萬沒想到正是這陰差陽錯讓他們一起救助了被困的學者。

她雖說看上去英姿颯爽,但內心其實也很柔軟,她朝著虞舒月笨拙地笑道,“我真沒想過今天我們會在一起救了人啊。”

“所以啊,斐然,你是個很了解不起的姑娘。”

林斐然支支吾吾道,“其實,多虧了有舒月姐,不然我早就拉著大家一起跑路了,我一遇到急事就表現不好……就像以前我最後一次公演的時候唱跳全都跟不上了。”

“我覺得你今天表現得很好,”虞舒月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真誠坦蕩又有些膽怯的孩子了,就像是遇見了以前的自己,她的目光轉而變得愈發慈愛,“雖然愛豆評價的標準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想以你的善良和認真,應該在任何一個舞台都會發光吧。”

林斐然摸了摸頭,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而她以為在一旁隨時等著冷嘲熱諷的蘇暮煙倒也一句話沒說,而是呆在原地不斷地搓揉著手。

此刻,有工作人員已經返還到大巴的所在地,通訊工具也與外界有了來往。

警務人員和醫護人員全都正在趕來的路上。

而男人抱著的女人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他口中一直不斷重複著,“謝謝你們。”

與此同時,這一場驚險的風波已經被攝像師大叔捕捉下,他也跟著部分人返回了他們駐紮的基地。

一個沒忍住,他將成片的部分片段傳送到了網絡上。

他想過會引起一部分網友的關注,但沒想到此事直接引起了全民熱議。

而事件中心的虞舒月和她的婆婆兩人身上的熱度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不是吧,我沒有眼花看錯,是虞舒月她們婆媳在野外救助了學者!?】

【我也驚呆了,以為虞舒月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嬌花,今天這麼沉著冷靜地營救傷者?】

【原諒我以前在婆媳綜藝裡還總不喜歡她們,覺得她倆這種婆媳關係跟個演的似的——可今天這實況看來,她倆確實配合得當,婆媳倆人品都不錯。】

【我也改觀了!感覺以前人雲亦雲,總想著看虞舒月和她婆婆之間的笑話,今天覺得我才是個笑話。】

無數路人的對她們婆媳的印象不自覺地變了。

而那一部分本就為虞舒月打抱不平,常年說公道話的人更是恨不得當場讓那些人看看她們之前嘴臉的可惡。

但話說回來,既然大部分路人都已經改觀,她們計較這些也就沒意義了。

可那一撮見不得光的東西意猶未儘,他們本也受某些利益影響,到這個時候不發聲才算奇怪呢,又怎麼會允許虞舒月還能有漲粉的可能?

【怕不是演的吧?】

【知道自己風評不好,特意去高校找人來演的吧?】

下麵立即有人反駁。

【這種還能有劇本,是哪個演員不怕死去那裡演呢,你倒是和我說說看呢。】

那群人陰陽怪氣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言而喻,暗示虞舒月這一拉好感的行為就是赤luoluo的金錢交易。

而緩緩回到基地的林斐然自然看不下去了。

這怎麼可能是舒月姐費儘心思安排的?分明是走錯了路才偶然碰上的,況且會有人用彆人的生命來開玩笑,就為了換取一點可笑的名望麼?

她從公司那裡要回自己的微博賬號。

自從成團以來,她似乎就沒有寫過這麼煽情的小作文了。

總而言之,她將今天的事情經過完整地記錄了下來,當然其中不乏對虞舒月姐姐的感激。

她的粉絲總是衝在最前麵,風雨無阻地站在她一邊。

而那些不好的聲音也被她們所驅趕。

但她萬萬沒想到與此同時掛在熱搜上的還有蘇暮煙的小作文。

難不成因為蘇暮煙背後與於蔓之間的關係,她就要肆意抹黑其他人吧?

林斐然還有些擔憂。

但她又想起剛剛需要所有人到場齊心協力的時候,蘇暮煙並沒有缺席。

她緊張忐忑地點開蘇暮煙的微博賬號。

下麵的小作文比起她的走心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今天我第一次來到野外,說實話我是因為沒有彆的綜藝邀請才不得不來到這個節目組的,起初,我對在場的所有人都抱有著抗拒,但是在我落地滿身是泥的時候,她們確實嘲笑了我,笑過之後就像老友一樣毫無防備地重新拉起了我,當我很不成熟地埋怨大家的時候,舒月姐她們卻在設想如何為我們擺脫困境。”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這是一場作秀,但這不是,關天的人命就出現在我們的身邊。我們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做到熟視無睹。”

“我很幸運,成為救助者的一員。我為我能參加這個節目而驕傲,也為每個嘉賓而自豪。”

而其他嘉賓也相繼一一確認今天的事實。

羅白白的語氣當然一如既往的激動,是那種恨不得直接把黑子撕碎了的激動。

兩位受到救助的學者在意識清醒的第一時間也在網絡上表達了對求生探險節目組的感激。

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

諸位嘉賓的疲倦與精神狀況也不再適合繼續按照節目組的安排去探險——

她們所經曆的一切已經比一個溶洞要精彩得多了。

虞舒月回到車上以後發覺以往還有些隔膜的嘉賓和工作人員們簡直立即就混成了一團。

大家相互分發著能量飲料和速熱的夥食,圍在一團說說笑笑,沒有人再拘泥於彼此在娛樂圈的身份地位,他們親密無間。

而虞舒月也看著自家的婆婆好像一夜間真年輕了不少。

眼裡滲著真正喜悅帶來的平和。

這一回,格格不入的蘇暮煙也主動加入其中,把自己的新劇本恨不得攤開了告訴每個人她下一個角色,而林斐然也有恃無恐地開起那瑪麗蘇劇本的玩笑。

這時候,虞舒月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

信號斷斷續續,虞舒月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的來電。

“是我。”

“我和廷予過來接你們。”

是陸宴。

以往無數次她在需要他的時刻,可他從來都不在。

而今突然起來彌補這缺失,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虞舒月不領情道,“不用麻煩了吧?”

陸宴並非聽不懂她的抗拒,而是執著地聽從自己的內心道,“我說我們要來接你。”

這分明是好意接送的話,可偏偏從陸宴的口中出來就變了味,彷佛一下淪為強製而不可討論的要求。

虞舒月感覺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把電話順手給了一旁的婆婆趙瀾兮。

趙瀾兮一下子從兒媳臉上的表情讀懂了來者何人。

她不介意當這個惡人,直接給她兒子掐斷。

但包括虞舒月在內的一大群人不知道這一次的事件不僅僅登上文娛榜的熱搜,一舉還占據了社會頭條的版麵。

國內許多家的媒體都是聞訊趕來。

這時候,虞舒月突然覺得陸宴的到場也不那麼多餘了。

陸宴的車一到,他就親眼看見自己口口聲聲宣稱“並不想上自己車”的妻子頭也不回地直接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虞舒月也是頭一回麵對丈夫、兒子的關心,這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陸廷予從著前排的車窗鏡打量著自己,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媽媽今天都遇到了什麼事啊?是不是很辛苦啊?”

虞舒月隻是雲淡風輕道,“還好。”

陸宴不忘在旁嘲諷,“看你媽這繚亂的發型,怎麼可能是還好?”

他又親手遞了瓶礦泉水給這位神態疲憊的妻子。

縱使他不承認虞舒月曾經的好,他也無法否認,就算是發絲繚亂,妝容全無,虞舒月的麵容依舊漂亮到無可挑剔——

可他等了老半天,虞舒月根本就沒有要接過他手中水瓶的意思。

一回到副駕駛上就搗騰,似乎要不是有他副駕這一麵鏡子,她完全不想在他們父子身旁逗留片刻。

陸宴有些不自然地又重新放回了水。

緊接著他親眼目睹妻子頭也不回地下了車,車門倒是沒甩上,可她本人又沒有回頭要和他回家的意思。

陸宴百思不得其解。

耳邊隻聽見妻子對著自己媽說,“媽,記者馬上就要來了,你趕緊上車補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