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回關了林斐然和蘇暮煙,這時她才驚覺想起自家婆婆可能根本不會玩這些東西,卻不料,趙瀾兮正在羅白白的指導下已經注冊完成。
而婆婆生平的第一個關注不是彆人,正是作為兒媳的自己。
說不感動是假的。
虞舒月留意照顧起自家婆婆的身子,“媽,你想要早點回去麼?”
趙瀾兮一邊刷新著微博認證的頁麵,又一邊玩笑著拒絕,“我一個人回去和手機、電視機作伴啊?”
眾人這才徹底安下心來。
林斐然已然在某個網站上瀏覽眾多個美食店了。
她既想要找到私密性好的包廂,又要兼顧到趙女士的口味,她不斷在選項中來回比較,不由有些糾結於自己的選項。
但她最繃緊神經卻陡然放鬆了。
最好的朋友就在身邊,所以選錯了又怎樣?失誤又代表什麼?
她最後咬咬牙,找了一家菜品質量高,環境又清幽的地兒。
反正,難得嘛,貴就貴一些嘍。
而在虞舒月眼皮戲都快晃動了整個世界的陸宴父子發覺情況不對,虞舒月非但沒有問起他倆,而是又重新回到大巴之上。
這難道就不準備和他們一起回家了?
那他們千裡迢迢的奔赴而來又有何意義呢。
小朋友呆了原地,無法置信自己的母親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之下拋棄了自己。
他以小碎步緩緩貼近他爸爸,攛掇道,“爸,你不去問問媽媽?”
陸宴:“我從不做自討沒趣的事情。”
然而,陸宴的目光仍舊無法避免地觸及靠在車窗邊的虞舒月,他時刻警告她,無論一不一起走,她總該要給他一個答複的。
而學著他媽那種隻顧自己心頭喜樂而不管他人死活的習慣也要改改。
他等了半天,就是沒有等到虞舒月的半個眼神。
她輕易地揮了揮手,似是在驅趕大巴上的蚊蟲。
陸宴的目光仍然留戀且無法自拔地緊盯在虞舒月一人身上。
虞舒月實在不明白,陸宴還賴在原地的原因是——
難不成這一帶的空氣質量真這麼好?
好到離譜。
她以揮手示意,也就說明了和他們揮手告彆,表明了此行分道揚鑣。不然,她們一群人在外聚餐的時候多了一張冰山似的臉,豈不是很影響胃口?
可陸宴就是看不懂。
這讓虞舒月一度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怎麼就瞎了眼跟了他呢。
不過,這樣的時光不會太久了。
虞舒月確實不大想跑下車去和他親自解釋,就隨手發了條消息。
【我們還有聚餐,你要不先回去吧。】
整個全程陸宴就專心致誌地凝視自己來著,壓根沒有低頭看手機。
虞舒月真的被整了個大無語。
但到晚上陸宴的車尾隨她們一路來到郊外的一家米其林時,虞舒月此時忽然覺得自家丈夫或許未來還有點用處。
餐桌上。
沒有人拘泥於娛樂圈的名望地位,還沒顧及什麼長幼尊卑,勞累了一整天,大家全都饑腸轆轆。
幾人齊刷刷地動起碗筷。
她們最初甚至根本顧不上說話,直接上一道菜就狼吞虎咽。
而在此之前,虞舒月也從來都不知道趙瀾兮的酒量這麼好,說是口渴,一上來直接乾了杯紅酒,喝得整個人臉蛋紅撲撲的,氣色倒是襯得不錯,那種天然的養尊處優的富態也並不違和。
虞舒月也沒有收斂著。
幾人吃到八分飽時才算終於緩過來。
這時候,蘇暮煙開始搗騰起用哪個美顏濾鏡,可但凡回頭多欣賞一眼虞舒月的美貌,她就越覺得這矯揉造作的濾鏡太多餘。
思前想後,這誇張的濾鏡反而影響了虞舒月的顏值,她就乾脆棄用了。
而此時,幾個女人紛紛開始收拾妝容,準備在合影留念的時候留下自己的最佳狀態。
而相比之下,羅白白的步驟就比較簡單了,她倒也不精於收拾自己,結束了便既往不咎地一把攬過蘇暮煙的肩。
蘇暮煙雖然有些嫌棄她的妝容不整,下一秒則乾脆親自為羅白白調整了額前的劉海。
到大家都覺得差不多了。
她們就圍繞在趙瀾兮的前後左右。
她們幾乎異口同聲道,“茄子!”
這張照片定格下她們幾人的第一次聚餐。
這也成為她們日後在每次宣傳中相互嘲笑的證據。
蘇暮煙收回照片,覺得上麵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輕鬆自在,她突然覺得沒有p圖的必要了。
這就是最真實的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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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月拍完照片,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直接走出私人包間了。
眾人有所不解。
但虞舒月則是自認為心裡有數。
而一出門,陸宴那輛囂張的跑車果然還在酒店前最顯眼的位置上。
她簡直是無法視而不見。
而陸宴基本上從虞舒月走出酒店那扇大門起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而她正在靠近自己。
他推了推快睡熟的陸廷予,示意他的母親要過來。
陸宴早知虞舒月這人不過是裝模作樣,心裡又豈能真正放下他這個合格的丈夫?
這不,迎麵走來的虞舒月就要帶他們去吃飯了?
說到底,陸廷予這小朋友也是沾了自己的光,不然虞舒月哪裡情願處處留意照顧一個討人厭的小孩?
陸宴鬆了鬆領口,目光也突然變得深沉又無法捉摸。
果不其然,虞舒月笑如甘甜泉水,又如白蘭綻開,她趴在自己的車窗上,就如同熱戀期的少女。
陸宴清了清嗓子,“有事?”
陸廷予都快餓壞了,他實在搞不懂他爸還有意思擱那頭擺譜。
他拚命地搖了搖陸宴的胳膊。
陸宴無動於衷。
虞舒月說話時也是極儘溫柔,如鳥雀絲滑的羽毛輕輕撓過他的心頭,然而,女人吐露出的文字又是那樣冰冷——
“來,把錢包給我,我給大家結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