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part 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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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林斐然為了五位數的單暗暗發愁的時候,她去前台發覺賬已經結過了。

她本以為這頓飯可能要花上她半個月的經費——

結果人家舒月姐不動聲色地就已經買過單了。

“謝謝你,舒月姐。”

“彆客氣。”

虞舒月談笑間口氣沒有絲毫的不坦然,並沒有因為用了陸宴的錢而有所心虛。

她手握一隻深棕色的牛皮錢包。

鎏金扣冰冷而又華麗。

林斐然悉心地觀察到了這個細節,一眼望去,虞舒月懷中的錢包總覺得這應該不是一般女士用的。她再向外眺望了下,果不其然,酒店大堂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雙唇微抿,不怒自威。

男人氣質冷然,倒是和這隻錢包的風格不謀而合。

那人正是舒月姐的丈夫,陸宴。

林斐然沒想到自己身在娛樂圈,有朝一日還能吃個新鮮瓜。

兩人在之前的傳聞裡關係似乎也就那樣……雖說陸宴也曾在鏡頭前維護過舒月姐,但其他時刻的表現也不過爾爾。

怎麼今兒個這麼步步緊跟?難不成害怕老婆被她們拐跑麼?

林斐然呆在原地愣了愣,她很快發覺大佬看的眼神裡多了一分審視的意味,她立馬知道這個時候她該退場了。

可舒月姐表情顯得全然不在意。

她蠻不在意地將那手工製作的質感極佳的錢包朝著男人扔去。

就好像他的喜樂在她眼底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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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後,便是陸宴所謂的同學會的日子。

虞舒月休息上了一整個晚上,掃清疲倦,而又換上一套自己最近偏愛的冷灰色針織長裙。

陸宴自從昨天回來以後就悶悶不樂。

虞舒月不想觸及他的黴頭,乾脆就連選的座椅也坐得與他相隔甚遠。

可她不過一上車,那裡夾雜著不滿的評價就湧上來,“就不能穿上個粉色或藕色那樣的衣服麼?”

其實陸宴本身對虞舒月的裙子沒有多大意見,隻是上車時他漫不經心瞥了一眼。

這條裙子實在太顯身段了。

開衩又高,恨不得將整條腿露出來。

他就有些不情願了。

這是他的妻子,所有美麗的光景就應當隻屬於他一人。

她完全沒有要換的意思,而是敷衍道,“哦,櫃子裡瞧見,下次再買些吧。”

陸宴對昨晚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他無法相信他的妻子會視他為取款機,又將自己與兒子晾在外麵一整個晚上。

可他真要開這個口質問的時候,他的自尊心又在作祟。

“你們昨晚是先吃完在那裡等我的嗎?”

“不然呢?”

陸宴輕描淡寫,恨不得一句帶過。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被饑腸轆轆的陸廷予半夜喊醒,兩人吃了一碗泡麵呢。

“那昨天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說聲感謝呢。情急之下,沒想到陸總慷慨解囊。”

這捧著的話也都說了。

陸宴這就不至於再與她這種小女子計較了吧。

再說這點小錢,以陸宴的為人,絕對不會放在眼裡。

既然他昨天解救了自己,那虞舒月今兒也願意成全他和他的女神。

地址在近郊的一個酒莊。

聽說以前是一個姓沈的生意人這兩年新開的。

虞舒月早有耳聞,不過以前將自己的心思全耗在家裡那點破事上,她很難像陸總一樣和人在外一起放鬆。

今天既然來都來了,虞舒月也打算儘情玩耍,順便也就放任陸宴了。

“你在笑什麼?”

“不是在為陸總和老友們久彆重逢感到高興麼?”

見陸宴完全不露半點笑意,虞舒月反而料中了他今天有備而來,心中早有其不為人知的秘隱。

正當陸宴對虞舒月這一套虛假的說辭嗤之以鼻時,虞舒月反而安靜得如同一隻綿軟的小貓,安逸地躺在角落裡發呆。

他又不忍心再說什麼。

但他又覺得有必要和自己的妻子解釋清楚。

免得之後和那群本就不怎麼熟的人交際來往。

“我與他們這麼些年並沒有什麼來往。”

“我也沒想過,要用我的成功去論證什麼。”

“嗯。”

他的妻子配合地“嗯”了一聲又一聲。

“所以待會兒我們能低調一點就儘可能低調行事。”

陸宴又問,“你有什麼想法麼?”

“沒有,這是你的同學會啊,應該是陸先生你自己的主場,輪不到我一介外人來說什麼呢。”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陸宴習以為常地開口,姿態極其清高,“你既然能夠嫁給我,那你必定也有過人之處。”

虞舒月:?

“陸宴,差不多就得了,我還覺得能娶我是你的福氣呢。”

虞舒月因收了錢而不得不保有的耐心也幾近消磨殆儘。

虞舒月深吸了一口氣。

她清晰這或許是最沒意義的說明,但她仍認為她有必要告知一下他,免得有些人在彼此最後的相處時光裡過分的自以為是。

“我可以配合你的出演,畢竟你也已經付過我出場費了。但我也希望你清楚一個事實,或許你在你的領域很成功,卻並不代表我在我的世界裡很失敗。”

“我知道了。”

陸宴沉聲道。

但他在她麵前一貫的光環消失不見了。

他甚至會多俯下身子耐心去傾聽她的內心,“除了重返娛樂圈,你的未來還有什麼規劃嗎?”

花了兩百萬以後,回應他的卻隻剩下了四個大字——

“無可奉告。”

而他此時的驕傲也如同光鮮卻經不起碰撞的花瓶,好像輕易地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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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色調的酒莊保留了一種悠久的神秘感,又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了視覺上高級的美感。

每一個設計推陳出新的酒櫃格子裡盛放著年代不同的紅酒。

它們像是擺設,又像是這家酒莊的靈魂。

而為了保持酒的口感,僅僅留有幾盞角落的冷白光。

幾大光源交錯的光線,將這個展覽廳的藝術感發揮到了極致。路徑此地的時候,光線多少有些朦朧。

而陸宴潛意識裡他的妻子都是那樣膽小。

他伸出胳膊,以為膽怯的她正迫不及待地和所有小女人一樣挽過他,於是他在原地等了良久,等到表盤的秒針轉動了好幾圈,無情的女人卻直接穿過他的身側,目光毫無留戀地掠過自己,而在那些算不上多名貴的紅酒邊駐足停頓。

而穿過這個長廊,他們要到達的就是同學會設宴廳。

他的手臂還懸在半空中。

她似乎變得油鹽不進。

金錢是唯一能驅使她偶爾地回頭的辦法。

“挽住我,給你加十萬。”

話音剛落,剛才在車上與自己置氣的女人眉梢都染上了世俗的笑意,她立馬挽住他的胳膊。

嬌小的女人恨不得縮在他的懷裡。

為了這點錢值得麼?

還是說,她心底總還是想著他。

虞舒月並不清楚陸宴內心戲會這麼豐富,她隻是單純不想和錢過不去而已。

說實話,她能明白陸宴處心積慮這麼做的緣故——

他或是拿著表麵夫妻恩愛當幌子,內心湧動著私下與彆人偷偷摸摸的念頭,又或者,為了維持一貫的人設,在昔日女神麵前顯得不那麼孤獨落寞?

但她虞舒月完全不care。

當她手腕穿過陸宴胳膊的時候,他似乎又有些反感,連忙往裡麵縮,這就連帶著她的手臂被夾.緊,自然而然迫使他倆鎖死在一起。

這就靠得有些過分近了。

虞舒月越推,陸宴反而貼得越緊。

這是想逃脫卻又沒辦法逃脫麼?其實他抬高些上臂不就得了?

可既然都已經商量好了價格,那她自然也不會鬆手。

於是,於蔓從遠處就見到了這對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