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part 25】(2 / 2)

她也不知道虞舒月是怎麼說服陸宴的。

一貫高冷的陸宴非但帶著虞舒月這位家屬到場,而且在老同學麵前與她這位過氣的女演員表現得如此親密無間?

她覺得虞舒月是有點東西的。

不然也不會製造出昨天那樣爆.炸性的的事端,讓自己再紅一把嘍。

於蔓的過分友好也讓虞舒月有些難以招架。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於蔓從大老遠的就招呼起他們夫婦。

生怕有人不知道她有多熱情。

於蔓笑如春風拂麵,“這對夫妻可快往我們最中央的位置坐坐,你們可不知道大家這麼起勁跑過來還不都是為了目睹你們夫妻倆的風采麼?”

這時候自然有於蔓的老同學出場吭聲。

他們自然要為於蔓捧場。

“我們可是來見你的,蔓蔓。”

於蔓隨即不好意思了下地漲紅了臉,這些人又玩笑蔓蔓與當年一樣。

於蔓卻隻顧著回頭招呼虞舒月。

於蔓看著她這一身隨性又新銳的穿搭,在她看來有幾分不入流,但於蔓還是自以為順著虞舒月心意道,“舒月啊,這才幾天沒見呐,看上去你又年輕了不少呢。”

然而,此時的虞舒月還沒有掙脫開陸宴的胳膊。

她都快搞不懂了。

兩人胳膊之間又沒有什麼機關按鈕,怎麼就能這麼密不可分呢。

她不想在陸宴鬆手前回於蔓的話。

虞舒月不由感慨,這十萬塊錢賺得可真無語。

於蔓語調柔軟的話還在耳邊作響,她卻無法給予任何回應。

就連於蔓也沒想過虞舒月會如此不給麵子,會當眾直接愛搭不理。

不過,這樣也好,到也要讓陸宴自己看清他娶了個怎樣的女人。

那頭的鄒文森已經等菜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可於蔓卻還想要見到更為令人不齒的虞舒月。

不然她又何必興師動眾呢。

於蔓假意道歉道,“那天我婆婆說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哦,她是無心的,還請我們月月大人不計小人過。”

在場的老同學無不議論紛紛。

他們其中一些人壓根兒就沒看過那檔綜藝,在他們眼裡敢對人家的長輩不敬還要人家兒媳親自道歉的虞舒月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還好意思到這裡來甩臉子給人家兒媳看?

他們難以相信,同學之中最為出色的陸宴竟然會娶這種婆娘。

怕也是被美色引.誘吧。

而此時,陸宴終於有所鬆動,虞舒月趕緊從他身邊走脫。

她對著於蔓方才的表演十分不滿,上來便是一通。

“我和你婆婆充其量隻是價值觀上的不同,作為她的兒媳,我覺得你在公眾場合也有必要維護她的名譽,沒必要把婆婆的錯處說出來,讓每一個人都知曉。”

“喜歡多生多育對這種價值觀整體而言對社會還是有益的。”

“現在勞動力不足麼?”

“如若放在你們的小家裡,你婆婆每天勸你生啊生,我覺得也沒有什麼要去抨擊的。”

“可你的婆婆要四處宣揚,甚至對我說教,我確實會反感和不舒服。”

於蔓臉上青白相交。

她萬萬沒想到,虞舒月會在這個場合、這個地點條理清晰地說明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不過是幾句話。

而最初為她捧場的,一群迫不及待為她發聲、指責虞舒月的人頓時全部消停,甚至連自己的丈夫望向自己的目光裡也變得複雜不定。

於蔓覺得今朝真的是得不償失。

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得”。

她頓時有所收斂,明白虞舒月不是個任憑她拿捏的傻子,她為緩解尷尬道,“彆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昨天月月你可是當了大英雄,我們露露也對著你在新聞上采訪說想要成為舒月阿姨這樣的人呢。”

虞舒月也給足了麵子,“是麼,那我很榮幸。”

眾人見狀,此波總算平息也有不少人說起虞舒月等人昨天救助人的壯舉。

不過他們其中大多數人對虞舒月並沒有改觀。

雖說虞舒月這麼些年都被稱作“小於蔓”,但到底是麵容更為精致,五官更為出挑,就連皮膚也像是自動開了磨皮的效果。

於蔓在她身邊襯得像是個年紀大的婦人。

而她確是殊色無雙。

他們總會把這種過分張揚的美麗與特權相聯係。

他們不約而同認為虞舒月的上位不過是憑借那一副好看的皮囊。他們還在暗地裡悄無聲息地嘲笑著陸宴的膚淺。

可他們又無法否認她的美。

虞舒月本來也算是安分守己地坐在酒桌上。

陸宴原先那幾個座位相鄰的同學一一親自來倒酒。

他們無不吹噓起陸宴過往考試的戰績。

什麼“連續三年第一”了,什麼“缺考一門照樣全校第一”,又什麼“備受女孩喜歡”、“收到情書無數了”……

從他們口中構建出一個完整的陸宴。

那是她未曾了解過的陸宴。

他有他的少年意氣,有他的青春情懷。

但陸宴好像並不感冒。

他對他們口中的那些誇獎可謂是無動於衷。

連眉心都沒動一下。

而幾輪勸酒下來,她有些不勝酒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回首看今天的陸宴,他的興致並不算高漲,不像是出現在成功人士多年後的同學會上,更像是在經曆一場無關於己的聚會上。

是自己剛才懟於蔓懟得太過凶狠麼。

沒多久,於蔓再度來到她的身後敬酒,提起未來兩家人碰麵的可能,“聽說下一期的新型婆媳關係要幾家人一起出外景呢,那我們是不是又能見麵啦,月月?”

“我和你們一家真的是有很特彆的緣分呢。”

“我的孩子與你的孩子在同一家幼兒園,與你又同在一個圈子裡,而我當年和陸宴又是同學……”

伴隨著於蔓的娓娓而來,虞舒月也一直觀察著陸宴的表情變化。

聽到這句的時候,陸宴突然又突然站了起來,似乎是聽不下去了。

而這杯酒他並沒有飲下。

是於蔓口中“同學”的稱呼太過疏遠和客氣麼?

那他還想要怎樣的稱呼去構建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虞舒月一度覺得,她就像是個外人。

她並沒有參與有關他們的過去,雖然自己坐在這個班級的正中央,每個人眼神裡透露的尊重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陸宴的附屬?

她有點想要離場了。

虞舒月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實則打算出去透透氣。

再度穿過那複古的長廊時,繁蕪精美的酒櫃外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她突然看見了多年沒碰麵的老朋友。

“沈禹州?”

這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每每回外婆家都會撞見的清俊少年。

那時候他連一把像樣的雨傘都沒有。

她隻能假裝自己在便利店裡抽獎多得,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雨傘塞給了他。

後來就沒有後來,她從青春期開始就忙於演戲,再也沒有回外婆呆在的小鎮了。

他們自然而然就斷了聯係。

可如今無論是從那套深藍色的西服穿搭,還是他那枚手工定製的手表都可以看出,這經濟條件與她所設想的沈禹州的光景實在是相差太遠。

她隻能從她依稀記得的大致輪廓裡判斷,他或許就是沈禹州。

她聽見一個擲地有聲的回應。

“是我。”

二十八歲的沈禹州沒有再如同以往一樣羞於表達。

他就那樣站在她的身前。

清瘦高挑的身姿一如當年。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自己有多掛念。

“舒月,我也有很多次想找過你,包括現在。”

“這是我名下的一個酒莊,後麵的設施還沒來得及完善,我一直在想等這一切都辦事妥當了,我再去找你。”

“可沒曾想過,老天會把你帶到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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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陸宴久久沒有等到妻子的回歸。

他本也不喜歡這種交際應酬,又時刻想著虞舒月會不會在偌大的酒莊裡迷路。

他推開包間的門,親眼看見自己的妻子正與一個俊朗的男人攀談,而她的笑容又是那樣的明媚,就好似她從來沒有在他身邊真正開心過。

他們身影靠近,又是那樣的曖昧而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