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part 33】(1 / 2)

虞舒月不過是想提醒他,她不需要他多餘的付出。她早已決心要與他分道揚鑣,所以今天這一出也該適可而止。

沒必要去揮霍陸宴的剩餘價值。

更用不著他以這種方式站於她的身前,讓所有人誤以為他們是如何恩愛的夫妻。

起初,那文件夾隻是露出冰山一角。

而這僅僅一角在虞舒月看來也足矣,畢竟當抽獎的時候刮出“謝謝”兩個大字,成人也就默認了“謝謝惠顧”沒中獎的事實。

可陸宴就是那種不跳黃河不死心的人。

非要全然將他們的協議書給扯出來。

後麵的事情就變得不可控了。陸宴舉起那明晃晃的“禮物”,本就四下無人的目光愈發不在意在場的來人,而臉上的情緒上幾乎沒有絲毫的克製。

虞舒月朝著鏡頭後的導演給了個眼神。

他們不需要鏡頭了。

可導演怎會舍棄這絕佳的機會。

這對從第一期開始就最博人眼球的夫妻又一度引發了新的話題。

所以,哪怕鏡頭的視線完全錯開,現場的聲音並沒有完全掐斷,這裡有鄒露露的哭鬨,揉雜這其他嘉賓的沉默歎氣,亦有陸宴對於虞舒月的發問——

“虞舒月,你確定這不是惡作劇?”

這效果簡直是絕了。

誰能想到一檔婆媳綜藝上還有離婚表演秀呢?誰又能拒絕看婆媳磨合的時候直接看夫妻battle呢?

誰不喜歡看熱鬨,而且這熱鬨一環扣著一環,原以為今天早晨是來娛樂圈虛假客套的那一段,結果人家丈夫話不多說去彆人府上興師問罪,這正當所有人以為是老公以為替自己老婆出頭,回頭討要個老婆歡心——

這半路還能殺出個夫妻當場反目的戲碼。

而就連虞舒月的十年老粉也沒見過虞舒月用這麼冷靜理性的話音發聲。

“不是惡作劇,這正是我昨晚就想與你說清楚的安排。”

“所以,”陸宴死死地抓著那文件夾,他雙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為什麼?”

很快,陸宴又從麻木不仁的表情裡掙脫,他側了側脖子,整個人變得有壓迫感起來,冷色剪裁的西服與他冷硬的表情相吻合,“你真以為你離開我能夠擺平所有的事?還是說,你就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

“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些,我確實有離開你的能力,也認為我們並不適合繼續共同生活下去。”

趙瀾兮眼觀四方,親自送走一些不相乾的人,又與自家兒子語重心長道,“陸宴,差不多得了,大家還在錄製節目,這件事我們可以私下再商量。”

“我做不到。”

陸宴的冷硬與堅毅正在瓦解。

他方才決心與她走得近些,而她親手的晚餐與清晨的呼喊還曆曆在目。

“我要虞舒月她親口告訴我,她不愛了,她要放棄這段婚姻。”

彈幕間的網友也沒想過豪門的愛情竟然會這麼狗血。

這都到了最後一刻,陸宴還想要從虞舒月口中聽見有關“愛與不愛”的字眼,還真有點……瑪麗蘇那味了。

陸宴的身價也勉強撐得起霸總的人設。他們可想著等著接下來最經典的就是虞舒月情難自已,兩人難舍難分,最後虞舒月找了一大堆借口,但絕對半句不提愛與不愛的事情,因為這個時刻的瑪麗蘇心中往往也是萬般糾結與不舍。

然而,下一秒的虞舒月幾乎沒有留有任何餘地,她的笑容依舊完美到毫無瑕疵,“不愛了。”

“你在說謊。”

“本來不想要在節目上公之於眾的,算我失策,”虞舒月順理成章地往下敘說道,“但既然如此,公眾全都知曉你我要離婚的事,陸總不如擇日不如撞日,直接給我一個明確答案。”

這次的網絡熱議直接到達了空前的高度。

這也導致了“新型婆媳關係”的網絡直播通道一度癱瘓。

在線人數首次突破三千萬——

【這虞舒月會不會也太決絕了?】

【不是,我本來以為這兩人可能是在演戲,看樣子是真的鬨掰了……】

【我感覺一切都有跡可循,前幾期的陸宴和虞舒月相處之中就出了問題,不然上一期節目中的陸總用得著那麼緊張麼?】

【我也覺得他們婚姻早就有問題了,一直苦撐到這裡,或許鏡頭前是陸宴付出的更多些,但鏡頭下就不好說了。而陸總今天將這一切全都宣之於口,說妻子離開自己就會無能,擺不平任何事情這種也是屬於主觀臆斷了吧。】

嚴肅的彈幕畫風陡然一轉。

【其實我覺得陸總今天還挺搞笑的,是他自己剃頭挑子一腦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陸宴那種高嶺之花突然墜落神壇,而且是直接摔進了糞坑裡,我會笑得肚子疼,可能就是他的每一步都出人意料吧。】

【都快要離婚了,為什麼還是不會講話,還要說老婆沒能力,離開了自己啥也不行?現在你行你自己一個人去過吧。】

【我要爆笑好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哪來的臉還問自己老婆愛不愛的?我看著身邊不敢發言的老公,就是一頓祖安文化輸出。】

“或許你也可以交由你的律師團隊處理。”

虞舒月目光指向陸宴身邊那一群法務。

陸宴揮手驅趕那些人,“用不著,我自有判斷。”

終於,陸宴掃過一遍那離婚協議書的所寫條目,沉聲道,“虞舒月,你野心不小。”

他隻身朝於蔓家客廳的正中央走去。

“於蔓,是不是你在背後攛掇的?”

於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當她幾乎退場,以為她的那點小事能被壓下去以後,陸宴不分青紅皂白地又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況且以她和虞舒月的交情,怕是在虞舒月耳邊根本說不上半句話。

她一時語塞,又回過頭來想起這麼些年的隱忍與艱險。

她隻得硬著頭皮對亂殺一通的陸宴撇清關係道,“我與舒月並不熟。”

彈幕又怎會不頻頻炸開呢。

【不是於蔓以前在節目中口口聲聲宣稱是很有緣分的朋友麼?】

【對啊,半個小時前她不是還表現得和虞舒月親如姐妹麼?】